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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因为这么点儿小事治他的罪!彭树海吊儿郎当地用剑尖指着曲笙,满不在乎地道:“别给脸不要,谁稀罕角子街破落户的傻娘们儿,以为门派有几个筑基就敢跟老子叫号?知道这晋城谁是大爷不?不是慈禄宫,不是城主,而是咱们青极宗!青极宗的彭真人那是爷们儿家祖宗,信不信他老人家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们那个小小的苍梧捏死!”“道友听听,此人竟然威胁要碾死我苍梧派,那么——”曲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身边的夏时道,“那么我出手,就算是正当防卫了吧?”夏时分外配合,义正言辞道:“此乃奇耻大辱,宗门弟子若不捍卫门派尊严,又有何面目立足修真界?”曲笙笑道:“说得好,夏道友暂且退让一步,可别溅一身脏血。”“不必,”夏时看着已经向他们冲过来的彭树海等人,迅速道,“一起上!”他人如离弦之箭,一拳轰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 嘴上说着不能纵容,出手却很干脆嘛~感谢霸王票:猫娘子扔了一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6-01-1812:03:20一条单身狗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6-01-1619:20:36第10章曲笙没想到夏时会主动帮她。对付彭树海这些人,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夏时只用了一拳,便将望月楼前的这群乌合之众揍得几乎神志不清,纷纷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彭树海那般壮硕的彪形大汉嘴里胡乱叫着祖宗,尿了一地。这不是单纯的招式,曲笙敏锐地在夏时这一击中感觉出了不同,他的手上仿佛凝聚了一股意念,招式可以制敌,但他这一拳散发出来的气势,能够击溃人的心志,便是连正经修士恐怕都承受不住,何况是这些根本不炼心的混混。夏时一袭黑衣,在望月楼前站定。他动起手来如骤雨滂沱,收手时却又云淡风轻,雷霆震怒仿佛尽在笑谈间。他带着点歉意地对曲笙道:“曲道友见谅,在下天生见不得这些脏东西,出手快了些。”这位夏道友貌美手辣,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大杀器!曲笙眼神有点飘忽:“道友无须多礼,没想到被小人打扰了逛街兴致,幸而有道友出手相助,不过接下来的风景更是引人入胜……咱们继续?”“请。”曲笙头一次觉得逛街如此美妙,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以及那些没有钱财莫进来的店铺,似乎也没有往日那般狰狞,统统化身鸟语花香。两人又是从东市走到西市,曲笙自然没忘记出来时用的托词,尽心尽力地介绍道:“东市多酒肆茶楼,达官贵人们自去寻莺歌燕舞,珍馐海味。西市则是多商铺买卖,晋城的地下黑市,也藏在西市。”顾名思义,“黑市”是非明面上的交易,一处城市运营得久了,来往的人流多了,自然而然会生成黑市。修真界的黑市历来繁荣,以城为单位,其间势力错综复杂,不足为外人道也。“晋城不过凡人之城,为何也会有黑市?”夏时低声问道。此时两人已经走到西市的牌楼前,里面看上去比东市还要热闹一些。“晋城的黑市其实是帮青极宗销赃用的,道友既然流落此地,难道不知玉合府背景最大的修真门派便是青极宗么?”“惭愧,绝地观位于华平道南台府,我之前从未下过山,因此并不知晓。”“七国联盟实行门派‘宽进严出’政策已有许多年,但凡入驻七国联盟的宗门,得了庇护的好处,却也不得不受各国供奉道门的掣肘,比如楚国有檀渊宫,齐国有懿荣宫,郑国有九馗宫……还有咱们魏国的慈禄宫,若有必要,慈禄宫可以号令魏国镜内所有宗门。”曲笙漫不经心地拂开脸上的花瓣,前面一户商铺为了招揽客人正大肆抛洒的鲜花,“但青极宗和另外两个宗门不在此范围内,因为这三个宗门的掌门,分别姓彭、厉、许。”夏时那双桃花眼眯了起来。“世家?”曲笙漫步走着,她心情好,笑容便越发甜,甚至引来了不少心猿意马的男子驻足观赏,她用细如蚊蚋的声音继续道:“如今的世家可不比当年,一个庞大的世家,不仅比宗门强大,而且也可以开宗立派,据说这三个宗门便是号称‘七国八姓’中的彭、厉、许三家把持的宗门,这青极宗曾明里暗里地表明自己是彭家在魏国的据点,彭家也未曾否认过。彭树海是东市一霸,大抵真的在青极宗有靠山,而这西市的黑市,也是青极宗的地盘。”“道友与彭家这样的门阀世家对上,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彭家何等身份,青极宗不过是巴结上了而已,若是真有彭氏子弟坐镇,他们也不会想对苍梧这等小门派下手。”夏时皱眉道:“你是说桐姝的事是他们有意为之,其目的是想吞并苍梧?”曲笙眼中有冷意:“如果背后没人授意,那些半吊子混混怎么可能敢招惹桐姝这样的筑基修士?天下宗门,若是寂寂无声的消失,反而是个善终,只怕有些人贪得无厌,以吞并宗门之法,来截取其他宗门的气运,我苍梧派这点微末气运,他们都能看得上眼,要说有彭家的授意,我可不信。”七国八姓里的八大家族,确实不会看得上区区一个苍梧派。夏时心中一叹,这姑娘还算有良心,终于跟他交了底。“那么这下一处风景,又在何处?”“晋城黑市的三把手,陶悔。”“曲掌门收拾了他们的人,不怕跟青极宗冲突吗?”“怕,但是我没办法。”曲笙那轻盈盈的笑容里,泛的是无人能知的苦,“他们敢对桐姝下第一次手,就会有第二次,苍梧弟子太弱小了,下一次换成纣南怎么办?换成延启怎么办?所以……不是我打服他们,就是苍梧卷铺盖离开晋城。夏道友,我不能因为怕,就不去做,越是弱小,便越不能害怕,若掌门都任人宰割,那我门中弟子该如何自处?若我为人,连骨气都散了,还拿什么去修道呢?”夏时从小都立于强者之林,从未听过这样无奈委婉的弱者之声。他明明知道这是曲笙在用另一种方式向他求援,布下一个感情充沛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