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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务活。从此以后,每逢她姐休息回来,第一件事必是上朱家干活,做饭,洗朱家一家子老老小小存下来的衣服,伺候着朱家的上上下下每个人。这还不算,朱文这个未来的姐夫不是个人,打着未婚夫的名义对她姐动手动脚,转头又想对她动手动脚,还说让她们姐妹俩长得真像,他傻傻地分不清,又道让胡美兰跟了他,他一定不会亏待了她。胡美兰抽了朱文一耳光,却不敢把事情告诉家里人,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怕给家里人惹来麻烦。大概知道胡美兰不敢告诉别人,朱文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经常趁着走亲来胡家sao扰胡美兰。这些事胡美兰没有告诉家里的人,包括无话不谈的jiejie。她忍着,拼命地忍着,忍得心头在滴血,她觉得她快要疯了,有时候她真想揣把刀把那畜生给杀了,但她害怕,害怕她的父母哥哥嫂可爱的侄儿还有jiejie会因为这事戴着高帽子受到无尽的□□。就在这时,传来了唱歌比赛,第一名可以进文工团的消息。像发现救命稻草一般,她每天天未亮就跑到深山的泉水处练唱嗓子,也许上天可怜,让她得了她们乡公社的第一名。当王善娘小茉莉花的名声传来,胡美兰慌了,她怕了,她怕自己拿不到县上的头名,怕她进不了文工团,怕她回到家中依然受着朱文的sao扰,怕她家会永远受朱家的钳制。于是她想了几晚,鼓起勇气来找王善娘。“王meimei,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去比赛了,求求你了。”胡美兰跪在王善娘面前呯呯地磕头,“王meimei,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王善娘泪水模糊了眼睛,她好似又看到了曾经的王善娘,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想跟命运对抗却终究抵不过命运的齿轮。那时她多么希望有人如天神一般降临救她出苦难,替她找出幕后之人,替她报仇,然而……。当晚王善娘做了一宿的梦,她梦到她第一次登台,那是她的初夜拍卖。高台上搭着红纱,她穿着薄薄的红纱,走动之间可见里面的亵衣亵裤。那时她忽地生出股惧意羞耻,然而父母死不瞑目的双眼让她忘记了羞耻,让她忘记了一切,跳着□□的舞姿,唱着靡靡之音,听着下面一轮又一轮的出价。在她的房间里红纱遍地,她忍着屈辱接来送往。然而她迟迟找不到那个幕后cao纵者,不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那时,她想她就像胡美兰这般,快疯了,快疯魔了。第二天,她醒来时天已大亮,匆匆吃了饭上学去。在路上,她拿定了主意,托人给胡美兰捎信,让她明天下午来一趟。次日的下午,后山林中,王善娘见着面容憔悴的胡美兰,道:“我答应你。”胡美兰有一霎那的震惊,旋即是狂喜接着又是担忧,忐忑不安地看着王善娘,“那你怎么办?不参加比赛行吗?”王善娘道:“那不重要。我们来说说你的事,以你家的成份,你想拿第一名非常困难。跟你相差无几的,或是比你略差的人都可以拿着第一名。”胡美兰攥紧了拳头,“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拼尽全力试一试。”“那为什么不让你自己远远地胜过第二名,让第二名拍马也不及呢?”王善娘嘴角噙着笑看着她,“这就是我今天叫你来的原因。”胡美兰双手抚着呯呯乱跳的心脏,喃喃道:“你愿意把你的小茉莉花传给我?”小茉莉花?王善娘一脸茫然,见状,胡美兰赶紧把外面的传言告诉了她。大概茉莉花是大家听过最好听的歌,是大家心目中的天赖,渐渐地有人称她是让茉莉花附体才唱出如此世间少有的歌声,否则无法解释从没唱过歌的小姑娘会有如此的天赖之音。听了这种说法,王善娘笑意更深了,对着胡美兰道:“是,我把小茉莉花传给你。”胡美兰一脸惊喜若狂,然后双手合拢举在胸前,虔诚地一礼,“谢谢王meimei。”王善娘先听胡美兰唱了一首歌,根据她的嗓音说了一些感觉。对,就是感觉,尽量让胡美兰找到唱歌曲的感觉,一种让歌人合一的感觉,忘记自己是在为唱而唱。胡美兰一脸懵懂地离开了,但她的脸上却不自觉地带上了自信,因为她拥有了秘密武器,小茉莉花。“小十九,你就这样把机会让给了别人,好可惜哟。”小十八从地下钻出来惋惜道,“我还说等你去县上比赛,我一定爬去听你唱呢。”王善娘摸了小十八一把,“我还小,有的是机会。帮我找一味药吧”小十八甩了甩尾巴,“如果你下定了决心,不后悔就好了,明天你来,我把药带给你。”国庆将至,也就意味着县城的唱歌比赛即将拉开序幕。偏在这时候,王善娘早上起床后嗓子嘶哑。王老头着了慌,赶紧让王有财去队长那里拿牛车送王善娘去乡卫生所看看,王队长听着消息亲自赶了牛车来,顾不得吃早饭,两人送王善娘去了乡卫生所。医生看了看开了药说先吃药看看。王老头和王队长急着问第二天可好,医生摇了头。王老头和王队长慌了神,想着第二天的比赛,立马赶了牛车去县医院,医生直接说是吃错了东西,声音一时半会好不了。听说是吃错了东西,王老头脸狰狞的可怕,要不是是在县医院,王老头会直接扇王善娘几耳光。就算这样,王老头一双目光如刀似剑在生吞活剥她。回去经过乡公社,王队长特意停在公社门口去说了一声,忍着那些人假惺惺的安慰,垂头丧气地出来,看着王善娘是一口接一口的叹气。回到王家,王老头冲进屋里直接砸了一个碗,手指着王善娘大吼,“死丫头,我那里亏待你了?少你吃的了?每天我都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你那次说吃什么家里没有给你做?你还馋外面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明天要去比赛要去唱歌,你是不是没把这比赛当会事?没把我们王家当会事……”王翱跑过去拉着王善娘的手,“jiejie,你怎么了?痛吗?”王善娘在王翱的手心中划着,jiejie没事。王翱放了心。“贱人贱命呗。”王老太婆听明白王善娘明天去不成比赛了,冷嗖嗖地道,“跟她娘一样的贱命,没那个福气。”王翱眼睛瞪着王老太婆,“我娘不是贱命,我jiejie也不是贱命!”看着王翱那张酷似他娘的脸,王老太婆上了火气,抽出根柴棍打了过来,“小兔崽子还敢顶嘴了,好久没挨打,没有规矩。”王善娘拉着王翱跑出了王家。王老太婆站在坝子里吼叫:“有本事跑了别回来,扫把星,看我不打死你们。”王老头兀自在屋里生着气,连饭也没吃。晚上,儿子儿媳都睡下了。王老太婆给王老头做碗面条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