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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情绪激动,吓得护士小姐都不敢走进病房。另一边。由于时差的关系,美国这会儿天还亮着。陈倦被人推着前往手术室的方向。他穿着病号服,做好了所有手术的准备。他就那么躺着,眼神盯着医院走廊明亮的灯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白色,一片苍茫。就在这漫无边际的白色里,他看见了许多人。有父母,他们在对他招手,也有奶奶,他在朝他和蔼慈善的微笑,他们好像都是来接他的一样,仿佛他很快就可以和他们团聚了。如果仅仅是这些人,陈倦也许会感觉到解脱。不管手术的结果如何,似乎都是好的。但后来,这些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个人还存在于他的视线中。阮西子站在一片白色中,穿着美丽的婚纱,绾着长长的黑发,她手里拿着头纱,仿佛在对他说,你为什么还不来帮我戴上?如果你再不来,我就让别人帮我戴了。很快,严君泽出现了,他走过去,帮她戴上了头纱,她那么幸福的微笑着,仿佛严君泽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她命中注定一起度过余生的男人。陈倦的心难受的瑟缩着,为什么还会心痛呢,这不就是他一直期望看到的么。他感觉到呼吸困难,好像只有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人才能把自己的自私体现出来。他现在特别特别希望在手术结束后,还可以在手术台上醒过来。他的脑海中,始终记得她所存在的所有情景。他能够清晰地想象出,在春天过去,夏天来临的时候,无数的花朵绽放了,阮西子一身优雅的裙子,站在开满鲜花的地方,长发飘逸,接着他唤了她的名字,她回过头,朝他微微一笑。……陈倦缓缓闭上了眼睛。麻醉开始了。他的身体慢慢失去了知觉,大脑也渐渐失去了主导权。但她回眸朝他微笑的样子,他一直一直记得。西子……我喜欢你,你会记得我吗?一定不要忘了我,我会回去找你的。我一定会回去。第56章阮西子醒过来的时候,人躺在医院里。最近一年她似乎和医院非常有缘,大部分时间都和医院分不开关系。挣扎着坐起来,手背上正在挂水,抬眼看看输液瓶,只剩下很少了。不多时,护士走了进来,看见她醒了先是一愣,随后便走了出去。阮西子等待着,很快,易则走了进来,一身黑西装,黑口黑面。“看阮小姐的样子,似乎精神不错。”他笑里藏刀,“酒精中毒的滋味很好受吧?要不要再来一次?我相信再来一次的话,阮小姐的精神会更好。”阮西子缄默不语,易则直接冷哼一声道:“我真是疯了才会允许严君泽他们三个把你带出去,现在好了,三个人都躺在医院里,我倒是好照看。”阮西子一怔,问他:“他们也住院了?”易则淡淡道:“阮小姐在意吗?”阮西子沉默片刻道:“易助理,冷酷人设不适合你,还是以前的温润人设比较符合你的气质。”易则从善如流地转换态度,微笑道:“但我发觉那样对待阮小姐,会让你觉得我很容易妥协,我很好欺负,从而影响我的办事效率,所以我决定更换一下,您尽快习惯吧,好么?”阮西子摇头:“我恐怕习惯不了。”易则也不勉强:“那就算了。”略顿,斜睨着她说,“其实我对你很失望。”没用“您”,也没称呼“阮小姐”,只说对“你”很失望,这程度倒让阮西子有些蹙眉。“我一直以为,你和苏念一样,都是坚强清醒的女性,我个人非常欣赏这类女性。但我现在才发现,你只是金玉其外而已。外强中干的阮小姐,先不说陈总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哪怕说陈总已经去世了,不会回来了,难道你就要这么浑浑噩噩地活下去吗?是我看错了你,对你抱有太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色厉内荏这四个字才最适合阮小姐,坚强清醒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阮西子倏地抬起头注视他,易则面不改色道:“阮西子,你与其这样堕落下去,我觉得你倒不如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陈总真的离开了,你也跟着一起离开好了,这样至少干净一点,一了百了,你这样糟蹋自己,陈总反而走得不安心,我是他的助理,当然要为他着想,你意下如何?”阮西子慢慢勾了勾嘴角,轻声道:“看来我真的让易助理很失望,让一直温和待人的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已经失败透顶了吧。”易则冷冰冰道:“你知道就好。”阮西子自己拔掉了输液针,掀开被子下了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轻声说:“你最近有收到美国那边的消息么?他的手术进行得怎么样?还顺利吗?”易则紧绷道:“暂时没消息。”阮西子点点头,自顾自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种时候,这么快有消息反而不好。”易则愣了愣,没言语,阮西子继续道:“易助理,很抱歉浪费了你这些天的时间,让你因为一个女人挫败的情绪分神。陈倦不在公司,你就好好帮他打理公司吧,我的事,以后你不需要cao心了。”易则皱眉道:“你什么意思?我对你有责任,陈总让我……”他的话还没说完,阮西子就抬起手打断了他,目视前方,一字一顿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会再这么消沉下去,我该对陈倦和现代医学技术有信心。我相信他一定会妥妥当当回到我身边,那我也该让自己在他不在的时候变得更优秀一点,这样才足以和回归的他相配。”易则意外地看着她,阮西子继续说:“我身体好多了,不用住院了,我去看看他们,易助理有事的话就回去忙,明天我会回公司上班,DM新一季的设计,我会很快准备出来的。”语毕,阮西子便穿着病号服离开了病房,易则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许久,他怅然地舒了口气,说不清是笑了还是没笑。……严君泽比阮西子醒的早一些,这会儿他正在收拾他的东西,准备离开医院。阮西子走进来的时候他以为是护士,说了句“我马上去办出院手续”便要起身离开,谁知一抬眼瞧见的,却是那个他整日想要忘记,但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他没言语,不是没话说,而是要说的话太多,却没有立场说。许久,阮西子开口打破沉默道:“昨天晚上,谢谢你。”严君泽抿唇,没说话,阮西子继续道:“我这个人,要说这辈子最对不起谁,那肯定就是你了。”面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