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死一般的安静。冉亿莫名其妙:“干嘛呢,怎么这个鬼样子看我。”姜濯的胸口微微起伏,刚才冒着粉红星光的波涛和烟花这一刻全部成了冷冷的冰雨,在他左右脸颊疯狂瞎拍。这他妈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女人?!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妈的老子不想喜欢了!!姜濯的情绪渐渐接近最大愤怒值。冉亿还蒙在鼓里,手指继续不知死活的戳他胸口:“问你话呢?干嘛这个鬼样子看我?”姜濯:“……”吸气。呼气。算了,他忍。再跟这个女人多待一分钟他可能都会被气到五脏爆炸,面容扭曲。一声不吭,姜濯沉着脸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心中不甘终是咽不下去,堵在胸口上下难动。姜濯在原地停住,他身影依然颀长挺拔,有着少年的冲动和热忱。顿了顿,还是意难平的回了头:“冉亿,你就没从我眼里看到点别的?!”姜濯莫名的火气让冉亿很是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话,听他这么一问,开始认真回想。眼里?姜濯问眼里?想起了什么,她三两步追上去,站在他面前,一脸的乖巧心疼:“我看出来了!小雪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黑眼圈有点严重额,而且好像还有一根——”她手伸到姜濯脸上去想摸那条隐隐约约的小细纹,姜濯偏身躲开。“算了。”他声音黯淡下来:“我先走了。”今天是阴天。天蒙蒙透着压抑的雾气,乌云压境,暴雨即将到来。这一刻的天气与姜濯的心情基本保持了一致。都是灰色的。白嘉然时常笑他,你都是拿国际大奖的影帝了,怎么连告白这么点小事都没胆子。姜濯想起他十八岁那年的成人礼party。他原本不想搞什么生日聚会,但姜奶奶疼孙子,特地给他买了一个巨大的奶油蛋糕,三层那种,还说邀请了家属院所有的孩子来参加。姜濯便松了口,说好。那年他刚刚大一,住校三个月,三个月没见过冉亿。成人礼当晚,十五六的孩子们围在一起为他庆祝生日,蜡烛点燃后,姜濯被簇拥着许愿,大家唱着生日歌笑作一团,盈盈烛光中,他看到冉亿少女的脸庞,心动不已。切了最大的蛋糕,他去找她。冉亿正和一堆小伙伴在一起。姜濯走近,恰好听到对话:“亿亿,你哥还没女朋友吗?”冉亿笑眯眯的回:“你问我哪个哥啊?”“你不就冉万一个哥哥吗?”“小雪也是我哥哥啊。”冉亿很认真的告诉小伙伴:“小雪跟我可比我哥亲多了。”——哥哥。姜濯至今还记得冉亿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单纯和满足。她或许真的为有他这样的哥哥而感到幸福。但那一刻,姜濯只觉得自己宛如披着羊皮的禽兽,龌龊而自私,他甚至想如果自己坦白的话,冉亿的第一句话会不会是:“我拿你当哥哥你却……”当年他转身,自己吃下了那块蛋糕。但今天他转身,真是气得差点神智不清。就算没有察觉到他的这份感情,冉亿怎么能认为他喜欢男人那么荒唐。细碎的雨点终于落下来了,空气里弥漫着沉闷的味道。路上学生们的身影都匆忙起来,纷纷掩着头奔跑躲雨。姜濯没有回宿舍,直接去了教学楼排练厅。下午他要在这里继续排毕业大戏,但现在才十二点,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到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姜濯站到窗边。外面的雨似乎变大了,一排排水滴沿着窗户滑落下来,遮住他的视线。四周的声音都变得冷清了起来。俯身,姜濯轻靠在窗檐边上,静静看着窗外。外面一道响雷忽然劈开天空。正走神的姜濯眼皮隐隐一跳,想起什么,他伸手擦干玻璃上的水汽。教学楼对面就是放映喽。果然,在放映楼的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淋雨的边缘试探。伸一只脚,再缩回去,再伸,再缩。响雷的时候,整个人吓到自己把自己抱成一团。姜濯看了会,不知怎么,忽然就很心烦的拉上了排练厅的窗帘。他离开窗边,坐在搭好的道具上。那个身影却依然在眼前晃来晃去,还自带各种惊恐害怕的bgm,让姜濯无法平静下来。弯腰,姜濯把脸埋在双手里。雨声在耳边渐重,淅淅沥沥的和着某个影子挤进他心里。片刻后,他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教学楼二楼的老师办公室可以借伞。姜濯腿长,三两步便匆匆跑下楼,在辅导员办公室借了把伞,朝对面的放映楼跑过去。穿过两栋楼之间的石板路,他很快便到了放映楼门口,只是远远的,姜濯便看到原先只站了冉亿一个人的地方,现在站了两个人。多了一个撑着伞的男生。那男生着格子衬衣,干净整洁,带黑色框架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雨声虽大,却没能淹没男生的声音。“你进来吧,只是搭个伞而已啊。”冉亿没给回应。“别等了,这场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冉亿伸手摸空中,雨的确是越来越大了。原本给金晓萌打了电话,可她和周樾逃课去了市区玩,艾琳倒是在宿舍,但两人向来互不对付,此刻更不可能来给自己送伞了。她犹豫的看了看男生,但还是没说话。男生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动摇,于是乘胜追击,腿又向前迈了一步靠近冉亿,刚想说话,身体就被一股力量朝后拽去。“我cao,谁啊!”男生以为是恶作剧,不满的回头。隔着镜片,他立即撞上了一对冷冷清清的眸子,带着危险的意味,气势压人。“师,姜师兄?!”男生一眼便认出了他,态度随之一百八十度转变,“你好啊师兄!你要伞吗?”“走。”迷蒙雨雾下,姜濯淡淡吐出一个字,和潮湿的雨水混在一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男生还算识时务,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没再多问便转身离开。冉亿看到姜濯又折返,对陌生人的警戒全部解除,放心下来的同时又涌上一股委屈。她吸了吸鼻子:“你真讨厌!刚才干嘛一声不吭就把我丢在这走了!”姜濯:“……”我那么委屈都还没哭你倒先哭开来了。他不做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