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目光深深地看着苏宓,苏宓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小声道:“本来就是,你每次闯了祸就跑,遭殃的都是我。”等了片刻没等到纪宁回话,苏宓抬眼看去,却见他正开了一坛新酒,酒盖红绸,红意隐隐在他眸中闪过,眸色泛红,是癫狂是执念是骇人,但是苏宓却皱眉,转头看向池中一盏红灯,这里已是睡莲池边缘,中间红烛点点,唯有这一盏,被水波送到了边缘。只有这一盏。孤烛流离。苏宓不知道为何,就想到了这四个字。纪宁已仰头灌酒,闭着眼,喉结连续动,也不知他一口喝了多少,苏宓没话找话,突然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不等纪二宁回答,又继续道:“为什么你有纪宁的记忆,而他却没有你的?”一体双魂,为什么只有一个有全部的记忆?纪宁灌酒的动作一顿,眼睫半掩,沉默半响后就将酒坛随意拿在手上,侧头看向苏宓,唇色被酒染上了艳丽,也许喝急了,眸色也淬了酒意,朦朦胧胧叫人越发的看不明白,忽然勾唇,似笑非笑。“因为第一个睁眼的,是我阿。”因为第一个睁眼的是我?苏宓不知这话是何意,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不懂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纪宁却不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纪宁如何?”觉得纪宁如何?这个问题问的太突兀,但苏宓还是认真回答,道:“很好,温和,有理,沉稳,君子端方。”“呵呵。”纪宁忽然就低声的笑了起来,笑声很明显,可是苏宓却看到了他脸上的悲意,明明在笑的,为什么觉得他是想哭呢?苏宓一下子起身,走近几步想要安慰纪宁,但是他又在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大笑过后,纪宁看到眼前站着的,面容纠结的苏宓,担忧明晃晃地挂在脸上。仰头。“觉得我可怜?哪里可怜?”苏宓抿唇,摇头,“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被一个傻子怜悯是什么感觉?纪宁双眸一瞬间入墨,定定地看着苏宓。月华下,苏宓的脸被覆上了丝丝剪影,如水秋瞳涟漪甚重,纪宁有片刻的恍然,她确实生的很美。垂眸,声音已经平静。“觉得我可怜,那不如你和皇上来场刻骨铭心的虐恋让我开心开心?”苏宓:……“不要。”毫不犹豫的拒绝。纪宁再抬眼看着苏宓,“你都觉得我可怜了,让我高兴高兴不好?”听到这话,苏宓直接回到石头坐下,声音清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顿了顿,又纠结道:“你为何非要去招兰玖?明明你都被丢到军营去了。”纪宁晃了晃手中的酒坛,舌尖抵了抵脸颊,声音懒懒。“因为日子无聊,想来点刺激的。”所以就跑去兰玖那找刺激?嫌命太长了么!苏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忽然眼神一滞,想起了一件事,“诶,你不是去军营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新兵不是不能离开军营么?”也许是酒意上涌,纪宁眸色已经迷离,声音更轻。“我是去锻炼的,又不是真的新兵。”苏宓还没想明白,纪宁已经兀自起身,垂眼看着坐在石头上的苏宓,夜风将他额发吹散,清润的嗓音也开始漂浮起来,“你会得偿所愿的。”也不等苏宓回答,又道:“夜深了,回去吧。”说完竟不再管苏宓,转身,脚步有些踉跄的沿着池边走了。苏宓起身,看着纪宁的背影半响,也转身向流芳院而去。纪宁脚步停住,默了默,回身,梧桐顽石依旧,但已经没了苏宓的身影。【为什么你有纪宁的记忆,而他却没有你的?】纪宁歪着头看着苏宓刚才所坐的那块顽石,半响后,一声轻笑,声音极低,刚发出就已经融进了夜风。“因为我才是纪宁。”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朋友圈一直被两种人刷屏,一个是堵在景区的,一个是堵在路上的,哈哈哈,所以我大假的时候从不出门,才不去折腾呢,在家打打游戏就好了嘛!T.T可是为什么熊孩子不跟爸妈去玩,我就想趁着这几天冲上黄金,结果尼玛一路俯冲到了青铜,我现在觉得人机挺好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第55章回到流芳院时已过戌时,院中的小丫头们都纷纷打水准备洗漱了,春兰远远看到苏宓从□□回来,忙迎了上去,笑道:“姑娘再不回来,我就要去寻人了。”苏宓含糊应了一声,同春兰一起往回走。心里还想着纪宁,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苏宓太过心不在焉,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摔了,春兰忙将人给扶住了,担心道:“怎么了?”苏宓想的太过入神,口里竟直接说了出来,低低道:“我刚才碰到纪宁了……”说一半自己闭了嘴。春兰却道:“姑娘是不是觉得七爷今日有些不寻常?”苏宓来了精神,“你们都知道?”又马上道:“是因为什么?”春兰扶着苏宓上台阶,一边走一边道:“今天是七爷生辰,听府上的人说,七爷不过生辰,这一日,谁也不要去打扰他,我们也不知道为何。”苏宓脚步顿住。今天是纪宁的生辰?生辰是高兴的事,可想到刚才的纪宁,哪里是高兴了,隐隐都是悲凉,本该高兴的一天,他为何这个样子,而且是每年都如此?苏宓一直到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还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苏宓怔怔看着帐顶,水红云袖侍女执扇图。水红很柔,可苏宓看着看着就想到了池中的莲花灯。孤烛流离。苏宓一下子坐了起来,下床走向书桌。…………纪得远远看着纪宁出现在来路尽头时,忙小跑着迎了上前,凑近便闻到了酒味,再近就看见了纪宁双颊微微的绯红,忙将人给扶住了,眼中满是心疼,却没有开口劝,只小心服侍他回屋。纪得自幼服侍纪宁,公子性情有时差别甚大,特别是幼时,明明前一刻还在认真朗读,下一刻就能揪着夫子的胡子,诸如此等瞬间翻脸的事情有很多很多,所以,纪宁明明是纪家这辈最重要的男丁,所居明镜堂只有纪得一人近身服侍。纪宁脚步微踉跄前行,忽然一顿,抬头看着匾额。明镜堂。明镜明镜,再明的镜子照得出一体双魂么?纪宁看了半响,狭长的眼微眯,眸色已然微红。“将这破牌子拆了!”纪得只扶着纪宁进屋,嘴里心不在焉的应道:“好,公子先进去休息,马上就让人来拆。”公子每年生辰都是如此,年年都说拆,一次也没拆过。忽然心中陡然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