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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云甫能不能去得,全在我一句话,那我现在说四马路分店云甫去不得,大姑姑,你要奈何?”虞景明收敛心神直视着大姑姑虞宝珠。虞宝珠被虞景明这段话一绕,头都绕糊涂了,只觉得气的要死,却无话可以反驳。“大姑姑,您放心,您既然把云甫送来,我自然会培养他的,我不信自家人难道还去信外人吗?只是现在云甫对一切都还不熟,先打好根基他才能走的更高更远。”虞景明又放软了话跟虞宝珠细细的道。大姑姑的性格她了解,就得打一棒再给个枣,不然没完没了了。虞宝珠的脸色才稍好一些,她晓得她是拿虞景明没任何办法的,而一味的这般闹,要是撕破了脸皮倒反断了云甫的前程,只得先忍下这口气再说。“长青啊……也行。”看着虞宝珠的毛被虞景明摸平了,没戏看的虞二奶奶点点头说。对于长青她自然是认可的,真要算起来长青比起云甫还可靠一点。见虞二奶奶答应的这般爽快,虞宝珠这会儿却是暗里撇撇嘴,这也不是个可靠的……不过,虞宝珠心里却也另有计较,景明跟她一惯不对付,她也只能且信着。倒是二房这边,她还得使把力,那二姑娘淑华她瞧着也喜欢,更何况二姑娘这嫁妆可是她帮着挣来的,二奶奶那里总得给她一个交待吧,嗯,回头再跟二奶奶细细说道说道。想着,虞宝珠自顾自的拿了一块翻毛枣泥卷吃了起来。别说,景明接手虞记,这糕点的卖相和口味上倒是更好了。“那好,就这么说定了。”虞景明点点头,如此虞园的事情在两家之间算是真正的收尾。虞景明心里却想着也不晓得二奶奶晓不晓得大姑姑打的主意,大姑姑这明显就是打二姑娘的主意,若是二婶真属意了荣家,最后大姑姑算盘落了空,只怕到时便是该她看戏了,不过这样的戏也怪没意思的。各人自在腹中打官司,而虞园的名份终是定了下来,表面的气氛倒是松了不少。“二婶还有什么吩咐?”虞景明问道。“大小姐别寒碜人,我哪里能吩咐得了你,你请便吧。”虞二奶奶挥手赶人,她跟虞景明没什么好说的。“那景明告辞。”虞景明站起身来,却从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虞二奶奶:“这个是一式两份的,我留了一份,这一份就交给二婶收着吧。”说完,虞景明转身开门,门一开,就看到虞淑丽靠在门边,这会儿被突然拉开的门吓了一跳。不过一看到虞景明,虞淑丽却是下巴抬得高高,极似虞二奶奶的眉眼间透着兴奋,似乎是打了一场胜战似的。虞景明嘴角微微一翘,她自晓得为了拿回虞园,二房定是下了死力气的,而这回从大姑姑出面,再到她跟二婶的谈判之中,退一步进一步,直到最后自己提出长青接手四马路分店,可以说每一步都有利于二房,这里面只怕也有三姑娘的算计,如今才能这般得意。只是在虞景明眼里,这哪有什么胜利不胜利的,她本就没打算要虞园。起风了。虞景明穿过两人出了门,外面是走廊,一阵穿堂风卷起一边的窗帘,虞景明不由的缩了一下肩,微有些料峭,天气似乎在转冷了。外面的天井,地上铺了一层落叶,远远的,风送来一阵桂花香气。八月桂花香,这两天的天气尤其有些冷,老人们称这种天气为冻桂花。或许正是凛冽的寒意,才能催出满园花香。怪道说梅花香自苦寒来。虞淑丽看着虞景明挺直的背影哼了一声,然后进了屋里。屋里虞二奶奶和虞宝珠两人大眼瞪小眼,神色十分的怪异。“娘,怎么了?”虞淑丽探头看着母亲手里的信,不是信,应该是一份资料,虞淑丽看了几行,那脸色就猛的一变,猛的从她母亲手里抽过资料细看了起来。这是一份虞园的产权书,虞园是记下虞记名下的,不过虞记并不是虞景明一个人的虞记,其中还有二房的股份,正确的说,虞园是记在虞记二房股权的名下。这份资料如果过两天拿来,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跟今天达成的目的是一致的。可它却出现在今天,在此时此刻……虞园的官司前几天才结束,今天是虞园的正式交接,便是虞园的产权证书,虞景明也是上午才拿到,如此,也就是说,虞景明从一开始就是把虞园记在二房的股权之下的,也就是说从官司胜利那一刻起,虞园就是属于二房的。那二房她们争来争去争什么呢?让人觉得好一阵没来由的。“别管她,在宁波她就是这般怪里怪气的,虞园拿到手就好。”虞宝珠挥挥手。只是各人心中滋味却是难以描述。本以为自己谋定后动,步步紧逼终于拿到了成果,最终却发现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场戏,而结果也早是别人定下的。真应了一句“没趣极了……”第五十八章琐碎虞景明出了堂前,就看到长青正在天井边擦着马车。边上翁冒正劈着柴火。翁冒如今住在虞家,虽然虞家下人不少,但虞景明这边一向跟虞二奶奶分灶过活,因此虞景明这边的一些重活翁冒都接手了去。大门口,二姑娘虞淑华正陪着戴娘子说话,今天是虞二奶奶跟虞景明摊牌要虞园的日子,戴娘子岂又不过来探听消息的。二姑娘显然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长青将抹布搓干净,拧干水渍挂在马车的车把式上,然后整个人依着马车,眼神飘忽忽的扫过虞二姑娘,最后落在翁冒身上。“翁掌柜,听说徽州那边有人起事了?”长青问道。“是啊,连年的灾荒,反正都是一个死,只能搏一搏命了。”翁冒道。又问长青:“你老家哪里的?”“苏北。”长青说着。“苏北今年也在闹饥荒。”翁冒说着又问道:“你老家还有什么人?”长青叹了口气:“家里早没人了哩,十二岁那年跟父亲出来逃荒,到了上海,正赶上瘟疫,父母都死了,被二爷买下。”“你说,中国就这样了?”长青象是在问翁冒,又象是在自言自语。“长夜深沉,却总有迎来黎明的时候,寒冬凛冽,亦阻挡不了春天的脚步。”翁冒回道。一时,两人便沉默了。长夜深沉,总有迎来黎明的时候,寒冬凛冽,亦阻挡不了春天的脚步,翁冒这话说的是极好的。只是不晓得又有多少人倒在黎明之前?虞景明边想着这话时边走了过来,站在走廊上冲着长青问:“长青,我想把四马路分店交给你,可愿意接手?”长青只是沉思了一下,然后一拱手:“长青必竭尽所能!”“好,那你明天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