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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卞先生为人和煦,这真是日久见人心哪。卞家的大门紧紧关着,里面没一点声息。卞先生这是打定主意不辩解一句了,一时间外面更是议论纷纷。只是卞先生能忍,有些话虞景明却不得不说,毕竟麻三妹已经冲着她来了,而且整个事件说到底是因虞记因翁冒而起。“平婶子,你家平五的事跟卞先生可没关系,年前的时候制造局出了大事儿呢,丢了许多枪支,最后可是连孙头的差事都丢了,那孙头是平五的顶头上司吧,还时常来咱们这里吃茶,你应该是认得的吧。更何况平五还是看门的,制造局发生了那样的大事,他哪里能逃得了责任?这个事情可赖不着人家卞先生。”虞景明上前道。只恨整个事件当中一些细节却又不好明言,要不然凭着平五做的那些,她岂能容他再待在永福门里。制造局的事情摆在那里,她这般说却也是在情在理的。听着虞景明这翻话,周围人一听可不正是这样嘛,你顶头上司都丢了差事,你下面当差的受了牵连,也只能自认倒霉,是命不好。“可不就是嘛,平婶子你这闹的好有些没道理。”嘉佳在一边给虞景明搭桥,她最看不惯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就是啊,别闹了,不好看。”边上人也鼓噪。平婶子那脸不由的一阵青一阵紫的,平五差事丢了,他又是个瘸腿的,没了差事,以后说媳妇也难,她急的火烧眉毛,又听平五说这差事丢了跟卞家有关,这便气急败坏的找了上门,只是这叫虞景明这么一说,她倒是在这里无理取闹了,只是这时候她哪里舍得下那脸,兀自嘀咕的说了句:“大小姐跟卞先生的关系摆在那里,自是要为卞先生说话了。”说完,平婶子又用手指手着卞家大门:“我就看着,做亏心事,老天爷也是会报应的。”平婶子说完,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甩了个脸就走,没想转过身,正碰上听到消息急急赶来的老潢。“哟,你这婆娘还信报应啊,那不晓得你家平五这又是瘸了腿又是丢了差事,是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情才得报应了……”老潢咧着嘴道,这老货说话那一向就没有好听的时候,这话一出更是刺耳。平婶子叫老潢这话激的跟被踩了脚的猫似的,气愤的跳脚道:“老潢,你也会有报应的,我看得见的。”平婶子说完,却是几个快步窜进了自家门里,然后重重的关上门。这场闹剧这才停歇。而漩涡里的人,卞家的门这会儿又开了,卞维文提了个铁皮的热水瓶出来,看到老潢就说:“老潢去帮我打瓶热水,维武早上弄了一个野鸭来,我正拾缀拾缀,我弄上老鸭汤,再弄个鸭血粉丝。”“得,我再去赊两角小酒。”老潢提着暖水瓶颠颠的往前街去。这日子依然安步就搬。麻三妹脸色自也不好看,咬了咬唇,转身也往前街去了。人群也三三两两的散去。第一百四十四章没有不透风的墙中午,虞景明在许家吃的午饭,刚吃好,在天井边吃茶,就听到前街传来一阵鞭炮声。芸嫂子出去一打听,回来笑嘻嘻的说:“是莫守勤莫师傅到家了。“哟,守勤这一去半年多了,陈嫂子那里心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听说洋人吃rou都是带血丝的……”徐氏拍着胸一幅放下心的样子道。“妈,人家那叫牛排。”芸嫂子笑嘻嘻的道。“管它什么排不排的,总之还是茹毛饮血的,不开化哩……”徐氏摇摇头。几人听了都笑了。“守勤回来了,大小姐打算怎么安排?”许老掌柜坐在天井边的豆篷下抽着水烟问。“四马路分店大师傅。”虞景明坐在许老掌柜对面,对于老掌柜的问起,倒是很干脆的说,心里却感叹,卞先生真是将她的心思摸的透透。一边芸嫂子轻笑一声说:“还真叫卞先生说中了。”虞景明笑笑,心里其实也有些悻悻,她没想到她的心思竟是被卞先生摸的那样透,当然她这样安排并不是说要为二奶奶他们做嫁衣,而是执于公允。当初莫守勤师傅毕竟是伙同戴寿松闹了那一出,不可能出洋回来马上就受重用的。但如果用轻了,却又让莫老师傅脸面不好看。四马路分店不一样,莫守勤师傅是二叔一手提拔起来的,从这方面说,莫守勤师傅去四马路,可以说是不忘当初恩义。另外莫守勤师傅也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时,在西点方面,也拿来四马路做试点,等到时机成熟,逐渐推广到各分店和总店。这样大约是最合适。……巷尾邓家。一盘麻油鸭,一碟五香干炒荠菜,也是拌了麻油的,一碗豆腐汤,汤上面油花花的也是麻油。香油婆端了个碗蹲在门坎上伸长着脖子看着平婶子甩门进了屋里,又听着平家大媳妇凤英在那里指桑骂槐的叫:“闹啊,在闹大一点,合着这家里就平五要过日子,咱们大家都别过日子。”“你说什么说呀,家里还不够闹心,还要添乱,再说你怨得了谁,谁让你听了几句闲言,就回来跟妈说平五把制造局的差事丢了的。”平大郎气急败坏的扯着凤英进屋。“呵,还怪我了,便是我不说,妈就能不知道,麻油婆可是说的真真的,这能瞒过妈,再说了,我哪里能想到妈会去跟卞先生闹,这事儿跟卞先生八杆也打不着吧,添乱?谁添乱了,你们都当制造局是卞先生家开的呀,他想要平五进就让平五进,他想辞平五就辞平五,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如今怎么着,叫人家大小姐和老潢堵的没话说了吧,可咱们还在虞记上班呢,那卞先生还是虞记总账呢,我们这班还上不上呀?日子还过不过呀?”凤英气的大叫。心里也奥恼自个儿多嘴。“烦不烦哪……”平五不耐烦的叫,然后拉开门,气冲冲的冲出了家门。转头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边上正蹲在门坎看戏的麻油婆,才愤愤离开永福门。麻油婆颇有意味的咯咯笑了两声,回到屋里,夹了一块鸭rou:“真热闹。”麻油婆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子。邓香香拿着一只耶壳做的勺子,舀了一勺汤在嘴里嘬了一口,太油腻:“妈,这豆腐汤你以后别放这么多麻油。”邓香香有些嫌弃的撇撇嘴,又说:“妈你也是的,丢了差事的事体平五是瞒着他家里人的,你偏要去将人家拆穿。”“我哪晓得他没跟家里人说呀。”麻油婆说是这么说,但她其实是晓得的,她就是乐得看戏,说完,麻油婆突然一皱眉,啪一声放下碗筷,两只鱼泡眼瞪着邓香香说:“你跟平五没什么吧?这般为他说话,可别怪妈没说在前头啊,妈不依的啊。”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