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产,都被刘俏瞪眼骂了回去。

燕子哭的死去活来,薛云卉倒觉得这未必是件坏事。

到底和一个下得去狠手打婆娘的人过一辈子,还是当了寡妇,哪个更辛苦,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看法。只她觉得,燕子好歹不用青一块紫一块地过日子了。

吕家门口来了好些人,相熟的进门来哭上几声,不相熟的,都聚在门口叽叽喳喳地边探头探脑,边议论纷纷。

薛云卉无意听他们胡乱猜测,毕竟她已经听了刘俏给的最明确的说法了,不过她穿过人群,倒是一眼瞧见了站在墙下攥着手,来回踱步,神色忧虑的宽子。

她走过去,“怎么不进去?”

宽子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嗫嚅着说不出话。

“既不进去,那你来干嘛?和那些人一样,瞧稀罕事的?”

宽子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稀罕的,都死了四个了!前边三个还往义庄躺过,我有什么好瞧的?!”

薛云卉没想到他说这个,挑了眉,“没人给他们收尸吗?”

“怎么没有?只是死的都是些泼皮无赖,没什么亲近人了,放在义庄好几天才有人来收。”

薛云卉突然想起了今早在卖鸡子老大娘那听来的话,点了点头,心里却似被拨了弦一般,又问:“这几人个个死的不一样,外边传的跟什么似的,还不叫稀罕事啊?”

宽子撇了撇嘴,“我干爹说他都是罪有……咳!反正也不冤枉!我干爹都看了几十年义庄了,什么没见过!他说那书院就不该动,这么多年下来还不好好的?”

宽子是个无父无母的,打小就被看义庄的老头收养了,两人相依为命了很多年。世人多是避着他们的,怕沾上晦气,可这样的人,眼睛却更比常人清明。

薛云卉听着若有所思,倒是一时忘了一旁的宽子。

倒是宽子又攥起手来,咬了咬唇,半晌,似鼓起勇气一般,突然问道:“燕子……她……怎么样了?”

薛云卉晃了一下神,“啊”了一声。

宽子还以为她是故意地,气得跺脚,含恨瞪了薛云卉一眼,转身就要走。

薛云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喊他:“唉,别走啊,我跟你说,燕子她可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宽子立马顿住脚,转过身来,脸上尽是忧虑。

“能怎么好?到底死了丈夫了!她哭晕过去好几回不说,现如今,她婆家那几个兄嫂见了钱就挪不动步子了,一脑门官司想着揽钱呢!要不是俏姐震着,那群人还不得撕打起来?燕子性子柔,也不晓得往后受不受的住?”

宽子一听,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不要脸!烂人!”

“那也没法子不是?以后燕子成了寡妇,那也是吕家门里的寡妇,说不定还得仰仗兄嫂过日子,且有得他们欺负一辈子嘞!”薛云卉看着他认真道。

“不行!她怎么能被他们欺负一辈子?!他们都是些无赖,能把燕子吃了!”宽子急得跳脚,眉头皱巴到了一起,说话就要往院子里冲。

薛云卉拉了他一把,抬眼瞧了他一眼,“你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若燕子有心,过两年再嫁也就好了。就是不晓得能嫁个什么样的?”

宽子听了这话,愣住了。

第058章揭榜(上)

这事出了还没两天,整个保定城就跟炸开了锅一样。

离着书院近的几户人家,连住都不敢住了,有说夜里听见有哭声;有说家里莫名其妙少了很多东西;还有说全家人都得了病,不得好……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书院是邪中之邪,连从门口路上过的人都没有了。

范知府气得灵魂出窍,要不是那白云观的观主是道录司亲自指派下来的,恐他连白云观都骂上了。

这倒也不怪范知府,之前请的是个北桥一个有道行的火居道士,不过想着让百姓别这么怕罢了,谁知一点半星的用都没有。之后又出了事,他才花重金,从城外的白云观请了六位道长过来。

那白云观素来香火旺盛,又六人一道来做,什么样的鬼怪脏气还不得清得一干二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不但没有,还被狠狠地打了脸,搞得沸沸扬扬。

那几个道士颇觉不服,还亲去各处查看了的,都说并没什么,那吕四之死不过是个巧合,毕竟他头一晚就已经摔破了头。

范知府本还想说服自己,再说服百姓的,可他自己都不大信,百姓更是不信了,不过两日,书院的事已经是传的人尽皆知了。

偏偏这个时候,临近的好几家都着急忙慌地搬离了去。

知府大人一生气,第二天菜市场那布告栏上,便多了张榜。

薛云卉不晓得此事,直到走去菜市场买菜顶伙食费时,才震惊的发现,布告栏前又围得水泄不通了,较之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她依旧无从挤进去,幸好又看到了那个高个儿的人,连忙同他打听了一下情况。

“……知府大人可是下了血本了,五十两啊,赶咱小老百姓三年的收成了,啧,也不知道谁有这个本事,敢揭了榜去清那鬼书院。”高个儿看的清楚,转头说给了薛云卉。

“五十两啊,确实不少了!”薛云卉也吃了一惊,想了想,又问:“那揭了榜,办没办事谁知道呢?”

高个儿嘿嘿笑了一声,“你当官府都是傻子呀?榜上写了,再开工时,可再不能出事的!若是出了事,没钱不说,可还有二十大板杀威棍等着呢!”

薛云卉一听,不由悻悻地摸了摸鼻尖。

果然,官府是吃不了亏,上不了当的。这五十两,可不是随便拿的。

她摇了摇头,正好瞧见了几个熟悉的人。

那几人都穿着道袍,当中那瘦的还拿了柄灰不溜秋的葫芦尘,可不就是南桥上,同胡舍一道的那些人么?只胡舍却没来。

薛云卉见他们夹在人群里,约莫是刚看完通告,正挤出来。

“你们说北桥那几个,有敢揭榜的吗?这事儿万一成了,那可是五十两啊!”上次那怂了吧唧的年轻道士,瞪着眼道。

“怎地,你还嫉妒啊?谁有本事谁拿钱呗!”胖道士照旧怼了他一句。

年轻道士不服,理直气壮地,“我是没那本事,可这五十两要是让北桥那边弄走了,你心里得劲?”

胖道士不说话了。

能得劲吗?都是些见了面就冷嘲热讽的死对头。

年轻道士那话问得,连瘦削老道脸色都有几分垮,他混了这一辈子,还没哪回,能一口气挣五十两呢!这榜贴在这没人敢揭也就罢了,若有人揭了,他这心指不定多煎熬呢!

薛云卉见了他们,想起自己今日可没贴胡子,万一被人认出来,再传到胡舍那可就不好了。于是她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