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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红色艳俗的?那小姑娘,一看就是传闻中庄姝槿的女儿,她从她母亲那里继承了无双的容貌,小小年纪就如此,再过一两年,京城就又出一个庄姝槿了。苏清娆余光注意到众人都在打瞧着她,她谨听外祖母的话,微微垂着首。“亲家母,许久不见。”一位银发似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首先开了口道。“亲家母好。”庄老夫人向她微微行了个平礼,苏清娆和母亲连忙跟着行晚辈礼。柳氏面上挂满了笑容,欠了欠身:“母亲。”她身后的庄琦也盈盈一福:“见过外祖母。”苏清娆只知外祖家是京城百年望族,直到昨日才知道庄家还不是最显赫的,比它更甚的是柳家,也就是大舅母的娘家。眼前这位威风堂堂的老妇人,就是柳家的老祖宗,当朝权倾朝野的丞相的夫人,也是当今太后的生身母亲,连皇上都要喊她一声外祖母的。苏清娆不知道的是,庄家虽然看似显赫,但并没有多少实权,如今老侯爷年迈,许多事都力不从心了,庄家便只有长子在户部当差,官拜三品侍郎,次子尚了公主,终身不得任要职。所以,有些人才敢如此造次。“这不是庄meimei吗,你终于回来了!”好像才刚看见庄姝槿似的,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笑吟吟道,十分亲昵地执过庄姝槿的手,后者一脸茫然,并不识得她是谁,但还是抱以礼貌的微笑。“庄jiejie,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又一位少妇走过来,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苏清娆眨了眨眼,看着那位妇人,她的眼里并没有泪水,还非要用帕子去擦,作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多年不见,如今我差点认不出meimei了呢……”有人话里带话,表面上亲如姐妹,实则暗讽庄姝槿容颜不复。夫人小姐们互相见礼,寒暄一番后,终于落座吃茶赏景。“看那莲花开得多美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御史丞夫人说道,“姝槿小姐精通诗书,昔日太学一众才子都自愧不如。我等好久不见姝槿小姐作诗了,不如即兴来一句?”气氛登时就静了。大家都想看到庄姝槿或羞恼或尴尬无地自容的样子,谁料人家轻轻一笑,不羞不恼,从容淡定地回道:“夫人小姐们应该听说了,我出事后失了记忆,早已不是十二年前的庄姝槿了。”御史丞夫人扯了扯嘴角,遗憾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想当年,meimei可是大燕第一才女啊。”都是讲究礼仪的人家,就算再看对方不爽,面子上也要过得去。庄姝槿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们这些明知人家现状的人若再拿诗书才艺说话,也太失礼太冒犯了。但是,这怎么能解这些年轻夫人的心头之恨。永平伯夫人笑吟吟地问道:“既然庄小姐回来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喝上你和蒋大人的喜酒呢?这杯酒呀,本该十二年前就喝的……”饶是见惯风云,处事不惊的庄老夫人霎时脸就耷拉了下来,这位永平伯夫人也忒不识趣,当着她的面就敢如此放肆。只是大家就等着看笑话呢,无论今日她们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都将成为贵族圈后院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身为庄家人的柳氏和庄琦面无表情地品茶,好似正在被刁难耻笑的是与她们毫不相干的人。正当庄老夫人和庄姝槿无措的时候,外面一声高昂的叫声:“太后娘娘驾到,德云大长公主驾到——”所有人肃然起身,伏地参拜,走进来的两位华服美冠的女人,“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大长公主万安。”“都平身吧。”说话的是太后。“太后,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外甥女,苏清娆。”德云大长公主开口便说,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众人,不用想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番话是跟太后说的,也是说给那些外命妇听的。太后是个年轻秀美的女人,但并不因年纪轻而架不住一国太后的气势,浑然一股天家威严。听公主的话,太后优雅地抬了抬秀眉,目光落在了苏清娆的身上。大长公主亲昵地牵过苏清娆的手,提高了嗓音:“这清娆二字,还是之珩给取的呢。”不止太后,夫人小姐们更加不可思议。“皇叔给取的名,那自然是极好的。”太后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同时,太后也在打量着庄姝槿,“你可是姝槿?”“回太后,正是贱妇。”庄姝槿恭恭敬敬地福身,肩膀微微地颤粟,心中对这位大燕朝最尊贵的女人无比的敬畏。若说最想看见十二年后的庄姝槿的人,不是在座的夫人小姐,而是当今太后。“好了,诸位都入席吧。”太后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那个号称大燕最美的女人啊,终于不复存在了。太后勾了勾嘴角,雍容地走上了首座。大长公主自然也在主位上落座,一起来的女儿庄敏却不愿待在这里无聊地听长辈们讲话,便说:“母亲,我想出去玩儿。”大长公主含笑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去吧,当心些。”“让各位小姐也一起去玩吧!”庄敏看着那些小辈们坐在那里听长辈们闲聊,也着实同情她们。“jiejie。”庄敏先挽上苏清娆的手腻着她,带着一丝丝讨好的笑。“……”苏清娆莫名。她觉得庄家的女儿都有些奇怪,莫名其妙的就讨厌她针对她,如庄琦庄梨,还有莫名其妙就喜欢她的,如庄敏。第11章年轻小姐都跟庄敏去游船了,夫人们便在沉香阁家长里短的。一般这种聚会,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某某公子勤奋刻苦,来年一定金榜题名,某某小姐秀外慧中,又有哪家去提亲了。你夸夸我家后生,我礼尚往来,夸夸你家姑娘。但今天不同,庄姝槿成为全场焦点。这家夫人问她这十二年发生了什么,那家夫人安慰她一切可以重新开始,连太后都对她以往的生活十分感兴趣。个个嘘寒问暖,言笑晏晏的,好似真的是久别重逢情深意重的亲友。时至午后,太后传宴,正要派人去把小姐们叫回来时,一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地跪下来,显然是被吓着了。太后最是见不得人失礼,蹙眉微怒道:“放肆!”“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太监一连磕了几个头,“祺茗郡主……落水了!”“什么?!”德云大长公主大惊失色,嚯地站起来,话也来不及多问就大步走去。庄老夫人和庄姝槿连忙跟着出去。太后微愣,忙问那小太监怎么回事。太监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太后,祺茗郡主和小姐们在游船上,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