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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温热。她突然发现,走过青葱年岁,还有人肯为你做年少轻狂才做的事。有多难得。正安静,孟平川手机的原始铃声响起。叮叮叮,灰突突的。孟平川看了眼来电,走出去接:“吉哥。”“阿川!刚刚酒吧、拳馆、养生馆都被人砸了!”孟平川静了下,问:“谁的人?”“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能知道。”吉旸在那头狠狠啐了口,“老子现在一口血咽不下去,找出搞事的那孙子我非得弄死他!”孟平川往店里看一眼。程溪朝他笑笑。孟平川不想插手,但拳馆被砸了……他要是置身事外,那就是对吉旸不义,对拳馆不忠。吉旸大声道:“你他妈在哪儿!我已经通知所有人了,都来给我收拾烂摊子。”电话那头叮呤哐啷,估计是器材被吉旸一脚踢开所致。孟平川沉声:“我晚点到。”进店。程溪看他脸色阴沉,小心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孟平川扯了下嘴角:“没事,吃完送你回去。”第21章风波摩托车在月夜之中疾驰。不足一小时,孟平川回到拳馆。从市区回来,眼看景色一路从花天锦地到平实静谧。心里也平添两分夜深的凉意。拳馆的门一侧打开,一扇半掩,孟平川进去后把门带上。垫子上三三两两坐着几个教练,彼此不搭理,埋头玩手机。见孟平川进来,点个头算作招呼,不出声,只拿眼往吉旸的办公室一撇。孟平川收紧神色,手抄在袋里摩挲着烟盒上的花纹。往四周扫一眼,地上七零八落横着些器材、灯罩,平时也不放什么重要东西的两排铁制储物柜,连着被撬开几格,更多的是遭到重击瘪了进去。不明事的人看过去,只当是中秋失窃。看不出故意。“川哥!”扁担拎了桶水从器材室出来。他“哐当”一声丢下桶,水溅出来,泼在他库管上。他挽起袖子,骂骂咧咧:“我刚进去看了下,我房间被那群孙子翻得乱七八糟,连床头放着当闹钟的旧手机也给顺走了。”孟平川闷声,朝水桶那边抬了下手:“你收拾一下。”扁担着急,往孟平川跟前走近一步:“不着急收拾!吉哥在里头等好半天了,刚刚接了通电话,正火大呢!估计是查着人了。”“所以?”孟平川冷冷道。“拳馆被砸了,要不找这群孙子算账,他们还以为我们认怂了呢!”扁担把胸口拍得闷响,手往外一指:“我看就是万卓那拨人搞得鬼!”坐地上的教练只混口饭吃,又大多是案底不干净的人。只想在曼辉拳馆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做点出劳力的事。周身早没了年少时的肝胆义气。见扁担愤愤不平,他们坑着头玩手机,一副“天塌下来也与我不相干”的态度,满脑子只盼这家店能长久经营。生意淡点,都无所谓。有钱赚,足够养家糊口就行。吉旸背后有余路平撑腰,万卓背后又是谁妄图只手遮天?谁也不清楚。独善其身最好,谁也不想管,想管也没几条命能管。古来各国戎马一声,为的是争地;梨园子弟目不识丁,苦练十年,为的是有朝一日在台上找一角落脚;如今两家明争暗斗,为的自然是滚滚财源的好地盘。扁担看不到这一层,只当是两家死对头抢生意。对方没曼辉拳馆生意红火,就使这点阴险不上道的伎俩恶心人。孟平川也不点破,蹙眉道:“你当你是铜锣湾扛把子?”扁担语气变弱:“这不是有你跟吉哥么……”孟平川不动声色:“有我给你收尸?”不等他反应,一把将他推到门卫老叔跟前,态度强硬:“跟老叔回去住一晚。其他人也回去吧,大过节的,别让嫂子、孩子在家担心。”扁担胳膊被门卫老叔抓在手里,垂着头说好。其他人一听,跟着散了。孟平川进办公室找吉旸。他正面向窗户抽烟,墨绿色的烟灰缸里摁满了烟头。孟平川没敲门,进去喊了声:“吉哥。”吉旸没回头,一肚子晦气还卡在喉咙口。拳馆、酒吧、养生馆都被人砸了个精光,他让余路平给臭骂一顿。坑着头屁都说不出来。加上这事摆明了是故意找麻烦,余路平到底有头有脸,不好贸然出面。他在电话里让吉旸看着办,别闹出事。办不好,就把这口血生生给咽下去。要怪,就怪自己无能。吉旸心里火烧,打电话叫波人过来,到这个点儿了还没来齐。阵仗远没有他想的大。来了估计也是些二十不到的黄毛小混混,蹲街角还行,没见过世面。装样子都装不像。越想越来气。孟平川走过去,给吉旸点一根新的烟,直截了当问:“万卓的人?”吉旸重重憋下一口气,说:“嗯,估计是看酒吧最近找了批波兰妞儿来,抢了他们生意,趁今天店里生意好,故意找人砸场子,打我脸来了。”孟平川没接话。吉旸突然大吼一声:“万卓那狗杂碎我早晚要弄死他!”看孟平川一直没多话,只站在他身侧静静抽着烟。也看不出什么情绪,跟寻常没什么两样。吉旸知道他这店是什么情况,要不是余路平看中了孟平川,三番五次吩咐他把阿川带上道。他是不愿拖孟平川下水的。他迟疑了下,还是没开口要孟平川去酒吧看夜场。只拍拍孟平川的肩,甩头丧气坐下:“阿川,场子的事你甭管。”孟平川心里清楚,问:“你打算怎么做?”吉旸脚架在大理石办公桌上,摇晃椅子,吐出口烟:“他敢背地里捅我一刀,我他妈就要他拿命来还!”“不值当。”孟平川不想多管闲事,但兄弟一场,吉旸在他初入平江遭人白眼时,拉了他一把。那此时他血气上涌,理智全无时,孟平川无法坐视不理。何况,曼辉出事,对谁都没好处。孟平川说:“砸了拳馆,只不过是钱的事。”吉旸把脚放下,一巴掌拍到案面:“万卓他敢这么做,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打的就是老子的脸!我能就这么饶了他?!”孟平川叹口气,淡淡道:“但你要是弄死他,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吉旸还想张口辩驳,但想到余路平在电话里斥责,让他不要把事情弄大。又把孟平川这句往心里听了去,没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