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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言了,我不能当你门客,也不能随你前往西北了。”她还真的又被涮了?华裳心口堵着一口气,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不过,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行了?”王问之笑了,笑容有些凉,“反正将军也没有答应过我,不是吗?”华裳:“好,算我识人不清,我走了!”王问之听着她气呼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没有说话。过了会儿,他才道:“我能嗅到你的香气,你还在是不是?”他咬了一下唇,缓缓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在留恋什么。”他毫不客气道:“莫非是抛弃了季无艳,反而迷上了我?”“抱歉,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回答。王问之:“我是有证据才会点明你在的,你以为不说话就好了吗?”还是没有声音。王问之唤道:“茗童!”童子远远应了一声。王问之问他:“那位女客可还在?”童子:“没有啊,她没在啊。”王问之:“……”原来他方才只有一个人在自话自演吗?王问之低下头,自嘲一笑。那香味儿是从哪里传来的?王问之问道:“你帮我看看,那位女客是不是遗留了什么东西?”童子找了一圈儿,“是,是留下了一个香囊。”王问之叹了口气,“拿给我吧。”童子犹犹豫豫:“哦……哦!”“你磨磨蹭蹭做什么?”王问之突然眉心一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你的眼睛怎么了?”王问之一惊,猛地抬头,他大喊:“茗童你……”茗童哭唧唧道:“主、主人,她用刀来威胁我!”王问之叹息摇头,“算了,是我太过高估自己,也低估将军你了,茗童你先下去吧。”委屈的茗童哭唧唧地跑远了。华裳俯下身,盯着他的双目,“你怎么了?”王问之双目无神,淡淡道:“没什么,最近读书读多了,眼睛有些不大好使了而已。”华裳:“你的病开始犯了?”王问之一惊,下一刻反应过来。“华裳啊,你武力高强也就罢了,现在怎么也变聪明了。”华裳:“还不是被你们这些无耻的训练出来了。”“还不老实说来,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王问之苦笑,“别问了,每个人都有秘密。”“这是你出尔反尔的原因?”王问之立刻道:“不是,是我见了季无艳尴尬。”“哦,你有什么可尴尬的?你既不是我的前夫,又不是我情人,你尴尬什么?”王问之:“……”好气!王问之硬邦邦道:“真抱歉,什么也不是呢!”“唔……”华裳慢悠悠道:“真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呢?”王问之:“……”华裳现在怎么这么精!是哪个把她教坏了!华裳伸手一推,直接将他这个半瞎推到了长榻里面。王问之气笑了:“……你跟我这个瞎子抢地方?”华裳:“别说是个瞎子了,战场上有时候连孩子都要杀,再说了,你就是眼睛看不清楚,你就自怨自艾,不愿意见人了?”王问之:“真抱歉,我就是自怨自艾了。”“别跟我阴阳怪气,我不舒服,照揍你不误!”王问之:“……”可恶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华裳望着亭子外,轻声道:“我说你没有见过真正的人间炼狱,你不信。虽然你同我去了一趟战场,看到的到底还是有限。我跟你说,我军营里有个神箭手,他是个瞎子,眼珠子还是被敌人捅瞎的,就剩下两个窟窿了,他也没有像你一样躺在这里不理人,他照样训练自己,听声辩位,拉弓射箭。”王问之眼神黯淡:“他和我不一样,我的病源于我小时的痴病,那痴病无药自愈,后来我又遇见了一位神医,神医说,我虽然自己好了,但是身体里还留有病根,迟早还会再犯病,真到那时,我便会一日比一日痴傻。”“这就是你总说自己没有时间的原因?”王问之声音沉重:“是,我原以为我还有很多的时间去看看自己想要看的,但不知道从何时起头开始晕眩,连眼睛也开始犯病,这便是我痴傻开始的预兆。”王问之闭上眼:“对不起,没有办法陪你走下去了。”“你在开什么玩笑啊,这样……你就放弃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王问之!”他就像是滚刀rou一般,喃喃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华裳恨铁不成钢。她道:“你个蠢货,痴傻又怎么了?人人都会死,难道死之前就不好好活着了吗?你现在还没傻,只是看不清楚了而已,你就不能趁着这个时候去听听,去嗅嗅?”王问之仰起头,明明的眼前像是被一张轻纱包裹住,她却仍旧为他在他黑暗的世界里投下的一道光。“走吧,我带你去西北,你死了,我给你收尸,不过,你下辈子的才华可都要卖给我了!”王问之眼中微微潮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呢?”华裳诧异:“什么?”王问之出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小时候就这样,到如今仍旧这样,你就是跟傻子有缘吗?还是心太软了?或者,你对我……”华裳对他的话诧异的很:“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能帮为什么不帮?看到天才自暴自弃和看到将才陨落是一样让人痛心的。”原来……华裳笑容爽朗阳光:“更何况我也没亏啊,你痴傻之前的所有聪明才智都要为我所用了。”王问之破开沉郁,重新露出微笑。“好,只要你不嫌弃我。”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庄子的名字及对联的灵感来源是唐伯虎的——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漫劳海内传名字,谁信腰间没酒钱。诗赋自惭称作者,众人疑道是神仙。些须做得工夫处,莫损心头一寸天。☆、第129章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华裳坐在树下的长榻上,慢悠悠地保养着自己的长刀。披头散发的孟离经吊儿郎当地在院子里晃悠,他抄着手倚在廊柱上,“将军,那位呢?”他口中的那位是季无艳。“他大概在整理自己的东西。”“这样啊……”孟离经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思地捂住嘴,轻声道:“那将军知道他是怎么处理那些要跟你前往西北的前夫们吗?”华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