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古代人保护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打算开口询问,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挤了过来。

不对,不是身后人挤来。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而是入口处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往这边退来,挤得这边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楚小哥在余初脚步被撞踉跄的时候,第一时间抓住了她的手,惹得谭宪看了几眼。

此时,论学台下一时间混乱成一团,等到台上察觉到什么,停下辩论的时候,路口的平民已经退的一干二净,紧接着涌出来的是大片大片身着铠甲的卫兵。

余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司城防的司城卫。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没有想通以谭大爷的级别,怎么会让司城防顶着得罪全朝野上下的压力,跑来搜捕。

——这个搜捕,还是在没有确切情报的情况下。

西市鱼龙混杂,四处散开容易隐藏自己,且不会留下痕迹。

但是反过来,若是将路口尽数堵住,无疑是瓮中捉鳖。

余初看向谭宪,脸色灰白,她嘴皮动了动,眼底都是灰败:“对不起……”

谭宪一想就知道余初想岔了,她的计划,可以说十分惊艳和完美,以至于他逃出来时几乎没有耗上多少时间。

前提是,没有变数。

他看了一眼“变数”本人,对余初难得的放缓了表情:“这不关你的事。”

余初心凉了一大截,半是愧疚半是自责:“追根究底,这就是因为我判断的失误。”

谭宪沉默下来,看向了一旁的某人,希望他能说句什么。

摆明身份也好,安慰两句也罢,总好比看着一个姑娘快要哭出来好。

楚小哥半低着头,对着余初道:“余初,你把手伸出来。”

余初心思正在快速思考对策,被打断后,表情不是很好:“楚……”

“手。”

余初叹了口气,依言伸出手。

楚小哥从袖子掏出一块糖,塞到了余初的手心里。

“我买了很久的糖,今日算是送到了,你们现代区有个词叫再见。”他笑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今日,就不说再见了。”

余初猛然抬起头来。

楚小哥已经后退着,挤进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她脑子混乱的思绪开始重组链接,终于将断的线索拼凑成模糊的一个词,她嘴唇有些发抖的看向谭宪:“谭队,他是?”

谭宪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京都驻点时来运转,还是因为余初的运气逆天。

今日摆在上面的哪里是论学台,那分明是他们寻求已久,却求而不得的“神坛”。

***

屏山书院院长肖昌林坐在上首最左侧,手握着椅子扶手,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司城防今日什么意思?”

他身侧站着的书院掌事低声道:“说是他们司城防今日有嫌犯越狱了,为了尽早将凶犯缉拿归案,好保证论学台上台下众人的安危,就顾不得那么多礼数章程,望院长您海涵。”

肖昌林冷笑:“他司城防的牢,就是插翅都难飞,青天白日越狱?寻由头难道都懒得请师爷捉刀吗?”

掌事:“毕竟是司城防——”

“司城防又如何?”

肖昌林闭上眼,又缓缓睁开:“你去跟司城防的人说,就说今日论学热闹,我肖长林念在旧识一场份上,给他透个风:今日不仅明王爷来了,丽妃和太子也来了——他要是有胆惊了天潢贵胄,自己去送死,那我肖长林也不拦着。”

掌事脸上表情一松:“是”

没过多久,台下的sao动果然如同肖长林意料之中的停止了,但是司城防的人并未离去,而是停在了路口之处。

肖长林起身,长袍迎风而展。

“刚刚两位贤士所辩,从‘道’论到‘神鬼’,前半程还算扎实,但是后半程论的含糊不清,多是道听途说,乡野故事,论而不明,点而不透,故判中下。”

上首,其他三位书院院长点头:“善”

鹿鸣书院的院长叹了口气,有些可惜道:“这‘神’其实可论之处颇多,不知道哪位还有高见,能上来一论?”

台下一道白色身影踏在了台阶之上。

第五十一章

白衣青年头戴斗笠,一袭素衣,身无配饰。

他踩着布鞋,拾级而上。

有风掠过,鼓起他的长袍,垂下的乌发随着白衣,在风中摆动。

底下的喧闹不止为何,渐渐安静下来,他们的视线从路口的司城防收了回来,不由自主的汇到了台上。

这通身的飘逸……

肖长林和鹿鸣书院院长卢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他们授课育人几十载,桃李满天下,不知不觉练就了一双厉眼,最是会看人。

来人头戴斗笠,连张全脸都看不到,人未到台前,一言未发却“镇住”这论学台下刚刚还混乱的局面,显然是身居高位,而不是书生儒士。

来人气质太过通透,看着没有半点世俗气息沾染,自然也不是天潢贵胄皇室子弟。

……

莫非?

肖长林脑子刚抓住一道影子,就见青年已经踏在了台前,摘下了斗笠。

台上上首八人,两侧各六人,一共二十人,几乎有十几人同一时间从椅子上蹭的站了起来。

卢玉堂目瞪口呆,张了张了嘴,半天才吐出一个词出来:“国师。”

轰——

刚刚安静下来的台下,如同炸锅了一般,喧闹成一片。

“国师,天……”

“卢院长说什么?我有没有听错?”

“我去过祭台,远远看过国师一面,也是现在这样的出尘飘逸,没有错的,就是国师。”

“不是说求雨元气大伤,国师已经垂危了么?”

“呸呸呸!国师以十年寿元求得及时雨,折寿又不是阳寿已尽,哪门子性命垂危!”

……

无数京都人仍旧记得,去岁京中大旱,人畜艰难,流民千里,万民流离失所。

若不是国师窥探天机寻得隐士良医、开义诊、发良药、无数人将会死于去岁的天灾。

若不是国师以十年寿元换得天降甘霖,江北一十九州,怕是无数原本还算安康之地,都要绝户。

若不是……

不少在生死之际挣扎过来的人,不少受过恩惠人,不少目睹祭台的人……脑子里翻腾的都是有关国师的记忆,他们眼中殷切,眼泛泪光,汹涌着要往论学台挤去。

就连台上翰林院主事的林大人,此时也泛起了泪光,他上前了几步:“国师……今日可是大好了。”

他的嫡孙去年祸及瘟疫,高烧不退,药石无医,眼看就只有一口气吊着的时候,他拼着老脸求到了国师府。

刚从祭台下来的国师连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