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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恪摇头,“今天必须走。nongnong,你来策马,听话。”青木看着受伤的容恪,还有在原地拾起弯刀的王兄,睖睁地望着草原上都瞠目结舌的族民,明白了什么。他们已经上了马,像在林子里狩猎一样,容恪抱着她的腰,冉烟浓拎起缰绳,握住了马鞭,在马蹄扬起灰尘之前,她冲忽孛抱拳执礼,“大汗,承让了。”马蹄如流星飞驰疾去。忽孛黑着脸,咬紧了一口牙。冉烟浓不敢跑得太快,怕容恪的伤口一直渗血,但容恪一直催着她快些,她不能不快。其实那伤口很浅,容恪已刻意避过,但忽孛的刀刃过于锋利,还是刺到了rou。冉烟浓不懂,跃马下了土丘之后,她迎着长风,扭头道:“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难道忽孛会反悔吗?”容恪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捂住了伤口,“不出半个时辰,忽孛一定会派他的骑兵过来,暗杀我们。”“为什么?”容恪低声道:“他知道我是容恪了。”冉烟浓不太懂,“他怎么会发现的?”呼啸而过的风里,人的声音太模糊了,但容恪的话还是字字清晰地飘入了冉烟浓的耳中,“最后那一招左手剑,他认得,我以前用这个击败过他。”冉烟浓驾着马奔驰出了十几里,马儿负重,也疲惫了些,跑得慢了下来,冉烟浓用一种笃定的命令的口吻道:“以后,我不许你用这招。”伤人先伤己,太不划算了。容恪目色潺潺,微笑道:“一点轻伤,还是远比丢一条命要划算。”冉烟浓“哼”了一声,又奔出了老远,马儿跑得更慢了,容恪握住了她的手腕,“好了nongnong,就到这里了,这是夷族人的马,想必早被夷人驯服了,它会一路留下痕迹。”冉烟浓一听,便乖乖地将停了下来,朝后仰起了小脸,“那该怎么办?”容恪先下马,将她抱了下来,冉烟浓见到他右腰上的伤口已沁出了好些血,才看了一眼,眼眶便红透了,声音也哽咽了,“我、我要先带你去包扎伤口。”容恪轻摇了下头,将马臀一拍,让他沿着原路返回去。这里已出了草原地界,前面是一片山林,葱翠连绵的群山爬满了松树,密密匝匝地刺眼,正值夏季,松树蓊蓊郁郁,十分茂盛,这是绝佳的藏身所在,容恪牵着冉烟浓的手,一路往山林里走去,一面走一面解释,“来时那条路,距陈留直线距离远,暂时不走那条路,我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但让江秋白事先在停云峰后头埋伏了上百人,只要翻过两座山,他们会来接应。”两座山,听起来还很远。冉烟浓虽然不是只会在闺阁里绣花,在庭院里弄草的闺秀,但是要徒步爬两座山还是发憷的,容恪说起来无意,但他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冉烟浓无法做到坐视不理,在走入林中小道时,她红着眼眶拽住了容恪的手。他回眸,眼中有些惊讶,“nongnong,哭甚么?我说过,我会带你回去。”冉烟浓摇摇头,“我们找个地方躲躲,我给你包扎。”她以前给老鼠、给刀哥都包扎过,手艺还不错,容恪心想,此时躲起来也许会比一直徒步攀爬要明智得多,忽孛的人无孔不入,很快就会找到这边,比脚力,一个伤患一个女流自然是敌不过,便点了点头,往上走了许久,沿着一个凹陷的土坑滑了下去。冉烟浓将他摁倒在地,提过容恪的剑,将裙摆割断了一大截,绕着他的腰结结实实地捆扎了起来。她专注而熟练地替他包扎,眼泪却像珠子似的往下掉,看得男人怜惜之心大起,伤口被碰得很疼,可是他却微笑着替她擦拭了泪水,“nongnong,我没事。这只是小伤。”冉烟浓眼眶红着,替他打了结,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没有什么比患难与共的感情更坚贞,她眼底心里全都是容恪,怕他受伤,哪怕是一点点对她而言都是不能承受的,她忍着胸口直冲上来的酸涩,哽咽着趴在他的肩头抽噎不止。忽孛的人很快在山林间有了动静。“去那边搜!”橐橐的靴声,惊醒了哭泣的冉烟浓,她再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僵直着背脊与容恪一起缩在土坑背面,上面传来了夷族人发号施令的声音,“沿着这条小路一直找下去,不信抓不到他们!”冉烟浓将脸埋到容恪怀里,上头依稀传来一个脚步声,还有松软的泥土被踩落下来,砸在了冉烟浓背上,她轻轻哆嗦了一下,怕被发现了。容恪扬起了眸子,正对上上方穆察那张大脸。作者有话要说: 穆察会举报这两只亡命鸳鸯吗?好不容易逃出来,恪哥哥是真的不能再来一波了2333晚八点二更~☆、秘密但穆察也只是俯身下来诧异地看了容恪几眼,在那边传来话语,问他是不是发现了踪迹时,穆察拗回头,一不留神又踩落了一块松软的泥土,冉烟浓吓得在容恪怀里直战栗,容恪抚了抚他的背,凝神听着动静。穆察扯长了声音回道:“没有!”冉烟浓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那边的动静也渐渐消失了。听声音像是沿着山道往别处去了,冉烟浓松了一口气,从容恪怀里起身,不留神便装撞见了他的略显得有几分苍白的脸色,她怔了怔,害怕地低下了头,只见容恪腰间渗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裙摆。“恪哥哥。”临危之际,开不起玩笑,冉烟浓再不想看到他笑着说什么一点小伤,刀哥很怕疼,每回跟人家打架,手指头破点皮回到家都要哇哇嚎叫半天,容恪竟能一声不吭地在马背上一路疾驰……冉烟浓想想都觉得后怕,“你不许再说话了。”容恪笑意温柔,缓慢地点头,不是他愿意说话,他脱水严重,唇已经干燥得起了褶子,失去了原来红润的光泽。冉烟浓怕他有个不慎,眼泪直往怀里落,“我去给你找水。”容恪经历了一场恶斗,又一路奔逃,失血过多,他本来有心站起来带着冉烟浓出去,但发现自己还是太逞强了,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此时一动得厉害脑中便有些眩晕,在冉烟浓要起身时压住了她的手,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容恪却翘起了嘴唇,“nongnong,你只要翻过一座山,拿我怀里的令箭去,放出信号,他们会很快来接应你。”冉烟浓怔住了,手臂僵在半空,“那你呢?”容恪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会有办法脱身,只是暂时需要休息一下。”“你骗我!”冉烟浓咬嘴唇,使劲儿攥住了他的手,“我们好不容易才一起从龙潭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