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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萧七桐出言提醒,否则她们便要将这酒当新鲜玩意儿了。方才她们便喝了两口,入口清且凉,无比爽口。都还有人动了心思,回家令府中采买些来呢……顿时尴尬的气氛蔓延开。周围一片沉寂。“那便不饮酒了,不如采些花来泡茶,男子作行酒令,咱们便作行茶令如何?”并非人人都感念萧七桐的,还是有人不死心地出声了。只是方才主动提出一并玩曲水流觞的姑娘,这时候将嘴闭得紧紧的,没有再开口了。萧七桐此时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说要“行茶令”的姑娘。那姑娘原本还有些怯意,但等萧七桐和她对视上以后,她反倒大胆了起来。一起玩玩,作作诗词,谁也挑不出错处来。谁又能说,她们是故意为难萧七桐呢?“不玩。”这回萧七桐还是答得干脆利落。那姑娘便趁机紧跟着问:“萧五姑娘可是不善此道?”“是啊。”萧七桐应得坦荡。这时候,终于从林子里钻出来的宁小侯爷,恰好听见了这么一段对话。她们在蓄意为难她。她明明已经拒绝了,她们却还想要瞧她吟诗作对,定然是想瞧她出丑了!宁小侯爷也不善诗文。这会儿竟有些感同身受。等瞧见萧七桐那张五官妍丽的面庞上,神色大方轻松,没有一丝紧张或局促的时候,宁小侯爷绷紧的心松了,同时心头又升起了那么一点不可言说的敬佩。少有人能做到她这般模样吧?这么多人都围着她,她却能坦然拒之,行事随心,丝毫不畏惧旁人的诽谤议论。宁小侯爷的心头不由微微鼓噪起来。他突然转头又吩咐小厮:“把我那弓箭捡回来!”小厮张张嘴,刚想问您是不是撞邪了。但瞧小侯爷目光清明,显然正常得很。小厮也只好又回去捡了。只是一边走,他却一边忍不住想。从前小侯爷并非是这等sao包卖弄的人啊!怎么突然就变了?还心思变幻极快,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此时只听得又有人状似好意地道:“那如何成?五姑娘从前若是没学过,从今个儿起,便该要学了。安王殿下出了名的好读书。吟诗作对拈手就来。五姑娘若是什么都不会,日后怎么与安王殿下聊到一处去呢?”就盼着她聊不到一处去才好呢。那人暗自笑了笑。这头宁小侯爷猛地捏紧拳头。她姿态坦荡。这些人却遮掩如小人!他虽说也不是个东西,前头退了萧五姑娘的婚,可他却没暗地里刁难讽刺她!要他瞧,这安王殿下也着实不是良配!他与萧五姑娘定下亲事,又为萧五姑娘招来多少敌视的目光?宁小侯爷脑子里正乱糟糟地想着。却突地听那头萧七桐噗嗤一笑,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箜篌丝乐之声。便听她道:“我不需要会呀,逢年节宴会,自有人会的。”言下之意便是,安王殿下会,让他顶上便成了。众人听见她这样胸无大志、毫不思进取的言论,顿时一口血噎在后头,吞吐不得。第34章安王来了到底还有人存了三分良心,忙出声打了圆场,道:“往年都是这样玩,也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便玩玩别的吧,五姑娘可有什么想玩的?”这便是将主动权递到萧七桐手边了,好让她选不会令自己露怯的项目。这些个姑娘,有嫉恨萧七桐的。但自然也有爱恨分明的。我们虽然依旧不喜欢你,妒忌讨厌你。可你方才既然救了我们,自然便该还你的大情,还清楚再说旁的。萧七桐上辈子游历天下,还真见过不少新鲜玩意儿。至少眼界比这些京里头的姑娘广了不少。这些高门出身的贵女,自认为萧七桐不常出门,便该是个眼界小、手段浅薄的。却没想到,她们那引以为傲的种种后宅手段,落在萧七桐眼里,方才叫浅薄呢。没见过天下之广阔。便以为争宠夺夫婿,以一方内宅为天地,即是胸中有丘壑了。岂不可笑?“掷糠包,跳花盆,押加……在滇州一带,极为流行。”她上辈子便是病死在那里的。“还有叶子戏,投琼,弹子,象碁,飞石球……津州一带爱玩。”“抓子儿,捶丸,双陆……是丰州一带爱玩的。”有人忍不住道:“你怎么知晓的?”萧七桐不是数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萧七桐眸光微闪:“书上都有记载,如双陆的玩法,如今几近失传了。”众人听了这话,一部分人暗暗咋舌,原来萧七桐并非不通文墨,相较之下,竟是懂得比她们更多;却还有一部分人仍旧心下轻视,背过身去还要轻嗤一声:“原来她爱看的尽是些闲书。”若论诗文。萧七桐自然不比江舜的本事。但要论起玩游戏,这儿还真没几个玩得过她的。萧七桐一时间也懒得与她们玩,便摆手道:“还是选你们爱玩的就是了。”说罢,萧七桐让乐桃铺平了厚厚的带毛披风,然后便整个顺势躺下去休息了。众人见状:……这人,到底有没有将她们放在眼中?她们做了这么多,落在对方眼中,却仿佛蚂蚁挠痒一般。竟是半点反应都没能唤起来。那还有何意义?不知何时,项诗鸢回到了席间。她落座,道:“不若玩投壶吧?今日采的花,便悉数送给拔得头筹的人。”得个花没什么意思。但这花代表的意义,却令众人来了兴致。若是就一人得了花,旁的人却没有。那自然是独一份儿的风光!见项诗鸢出声,众人自然立即附和。于是游戏便这样定下了。萧七桐便懒洋洋地躺在那里,裹着披风,听旁人投壶声、溪水潺潺声。鸿欣郡主与单娇灵若是从果盘里翻出了什么甜滋滋的水果,还会立即顺势塞入萧七桐的口中。萧七桐连手都不必动,便享受极了。旁人见她这样姿态,当然忍不住暗暗眼红。私底下便笑道:“实在是个脸皮厚的!倒是敢叫鸿欣郡主和单家姑娘伺候她!鸿欣郡主与单姑娘都是家中独女,平日里谁不是叫家人捧在掌心的。她也真是大胆!”“萧七桐本也没人教养,是个没规矩的,倒也正常……”那人话说到一半,突地惊叫了一声。原来是宁小侯爷不知何时,站在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