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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推开我。”意识开始飘忽,他等不及她的回答,募地低下头,朝那刻骨思念的人吻了下去。牵丝木偶般的人慢慢有了反应,伸出手环抱着他的腰,张开唇,默许他,回应他。蹉跎两世,两人才算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失去意识前,他想,世间最美,不过两情相悦……唐楼睁开眼,眸中的暗沉消失,又恢复成绝望。很快,绝望变成惊愕。怀中是他朝思暮想的香软,嘴中是他食髓知味的香甜。他又失神了。明明前一刻她还是狠心绝情地要赶他走,等他回过神,却发现她娇软在自己怀里,与他缠绵拥吻。他不过略一怔忪,便被这失而复得的美好激得不管不顾起来,忘乎所以,狠狠地抱紧她,亲吻她。良久,谢成韫推开他。她唇上还带着他嘴里的血,她想起他亲她之前说过的话,他求她不要推开他,她还没有答复他。她认真地问道:“若你我在一起,你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你也不改心意?”他想笑,就为了这么个理由?她就为了这么个理由?!他火得不行,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甘!之!如!饴!”心头那根绷紧的弦一下断了,谢成韫猛地一伸手,揪住唐楼的衣襟,将他扯向自己,另一只手向上一圈,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压向自己,对着那张还带着血的唇吻了上去……四周静悄悄的,老鬼和孩子们早已知情识趣地退散。没了箫声的指引,浮在半空中的睡莲不知何时已重新悉数落回湖面,花苞中的雪萤虫重新睡去,萤光减弱,变成一闪一闪的幽光,将湖面又变成了繁星点点、泛着清冷莲香的银河。唐楼抱起谢成韫,跃向湖面,在成百上千朵发着幽光的睡莲中,与怀里的人纵情深吻,一夜沉沦……那双带着深重恨意的眼眸,也在黑暗中看了他们一夜。……天未亮,谢家的一众家仆们便早早起了床,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今日,所有人都要比往常起得早,没人敢有丝毫怠慢。今日是谢家家主谢成临三十六岁寿辰,谢家要大办一场,等天一亮,便会陆续有宾客上门。家仆们各司其职,砍柴、备菜、挑水、洒扫,其中尤以负责挑水的家仆最为辛苦。皆因,谢家上下百余口人,平日饮用的水均来自谢家后山上的那一口古井。今日所需的水,会比平时多出许多。那口井,颇有些来头。据说,乃是观音大士净瓶中的甘露所化,能祛病痛,健体躯。谢家祖先传下来的规矩,谢家人只饮此井之水。天渐渐亮了,谢家也越来越热闹。戏台子搭了起来,咿咿呀呀唱个不停。夙迟尔长在魔教,从未见识过这种大家族热闹的景象,比自己过寿辰还要兴奋雀跃。“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谢初今鄙夷道,“可怜。”夙迟尔毫不介意谢初今的损贬,反而感激地朝他甜甜一笑,“是啊,初今哥哥,我就是没见过世面,多谢你带我出来见世面啊,初今哥哥最好了。”谢初今摸了摸鼻子,“哼”了声,对夙迟尔道:“你在这里等我!”“初今哥哥,你干嘛去啊?”“让你等着就等着!”谢初今手一挥。稍后,谢初今出现在谢成钦房中。谢成钦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换衣衫,准备出去接待宾客。谢初今的母亲死得早,谢成钦鳏居多年,也未再娶,房里也未添过人。谢初今嬉皮笑脸道:“亲爹,给点儿银子呗。”“干嘛?”谢成钦瞥他一眼。“我这不忘了带了嘛。”谢成钦痛快道:“要多少?”“不用太多,一百两就够了。”谢成钦吩咐丫鬟道:“去给公子取二百两来。”大概是心疼谢初今从小没有母亲,因而,对于谢初今的要求,谢成钦从来不会拒绝。谢初今拿了银子,出了谢成钦的房门,忽然折回,认真道:“爹,等你三十六岁的时候,我也给你办一场寿宴,轰动全城能让你尾巴翘上天的那种。”谢成钦笑道:“臭小子,快滚罢!突然这么孝顺,想吓死你老子啊!你啊,常回来看看你爹,我就知足了!”谢初今带着谢成钦给的二百两,来到夙迟尔面前,对夙迟尔勾了勾手指,“走!哥哥带你去见见真正的世面。”夙迟尔张大嘴,“要去哪里啊?可是,可是,谢家就很热闹了啊。”谢初今嗤了一声,“这算什么热闹?既然你来了恭州城,哥哥就尽地主之谊,请你开开眼界,吃香的喝辣的去!”“那寿宴不吃啦?”“吃你个头!有什么好吃的!都说了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了!不去拉倒,小爷自己去潇洒!”谢初今拔腿就走。“哦!去去去!我去啊!”夙迟尔咧嘴一笑,小跑着跟在谢初今后面。半路遇到谢初凝。“三哥去哪儿?”“哦,出去转转。”谢初今看到谢初凝手上提着的剑,“去后山?练剑?”“嗯。”谢初凝点头。“你爹的寿辰你去练剑?”谢初凝黯然,“今日来的人,大都参加过大山剑会,见到我必然会指指点点。今天是我爹的好日子,我还是不惹他生气了。”“你管他们怎么说呢!”“三哥,如今谢家,不会嘲笑我的,也就只有你了。”谢初凝苦笑,“不说了,我去练剑了。”谢初今点了点头。不断有宾客鱼贯而入,三人逆着人流的方向,朝谢家的大门走去。此刻,没人知道,截然不同的方向,指引的却是截然相反的命运。一路通生,一路往死。☆、第76章(七十六)谢初凝躲在谢家的校场练剑,一躲就是整整一日,直到下半夜,无边的黑穹之上渐渐堆起了厚重的乌云,遮星闭月,不能识物,她才收了剑,摸黑回了谢家。白日的喧天的热闹已经远去,此时的谢宅静得吓人,一片死气沉沉,丝毫不像是才办过寿宴的地方。像这三年来的每一个孤身练剑回来的夜晚一样,谢初凝站在院墙之外,提气一跃,翻了进去。宅内黑灯瞎火,头顶又是压城的乌云,伸手不见五指。她只好凭感觉往前走。才走了几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