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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恼羞成怒的太尉大人向来是不讲理的,这然是将这丢了脸面的事情尽是算在了她的头上。这几日夫纲森严,规矩立得甚是严密!玉珠知道他是顺毛的驴子,眼下他在气头上也尽量不跟他计较。可是这男人看上去越发的得寸进尺了!清晨醒来时,男人也不睁眼,只懒洋洋地喊了一声:“水……”玉珠这几日被禁了去作坊,虽然没有熬夜,只是每日也里被他总是不知饱足的折腾着,清晨时也是有些略张不开眼的。“水!”尧暮野又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只是这一声明显声调上扬了些,透着难掩的不悦。玉珠微微动了动,终于积攒了睁开眼的气力,费力地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摸索着从床角拽过肚兜,穿裹上后,再随便披着太尉大人挂在床边的长袍,睡眼惺忪地去桌边倒了一杯侍女才送入屋内的温茶水。可是她递送过来的时候,太尉却不肯接,只靠在枕头上懒洋洋地道:“用嘴喂给我。”玉珠慢慢地抬起眼,好想用杯子里的水好好替太尉洗洗面皮,只赌气道:“爱喝不喝,要是觉得我伺候得不好,你再另娶一个去吧!”尧暮野觉得这妇人的确是要从头到脚慢慢去教,首先就是这样总将自己的丈夫往别的女人身上推的毛病,一定要狠狠地改了。当下便冷声道:“你再给我说一遍!”玉珠微微叹了口气。她是嫁过两次的女人,心内难免有了比较。初次的婚姻虽然她是被迫着上轿子的,可是王郎为人温朗如玉,对她总是以礼相待,婚后二人独处的时候也让她渐渐放宽了心思,觉得这丈夫并不难相处。可是第二次的姻缘,其实也是被半迫着不说,这婚前的时候,太尉大人总还算顾全些适当的君子风度,而现在倒有些不再掩饰,原形毕露了。玉珠自觉自己还是太年轻,总以为她与太尉婚前便有了手脚,经常住在一处,大约熟悉了彼此的性情,以为嫁给他也大约如此度日,不过是多了名头责任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万万没想到桌面上红烛的蜡痕未除,她便觉得这以后的日子越来越无望了,先是不准她再入作坊,又不准她熬夜,更是处处掣肘,整日的找麻烦。一时间竟然是涌起了难抑的委屈,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尧暮野呵斥完后,不见这牙尖嘴利的女子回嘴,待抬起头来,就看见她蓬乱着头发,红着眼圈发呆,便立刻坐了起来,大掌一伸抬起她的下巴,那一滴清泪就这么划过了下来。“不过清晨叫你倒一杯水罢了,怎么便如此的委屈?那夜里你瘫软得不能动,我给你端夜壶把尿又怎么说?你可看见我跟你哭闹?”尧暮野嘴上说得严厉,可是一伸手便将她搂了回来,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又将她放回到了被子里,亲着她的鼻尖嘴唇道:“难道还没有睡饱?这般的娇惯任性,渴不渴,我给你喂水可好?”说着拿起方才玉珠放在桌边小几上的茶哺了一口,便要以口哺喂给她。玉珠可是受不得这等腌臜的喝水法子,立刻转头去躲,半恼道:“就是不让人清净,是要折腾死人吗?”尧暮野却知她恼的应该是夜里自己的不知怠足,立刻振振有词道:“以前怜惜你,怕你未婚有了身孕,总是半途改道,就好比咀嚼了美食不得下咽,虽然是看似吃了,却没饱肚。如今是可以一路到底,最是那一刻浇灌足了的惬意,你总要为夫好好的吃几顿饱的吧?”玉珠听了他这等不知羞臊的话,脸颊先是羞臊的一红,紧接着又有些发白,小声道:“我一早便跟太尉说过,不想太早生下孩儿,还望太尉怜惜,以后……还是半途改道吧!”别的事项,若是这女子哭一哭,还都好商量。可是这绵延子嗣一项,绝无商量的可能!尧暮野自然知道这女子心野,在府宅里时待不住的,若是添了大肚累赘,才算是彻底地牵绊住了她,也能叫自己心安些。于是便拖着长音道:“此事再议……如今你我成礼,别一口一个太尉,叫我声相公听听。”玉珠怎么不知他这是在敷衍自己?只是这事若是太尉不肯配合,依着他夜里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劲头,大了肚子是迟早的事情,心下这么一忧虑,也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转了个身,闭眼道:“请太尉怜惜,让奴家再睡一会……”尧暮野先是被她气得眉头一挑,可是看她的确是疲累得很的样子,心内一软,决定暂且放过她这一次,待入了夜时,自有新花式迫得她热泉喷淌,开口求饶。于是便自起身去了外室,由侍女服侍着洗漱更衣。大魏朝臣皆有婚丧的休期,尧暮野新婚自然不用上朝。可是军府里的要紧事还是要处置一下的,所以饮了半碗粥,吩咐着侍女一会叫醒少夫人,莫要叫她空腹睡得太久后,便自去了书房处理政务。最近正值朝中人事变动频繁,一些老臣纷纷因为年事已高,或者顽疾缠身的缘故,纷纷请辞。魏朝的官职大都是以老换少,通常的做法是挑选老臣长子替位,在各个衙门里从需要历练的小吏开始,待得磨炼了本事,熟悉了政事后才委以重任。可是最近兼任了吏部的白水流,却一反这等做法,而是向圣上谏言,除旧迎新,招纳贤士,是以许多陈旧世家承袭的官职,被新近崛起的大家子弟占去了不少。尧暮野虽然不主管吏部,却依然命人叫了名单,细细看了一番。这一看顿时察觉了些许的微妙。在这些世家子弟中,夹杂了不少袁家的子弟。当年袁家主家获罪,许多本家为了避祸,纷纷改姓为“衷”。一则是两字形体相近,再则这个衷与忠谐音,也是有向圣上铭志,以期望避免受了牵连之意。而如今在这份名单上,白少举荐的衷姓子弟不下五人,且去的都是牵涉民生的要紧衙门。这等手脚不能不叫尧暮野警觉。可是偏偏这等做法,白少有自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最近与袁熙出双入对,白家长辈也是默肯了二人的婚事。袁家毕竟根基深厚,那曾经是连尧家也比不得的正宗大家,就算本家被削弱了,其他的族人财力根基仍然不容小觑。所以白家这次舍弃了如日中天的尧家,而与袁家联姻,也算是互通有无,各补短长了。既然要连为姻亲,那么白少为自己未婚妻的家族子弟谋取些差事,更是顺理成章。这是魏朝官吏司空见惯的做法了,大世家的密网就是这般结成了,如若是庶民子弟,想要凭借一己之力穿越这层层关系密网根本是不可能的。这也是朝中的庶民出身的官吏,如范青云之流拼命巴结白少的原因所在。毕竟朝中的庶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