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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巽的玉佩搁在手中,用指腹缓缓抚摸。待她跟着三皇子立了战功,手握兵权之后,希望白巽初心未改,以此玉佩为信物,她定会助他一臂之力。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然后又猛地被关上。阿卿刚想出去看看是哪个冒失鬼在胡闹,就瞥见屏风后探出一个人影。来者正是白巽,身上有些许酒气,他胸口濡湿一片,似乎是刚喝了酒,而且还是猛灌着喝的。“巽哥哥。”阿卿绽开笑颜准备迎上去。只是刚站起身,就对对方用力推到在床,床沿的木雕磕得她腰身生疼,轻轻哼了下。白巽眉飞入鬓,星目蹿火,薄唇紧紧抿着,似乎正极力压着胸腔的怒气。几乎没有预兆的,他俯身吻住阿卿的唇,舌头长驱直入扫荡一番,然后用牙齿狠狠地磕碰她的贝齿,强烈的冲击震得她直打颤。手腕使了力,阿卿将白巽推开,自己撑着坐起来,她喘着气问:“你醉了?”白巽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反而问她:“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对吗?”阿卿摇头否认。“你喜欢我吗?”白巽苦笑着看她。阿卿垂眸不语。白巽眼中最后一点星光也湮灭了,他无声地起立,然后转身,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所有举动都失了魂。忽然,手腕被柔软的小手圈住。紧接着,他的腰被抱住。后面的人脸贴着他的背,还蹭了蹭,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巽哥哥,芙然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长安城所有的男子中,最喜欢你,白崇国所有的男子中,最喜欢你。”最后,少女犹豫了下,将脸挪开,弱弱地问:“巽哥哥,你呢?喜欢芙然吗?”第56章一行白鹭争芙慕英雄难过美人关。白巽觉得,不是难过,而是根本过不去。她的三言两语,便能激起他心中的千万层浪。白巽转身,用力回抱住她,小轩窗外的阳光照到挡风屏上,活灵活现了一幅春光。她个子小,脑袋刚及他的胸口。白巽便低着头,将唇贴在她的耳垂上,一字一顿轻道:“那日马背上惊鸿一瞥,你便印在我心上了。”紧接着,白巽收了收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他的语气中夹带了一丝难过不安。他问:“芙然,你究竟想要什么?”阿卿睫羽颤了颤,像一只蝴蝶被惊飞。她犹豫了好一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想当皇帝吗?”白巽松开她纤细的双臂,愕然抬眸,眼睛对上那双认真的瞳孔,才知道她不是随意问问而已。两人相互凝视半晌,阿卿甜甜一笑,率先开口:“巽哥哥,芙然想当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听完这话,白巽眸中流光百转,似包含了各种情绪,又似什么都没有。最终,他还是释然地勾起唇角轻轻抚上阿卿的脸庞,宠溺又不舍道:“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此去三皇子府,要谨言慎行,多加小心。”“嗯。”阿卿仰头乖乖应了声,梨涡乍现,明媚如灿雪。白巽亲自骑马护送阿卿等人到三皇子府。踏入刷金漆的朱红大门,却没见三皇子人影,只有一个老管家上前迎接。他态度很是冷淡,面对白巽也只是略行了礼,道了句“见过五殿下”,然后便吩咐身边小厮将朱儿和路臾的包袱接过去。比起五皇子府,三皇子府大了一倍不止,但也冷清了许多。偌大的池塘里没有一条锦鲤,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朵水莲,除此之外,府上各处不见繁花。就连丛草,也生得极少,地面都铺着碎石子或沙子,平整而又单调。树倒是栽了不少,且种类不一,阿卿只能靠着这来区分各个别院。走到中庭,三皇子白黔才现身。他看也没看阿卿,只朝五皇子唤道:“五弟,你也来了,不如去桂苑小酌一杯?”白巽颔首应下,然后在阿卿耳边叮嘱几句,才迈开步伐朝西边走去。白黔默默笑了,随性地跟上去。阿卿这才发现,五皇子似乎很熟悉三皇子府的构造。她还在观望着两人的背影,老管家就挡在她眼前,疏离又客气地道了句:“赵公子,这边请。”阿卿抬眸睨了他一眼,老管家头发花白过半,双眼无神眼皮耷拉,但身形却笔直如松,没有半点驼背或老态龙钟的迹象。应该是个练家子。只有常年习武之人才能在花甲之年保持如此体格。跟着这个老管家来到了三皇子给她安排的别院——孤鹜院,阿卿觉得背脊生凉。九月已经入秋,此处又十分偏僻,几乎靠着三皇子府的院墙,总有种阴森的气息。进了内屋打量半晌,阿卿虽然并不十分满意,但也能接受。身在三皇子府上时,白巽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阿卿,自然是宽敞清雅,应有尽有。如今三皇子给她安排的这间房屋,最多也只能算是干净。路臾和朱儿整理完自己的房间后,跑来寻阿卿。他们刚进屋,就愣住了。一屋,一桌,一床,仅此而已。“小......公子,他们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你的房间比奴婢的还寒酸?”朱儿讷讷道。路臾径直拉过阿卿的胳膊,小脸圆鼓鼓的,“走,师父,你睡我房里,我跟你换房间。”老管家仅伸出一只手,就挡住了两人去向,他悠悠道:“慢着。这房间安排乃是殿下先前定好的,未得殿下应允,不可随意更换。”路臾皱了皱眉,言辞恳切:“这位大伯,你可不能如此不讲理啊,我是自愿和师父换房的,怎么还要经过你们殿下同意?”头一回被人叫大伯,老管家回头扫了他一眼,淡道:“三皇子府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在这里,你们只需要讲规矩。”朱儿又四处探了探,眉心越蹙越深,虽说已经入秋,但每夜蚊蝇仍旧有许多,可小姐这房里连帷幔都没有,入了夜岂不会被叮咬得睡不安稳?“管家,能否取来帐纱为我家公子挂上,以免受蚊蝇之扰。”老管家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丢下句“你且去账房瞧瞧”,然后转身离开,显然不想再搭理他们。“哼,臭老头。”朱儿对着他远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阿卿有些乏了,便遣散他们,自己回屋休息。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身上的骨头硌得疼,她半点睡意也没了。着天花顶发了一小会呆,屋外响起脚步声。阿卿倏地起身,望了眼窗外,她又躺下假寐。屋外那人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