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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情,轰然崩塌,这,完全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若,想象着那般清冷的人也能对着自己这样嘘寒问暖,就是让她立刻死了,也是值得。林皎这厢噗呲笑出声,那口蜜水呛了肺,咳咳的咳起来,一侧的男人拿了手帕给她,又轻拍几下后背,才瞥了眼不老实的宋宜楚,“待会儿别乱走,让侍卫跟着。”一路憋着气,到了山根下。灵岩寺位于温泉庄子不远处,同样的阶梯高耸,轿辇候在一旁,虽正值隆冬,但路面却丝毫不见滑冰,小沙弥合十手掌,念了声施主,便洒上化雪的盐,继续手中的活计。宋宜楚带着兜帽,焦急的问他,“怡然大师可到了?”小沙弥诧异,今日大师刚到,这位女施主就知晓了消息,过几日岂不是都会蜂拥而至,后山他们还没清理好,岂不是得没日没夜的撒盐了,真是冤孽。“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叔已然到了,施主请上去寻吧。”小沙弥照实回答,之后埋头苦干。宋巅怕轿辇不平,别颠着她,要抱着她上去。“你开什么玩笑,快放我下来。”莫不是,真的被人附了身吧。宋宜楚不管他俩腻歪,催促轿夫赶快走。“那你坐轿子,我跟在你后头,不用怕。”我的天,谁害怕了?林皎矮身上去,帕子一角的芙蓉花隐隐若现,轿夫个个孔武有力,很快,便到了紫金宝殿,里头迎出一位老和尚,见着三人行礼,“施主还请上香后,再行进入。”灵岩寺闻名之处,首当其冲的就是这香,竹立香,由一支竹芯人工多次裹上香木粉压制而成,工艺复杂,其最细可如竹签,最粗可如一人合抱的大树,一根便可燃上个半月左右,宋巅让德通选了个中等的,又添了同等的香油,这才随着那和尚入内。宝殿当中,住持方丈正在修持,木鱼声铛铛,宋宜楚自顾自的去后殿寻人,一路问,一路追,她的心,激荡忐忑,平日里婉约的笑容此刻都扭曲成了僵硬,瓷白的小脸被寒风吹的红扑扑,似个红苹果,禅房只有一步之遥,她顿下步子,低头认真打理了妆容,手指轻叩门扉,半晌,里头有脚步声传来,合拢的木门敞开,露出男人笔直修长的手指,指甲圆且短,骨节分明,被阳光照射的可以清晰的看清青绿色的血管。女子于门前鼓足了勇气,抬头喊了声大师,怕他一见自己就厌烦,连忙补充说道,“大师,小女子有一心结,还望大师指点迷津。”怡然大师一身粗布麻衣,脸如冠玉,丰神俊朗,看向来人的一双眸子明亮睿智,容止都雅,口中声音也如陈年老酒,带着香甘五味,“施主还请离去吧,贫僧解不了施主的执念。”行走间步履稳健,拒绝之意很是明显,两手一合,就要关上门自去修行。“不,大师,这次小女子是为家嫂求得一签,还请大师慈悲为怀。”女子甚是着急,迫切的不顾礼仪伸手挡在门中央,美眸含情,衣袂飘飘。怡然大师退后一步,大门四敞,请她入内。大大的禅字前,怡然大师跪坐,这位姑娘如今已经梳的妇人头髻,怕是已经嫁人,何苦来哉?宋宜楚已经扯出林皎,只能继续拿她当幌子,“我家嫂子就是前几日受封的丹阳郡主,因为外间传言甚是恶劣,所以,我才想着,看看大师有没有什么化解之法。”不待他回答,宋宜楚不能浪费与他同处的一分一秒,继续说道,“大师请听我说完,外间传言郡主是天煞孤星,克死了她们村子里的所有人,后来也是命途坎坷,恩,既然这样,是不是能给批个八字什么的?”“你把名字和八字写下来。”这女子算是个良善之人,曾多次救灾救苦,他既然能帮,自然就不吝啬什么,修行修人,同样的道理,他,还是不能脱离尘世。宋宜楚哪知道八字啊,这可怎么办,急中生智,想出一法,招手唤来侍卫,让他速速去问,她等着。迎着对面男人的清净视线,宋宜楚两颊微红,“我,我的手冻僵了,暖和一会儿,行吗?”久不见对面男人有所表示,她再接再厉,“大师可需要挚友,我的棋艺很好。”窗前是个红木棋盘,白玉的棋子搁置一旁,想来时常被男人捻起又放下,宋宜楚眼光越来越炙热,真想变成那棋子,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包裹住,温暖她冰凉彻骨的心。林皎正和宋巅席坐在五福堂,恭敬的接过住持方丈亲手开光的福签,黄色的三角形状,里面是百家百米,还有个平安符,装有祛邪祟的艾蒿碎叶,等到侍卫到时,手中拿着白色宣纸,说明了原因,让林皎写下生辰八字,对面坐着的老住持慈眉善目的呵呵笑,“恩,郡主快写,怡然大师给批个八字可是千金难求的事,老衲也瞧瞧您的运道?”哦?没想到那个和尚地位满高的,连着方丈都称呼一声大师,话间也满口称赞,林皎下笔写了一行,字迹清秀,宋巅在底下也写了自己的,刚劲内敛,两行字紧紧挨着,如同二人,“快到年节,今年你自己写个对联,怎么样?”“你别挤兑我,我自己什么水平还不知道。”说罢,轻掐他腰间,净出馊主意。话说,禅房内,宋宜楚素色的衣裙同着质朴的桌椅摆设倒是相得益彰,两人依旧面对面而坐,侍卫敲门,递过一张纸条,她随即放至桌上,“大师请看。”麻衣僧袍男子铺展开,上面一行,林皎,乙未,壬午,壬戌,庚子。眼睛固定在林皎二字上,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她人可在?”宋宜楚看着他面色沉重,以为真的是噩煞命,那她表哥岂不是得陪着倒霉,不成,“在,应该在前殿,我这就叫人去寻。”女子起身脚步急促,没留意身后原本平淡无波的男人,身躯陡然晃动了下,后又恢复如常,只不过,眼睛仍旧不离那二字。已有七年,他遇到过五个名字叫林皎的,如今看到仍旧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他希望能骗过自己,她还在,她还在等着他。“师叔,望江亭上有贵人来访,让您即刻过去。”小沙弥见门开着,进来通传了话。该是他来了,回头看了眼亭亭玉立的妇人,不无可惜说道,“缘法不足,还是贫僧奢求了,失陪。”名字相同,到底不是她。他的执念,也该消散了。望江亭,顾名思义,站于亭上远远眺望,是宽阔潺涓的江水,如今一片银白,一身紫红官袍的男子低声问道,“我不是给你发了急报,不必进京。”麻衣袍摆随风猎动,“无牵无挂,在哪处,无所谓。”那人侧身对立,胸前麒麟补子泛着金光,“得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