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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闷的想,归根结底在于陛下,空荡的屋子只他一人,眼角扫着那泛着莹莹绿光的赍牌,仔细思量,不喜欢翻牌子,不喜欢妃嫔,不喜欢女人…他觉得自己勘悟到了大秘密,但,也有可能不对,迫使自己安静下来,静静的等候陛下用过晚膳,穿戴整齐往御书房去。正巧着,大成林瞅见他,觉得面熟,问道,“你原先哪个宫里的?”“奴才是原太极殿中伺候国公爷的。”怪不得,紫红的宦官服随着微风浮动,他听着上头又说,“声小点儿,说些别的,尽量让陛下挑一个,懂了吗?”小隋子暗骂,老狐狸,你自己不劝诫陛下,反而让他去顶雷,真是好算计,哼,他可不会上当受骗。随着哈腰进去,同样的把银盘举过头顶,听着大成林娴熟的问,“陛下可要歇了?”他瞧着拂尘晃动,才敢出声,“陛下,请您翻牌子。”这句话必须得说,久听不见动静,他干脆跪地,趴伏着继续真诚说道,“圣上,奴才原先伺候国公爷的,他老人家时常提说,食之性也,性之爱也,奴才虽然不懂,却也知道,人不能一直绷着,该松快的时候得松快,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话音儿刚落,御案前端坐的帝王,垮下肩膀,拄着扶手愉悦的笑出声,冲着个乌黑的头顶问,“朕还头回听说,管国公爷唤做,老人家?”一侧的大成林听全后,藏在袖下的手指微动,眼底闪过杀意。小隋子不知道他已经到了鬼门关,听着圣上搭茬,内心澎湃不已,略微激动的回答,“奴才不敢虚言,陛下,说起来,唤您也是老人家,比如,陛下他老人家今个儿夸了小隋子一句,私下底头,奴才们这样相互说。”须臾,传来男子高兴的哈哈大笑声,大成林瞅着高兴,也跟着附和,“是啊,您两位配着,都是老人家。”小隋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明黄绣着金龙的玉炔靴,上方传来赞赏声,“嗯,朕今日确实夸了个,叫小隋子的太监,是不是,成林?”“是是是,小隋子,还不谢恩?”大成林收起冷意,亲自扶他起来。小隋子连声叩谢皇恩,显然,敬事房大太监,从今天起,他就坐稳当了。随后数日,他每天都提上几句国公爷,圣上闲暇了会搭几句话,忙碌的时候居多,就让他随侍着,俨然与大小成林平起平坐。一日,郑国公被召进宫,甫一入内,瞧着龙榻上的男子面容异常的明艳,不得不说,男生女相,也是处美景。他一生瞧过无数的美女,唯他可拔头筹,心底暗笑,但五官严肃正经,声音浑厚行礼问安,“陛下万岁。”榻上倚着的男子抿唇,压抑着心口砰砰的擂动声,任由四肢恢复热流,果然,有了这个男人的地方,他才活的像个人。“坐,国公爷忙什么呢?早朝都不上。”郑郴不当他是责怪之意,毕竟他们也算共患过难的好友,随意的坐在他左侧,腿翘起,无所谓的瞎说,“老臣岁数大了,不去干扰朝政。”圣上现在翅膀硬了,不听他的话,也实属正常,他能想的开,大不了就择个地方,安享晚年去。能当帝王者,皆是心机深沉,腹内乾坤之辈,他能在宫廷中凭借装疯卖傻获取老皇帝的欢心,又能私底下培养私兵和宦官,可见其蓄谋。他知道,郑郴是怪他扶植宋巅,架空他的权利,可他不想想,战场遥远又危险重重,何不安乐的呆在繁华的京城之地。“罢了,不提这话。”招手让小隋子进来,同他说起趣事,“这帮狗奴才,在私底下叫咱们俩成个老人家,鸡贼的很。”果然,郑郴听后也开怀大笑,一眼认出他来,问,“呦,升了?成御书房的人了。”太监升迁没有门路,很难。圣上在一旁听着熟稔的问话,微微拧眉,这种隐秘的刺痛,让他很不舒服,调整坐姿,威吓的看向下边回话的。小隋子自是不知自己又讨了嫌,兴致勃勃的答,“回国公爷的话,奴才调去敬事房,今个儿特地给您送百年佳酿来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想要讨好圣上,就要在国公身上下功夫,这位爷,可是最爱品酒的主,特地管大成林要的纯粮食勾兑的高度数白酒,保准一喝就上头,再安排几个唱曲儿的,让他们处在一个榻上,不就万事俱备了。嘿,一听百年的,郑郴明显不信,这好酒孬酒他都喝过,哪还有百年老窖了?“你要是胡诌,可就打碎了你牙。”吓唬着小太监一句,还是伸手接过来,放到鼻子下方闻闻,呦,别说,还真挺纯,滋溜喝了小口,直点头,说是好酒。“圣上也尝尝,对了,国公爷,太极殿那头昨个遭了雨,还没收拾呢,您今个儿就在这后厢对付一宿得了,瞧瞧,这酒还有呢。”要说,他这话就不该是个奴才说的,可却正好打在圣上心头,同宿,这对他来讲,太有诱惑力。而郑郴呢,满脑子里都是那浓醇的酒香,还管住哪,挥手示意让他去取酒壶来,对着正愣神的圣上抱拳,“臣扰圣上一回,不醉不归,如何?”“好,那朕就向国公,讨教讨教饮酒之道。”御书房一向是历代皇帝勤政为勉的地方,此刻却酒气冲天,逐渐落入天边的暖阳散发着最后的余热。郑郴在榻上仰躺着,因着热意上涌,胸膛袍子随意敞开,露出贴身里衣的一角白,潇洒的劲头如在自己家的炕上,醉醺的眼眸盯着同样倒在小几上的圣上,他饮酒后,容貌更盛,绯红一直延伸到耳尖,连龙袍都压不住的艳色,这样的容貌,却不是娇软女人,真可惜。拎着的酒壶空荡晃晃,口齿不清的哼了声,合上眼。约莫一刻钟过去,小几上的男人眼神清明的坐直,脸庞上带着贪婪,一时一刻的不愿离开这个男人。恨不得连眼都不眨,你距离我,如此之近,让我如何还能控制。隔着坚硬的桌几,他攥着满是汗的手,俯身靠近闭着眼酒气弥漫的男人,我醉了,能容许我,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吗?唇一点点的贴近,他们浓烈的呼吸声交缠一处,时间暂停,只有两个相挨的嘴唇还在些微的连接,他忆起少年时,看过的避火图,上头有句,两人搂抱一处,舌头闯进去,捞一捞,互诉相思情。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只有两人心有灵犀了,才能那般灵魂交汇,不过,他还是很满足,像是黑夜里突来的慰藉,能在他在这座叫做郑郴的围城里,勇敢的走下去。突然,身下的男人抬起胳膊放置头上,间接的挥开他。心惊rou跳的,像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坏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