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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顶罪。”骆承川一边倒蹲下身去查看室内的稀少的土质线索,一边这样说到。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正站在窗前的薛渺渺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抬手接起。两分钟后,她放下手机,转身对着室内的人说:“查到许广平亲属关系的线索了。”这道声音像是一条光线,让整个案情有了一抹微光。骆承川和杨正天对视一眼。薛渺渺一边把人往外带,一边解释:“刚刚的电话是杨蔓打来的,她之前说过,奶茶店义务地变成了南区专门的案情线索搜集站,现在搜集站确实起了作用。”“就在南区CBD有一幢中档民宅内,有人看见过许广平推着一个轮椅女进去过。两人行为举止亲密,相信是很长久的情人关系。”杨正天不由不解:“我记得在酒庄的时候,那些人说过许广平几年前有过一个女朋友,但是后来女朋友跟别的人跑了。这事对许广平打击很大,所以他后来一直没有女人…况且,我今早审问许广平的时候,他对情人二字毫无反应,但对亲人却动容。”“薛sir。”杨正天表情晦暗,“杨蔓在电话里是怎么形容许广平和那名女子的亲密程度的?”薛渺渺回想,口气笃定:“老夫老妻。”“老夫老妻?”这个答案,将许广平对那名女子的态度展露无遗,于是等到薛渺渺他们重新坐进警车,向那幢CBD民宅而去的时候,依旧内心微震。亲人般的感情?可若是按理说,许广平因为前女友的打击,应当很难迅速与女人进行交往。即便退一万步来说,他愿意与女子交往,那么要达到老夫老妻的水平,也应该要经过比常人更长的时间。“要么,酒庄里那些人的话真假参半,和许广平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那一个。”之前他们调查凶手,酒庄里的人应该也是在许广平的授意下将警方的视野转向他。那么,同理,酒庄里的人就很有可能替他撒谎。对于薛渺渺脑洞大开的猜测,骆承川有了更深一步的想法。他看了看薛渺渺说:“但还是很奇怪,既然是深爱多年的女友,为什么要藏成这副样子?况且女方与许广平老夫老妻,难道是毫不在乎当年有关她‘背信弃义,抛弃男友’的谣传了?而且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明明他们两人可以正常相爱,却要以这样一种方式相处?”薛渺渺的拇指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她也想不通,最后说:“或许,只有见到了那个女人,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或许吧。”不知是否是此刻的窗风太温柔,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平静。所以坐在车上的这几人心里会平白生出一种胆颤。所有人都清楚:随着时间的演进,或许等见到了许广平的那位情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但所有人却都更明白。比下一秒来的更快的——是意外。·警车在CBD夏天小苑停下。薛渺渺和骆承川他们很快乘坐电梯上到八楼。电梯口距离真正的目的地尚且有一段距离。朝着杨蔓电话中提及的803房号行进,跑步颠簸,薛渺渺的心跳加速。她很快站到803门前,正准备敲门却倏然顿住:眼前的防盗门露了条浅缝,是半开的形状。那一刻,心里一个咯噔。隐约觉得不好,然后骆承川伸手推门。九十多平米的房间,里面一派整洁,全然的一个温馨小家庭的模样,循着卧室的方向往里走,能时不时看见许多幅合影的照片。照片上,许广平搂着一个长头发的小酒窝,是自拍杆的角度,两人都笑得甜蜜。薛渺渺留意到:路过时看到的这些照片的拍摄地点景色几乎是一致。等到她看向窗外的时候,才惊然一身无名汗。所有。所有的景色全部都是取自窗外。这是为什么?照片上的女人年纪轻轻的为什么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和许广平拍照。这样充满笑意的爱情又为什么要比地下情还要隐秘。是因为女方身体原因,还是要避开什么人?“薛sir。”那边传来杨正天的声音,打断了薛渺渺的思索。她一激灵,循声走过去。抬眸之间,才观察到卧室边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于是加快脚步,可刚走至门口,脚步倏然一顿,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念头。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人因此站在原地,捺住心中微凉,问骆承川:“里面人,是死了吗?”骆承川冲她点了点头。那股刚才生出来的无名汗霎时间一气蒸发,周身一片朦朦的热度。死了?怎么死的?臼齿轻咬了一下口腔内部的咬肌rou,薛渺渺提着工具箱,抬手分开边上的人,走上了前去——梨花白的床单上,坐着一个女人,钢丝拴在她的脖颈上,一头拧成一个小圈固定在床上。“帮我一下。”薛渺渺分一只手套给骆承川,压下心中的震撼,拿出棉签,沾上血迹。骆承川拿一个真空袋,凑上去。用剪刀一剪,棉签的上部掉入真空袋。突然,薛渺渺的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眼里一片沉睿闪过,她扭头对骆承川他们说:“门窗都不准开,把我箱子里的真空杯给我。”“给。”骆承川递过去。薛渺渺将杯子放在死者最近的地方,十五秒左右,用玻璃封盖盖严。这时,门外传来走路的声音,A城警区的法医闻讯赶来。将死者从钢丝处搬下来,法医照例检测了一下死者肝温,又专门查验了死者脖颈处的伤痕。而后,扭头看了过来。法医站起来:“死者的死亡时间初步估计在两个小时以前,致命伤在脖子,从切口的成因看,是自杀。”自杀?闻言,其余人面面相觑。于是不禁考虑到是畏罪自杀还是别有原由。而这时,薛渺渺脑海中有画面一闪而过,她匆忙走开,去卧室周围查找了一番。最后在一个医药箱里果然找到了一盒已经开封的八味檀香丸——治疗肺病的常见药。她拿起来,法医正巧看见,他抬了一下下颌:“那是治疗肺炎的,死者可能有肺炎史。”法医这样推测。“我想,八.九不离十。”骆承川瞥了眼床边垃圾桶里堆叠的纸巾和床头柜上口服液常用的塑料盖,如是说到。薛渺渺闻言陷入思考。她回忆到,“我记得周丰林被谋杀当天,有人说过,案发时听到了咳嗽声。”杨正天说了个对,佐证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