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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不懂竹歌那个时候的自尊。雪舞不满地撅起嘴,“我哪傻了?”阿娇忍俊不禁连忙哄道:“不傻,你最聪明了。”她便又笑起来,继续比手画脚地说起郭解的武艺高强。阿娇听到后来目光却更温柔地落在雪舞的笑容上,雪舞像阳光般的笑容,一点一点明媚了她的心。她不禁想,会不会陈后没有爱汉武帝,她也能一辈子尊容。阿娇的困意慢慢地爬上来,她终于靠着雪舞睡着了。雪舞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平为她盖好被子,才拉过另一床被子睡去。阿娇又做梦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因为她这二十多年来鲜少做梦,属于她自己的梦。只要是梦,总是回忆陈皇后的过去。而这次,她不能确定。因为她在一片混沌中,隐隐约约能看到宫殿楼阁的样子。只是罩在无边无际的黑雾中,叫人看不分明。她这次醒来既不在长门,也不在昭阳殿。她就像飘荡在这天地间一样……阿娇想到这里,往身下一看。自己惊诧地大叫出声,面如土色。她没有腿,没有身子。她什么都没有,就如一缕轻言飘着。她看到的黑雾原来是她自己,难怪她叫这么大声。不远处的宫人也没有投过目光来,阿娇惊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她做梦了吗?她也像正常人一样做梦了吗?可是为什么这梦不像别人的梦那样模模糊糊呢,反而这么的清晰。阿娇不明白,她也懒得去想。一阵风来,她轻悠悠地上了空中。她含着惊喜望下望去,巍峨连绵望不到尽头的汉宫在她身下渐渐缩小。她顺着风飘荡着,她甚至清楚地闻到了花香味。虽然那样淡,却那样舒服。阿娇前世今生还真没有这样的感受,就好像自己幻化成云一般。自由自在地在这天地间飘荡着,她俯身冲下去,又顺着风爬高。忽然间,她觉得腰间一紧。似乎有根看不见的细绳缚住了她,用力拽着她往下沉。阿娇吓了一跳,往腰间看去,想解开。她愣住了,她根本没有腰啊。但是这种被缚住的感觉却这么清晰,她极力挣扎却半点用都没有。她一点点沉下去,落到院中。擦过一株开的正好的杏花树,落下一地花雨。她被绳子带着往前走着,绳子那头似乎也很吃力。所以她走的并不快,她像风一样穿过实心的木柱穿过人的身体。真是诡异极了,阿娇不禁想绳子那头会是什么?牛头马面?她摇头,鬼差如果真的有,不应该这么费劲啊。阿娇心中好奇,倒也没有抵触往前走。只是她慢慢发现了不对,因为这是往宣室殿中去的路。她一下惊住,为什么是宣室殿?难道这还是陈皇后的梦境?陈后死后的梦境?阿娇忽然起了抵触情绪,陈皇后不会愿意去的。她说过,生生世世只愿永不相见。阿娇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拼命反抗着,甚至想要往前走。她的反抗不是没有效果的,就像拔河一样,她艰难地往前进了一步又一步。绳子那端的人,似乎很疲惫了。这时身后却响起一声痛呼。“阿娇,见我一次吧,就一次。”字字泣血,感人肺腑。是汉武帝。阿娇不觉冷笑,原来是他要引魂相见。是啊,阿娇怎么忘了后世那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李夫人死后,汉武帝思念成疾。东方朔献怀梦草,使武帝梦李夫人。但武帝渐渐不满足于在飘渺的梦中相见,他想见到活生生的李夫人。于是李少君耗费十年光阴,寻得能让魂魄相依附的异石。企图引魂李夫人,向天子献上奇功。而这个李夫人,其实就是陈皇后。所以武帝要引魂相见的也是陈皇后。阿娇心间一时间百感交集,她很不明白武帝。既然这么舍不得她,为什么当初不对她好一些?还是说陈后的梦想实在做不到?若是如此,又何必痴心。她落下泪来,脸上冰凉一片。她要走,她不会让武帝见陈后。可是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慢慢往后退去,身不由己。阿娇忽然明白了,这是陈后。她的梦境,自然还是由她做主。她放松下来,任凭这股力量把她拽进去。陈后既然想见他,那么便见吧。她没有能力替陈后做决定。她悠然地飘进了殿中,果见得一处法阵和持着红叶站在殿中叫喊的武帝。怀梦草,朝出夕隐,可以心想梦成。更重要的是可以见倒鬼魂。阿娇缓缓地顺着陈后的意思附上轻纱帷幕中的石头上,滋啦啦,她听见骨骼活动的声音。她往下看去,自己果真有了形体。汉武帝大喜,扑上来拥住她如获至宝地叫道:“娇娇,娇娇,你终于回来了。”他的泪水夺眶而出,潮湿了阿娇的肩头也潮湿了她的心。只是阿娇感觉到心间一阵阵抽紧,她终于想起来哪不对了。这处法阵不对!这个法阵向一张网一样缓缓收紧,要把她的灵魂束缚在这石头内,令她还阳。也就是让她再无投胎转世的机会,阿娇的目光倏然投向殿中的李少君。他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正闭着眼睛喃喃念着些什么。他要把陈后彻底缚住,以此来向武帝邀功。至于这样做的后果,他顾不上。阿娇大怒,奋力冲破着石头中。从网的缝隙夺路而逃,身后传来武帝惊惶绝望的叫声。“娇娇!娇娇!你去哪!”她没有回头,她丝毫不敢耽搁。冲出宣室殿后便乘风而去,但是那叫人心碎的唤声还是萦绕在耳边。原来后世传说是假的,什么李少君说异石有毒不肯触碰所以李夫人魂魄散去都是假的。阿娇心里愤怒极了,但是幽幽不去的叫喊声又叫她难过。终于,她哭着被雪舞推醒。脸上发间,全都是湿漉漉的。(。)☆、第一百九十五章毒妇明明是深冬,阿娇却出了满背的汗。黏黏的糊在身后,让她难受极了。“没事,做噩梦了。”阿娇冲雪舞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她的声音有些苦涩,耳边那凄惨不甘的声音仿佛还紧紧缠绕着她。这还是第一次出梦后,还觉得犹在梦中。雪舞担忧地看着她,却没有再问。起身去茶炉上为阿娇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又去箱笼里找出干净衣服给阿娇换。阿娇捧着水一饮而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