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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他总有一种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感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风听寒便把这事抛在脑后了,又转而给燕祯传音道:“你说的有趣,应该不止炉鼎这回事吧。”“有趣的确实不是这个,有趣的是我找到了当年给江家接生的稳婆,她说江清如并非江大第一个孩子,那一胎其实从江夫人肚子里剖出来两个孩子,在他前头还有一个女婴。”风听寒:“莫非……”燕祯颔首:“无巧不成书,查过了,江清婉是江清如同胞的亲jiejie。”不知想到了什么,燕祯眼底一片阴翳:“江清婉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江二那老废物却一直拘着她,定是知晓她炉鼎之体,舍不得撒手。”风听寒突然开口:“江清婉年岁几何?”燕祯不知他问这干嘛,只答道:“今年刚满十七。”还有一年。零散的记忆片段从脑海深处冒出来,风听寒垂下眼皮,遮住眼底化不开的厌恶,耳边似乎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下一秒就要拉着他坠入冰冷的地狱。怀里的小狐狸蜷缩成小小一团,热烘烘暖乎乎的,风听寒长出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小狐狸眉心那簇毛,唇角微微上扬。以前的事都会和死掉的人一起埋葬,而他已经有了一个新的人生。沿着这条路走了许久,四周豁然开朗,清凉的泉水从山涧流出,汇集成一道长长的瀑布,瀑布底下岩石光滑,围成一个小小的水潭。这边太阳大,一路走过来早已热出了一身汗,姜九安眼睛一亮,撒欢似的朝水潭飞奔而去。傅斯乾睡饱了,看着潭水伸了伸舌头,狐狸身体到底不如自己原装的,他觉得有点渴,于是用爪子扒了扒风听寒的胳膊,指指水潭。一人一狐狸交流起来毫无障碍,风听寒挑挑眉,抱着小狐狸往水潭边去。燕祯目瞪口呆,呐呐地问姜九澜:“还用爪子指,那狐狸怕不是成精了吧!”淡如幽兰的女儿家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意有所指:“狐狸都成精了,也不见您成精。”“……”这是还气着呢,燕祯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不就是一时没注意吗,犯得着气这么久?”碰了人家逆鳞不说,还非要再呼噜两把,说的就是燕祯这种人。姜九澜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往水潭边走,摆明不想再搭理她。燕祯一愣,末了又笑起来,小姑娘还学会瞪人了。水潭边,风听寒把狐狸放到地上,谁知小崽子刚碰到水就踉跄着往里头栽,他连忙捏着尾巴给拽回来,等他一松手,小狐狸又要往水里跳。风听寒无奈,只好抱着它的身体悬在半空,看着那红艳艳的小舌头一伸一缩地喝水,忍不住笑出了声:“多喝点,长胖了就宰了你吃rou。”小狐狸闻言转过头,狐脸懵逼。姜九安跑到旁边蹲下,惊呼道:“这小东西好像能听懂人话!”傅斯乾心一颤,他下意识就做出了反应,完全忘了自己现在不是个人,是只狐狸。风听寒没说话,抱着小狐狸躲开姜九安的手,姜九澜见状拍拍姜九安的肩,问道:“jiejie,水凉不凉?”姜九安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拉着她的手笑嘻嘻地说:“不算太凉,你要不要试一试?”风听寒挠了挠小狐狸的肚皮,啧啧出声:“你能听懂人话吗,蠢东西?”傅斯乾试探着想把神魂从狐狸身上抽出,结果又一次失败了,听了风听寒的话一动都不敢动,埋头喝水。风听寒眼底笑意更盛,嘴上不停:“蠢成这样,能听懂就怪了,是不是?”傅斯乾:“……”他时常会觉得,自家的小徒弟缺少社会的毒打。姜九安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光着脚撩水玩,她轻轻挠着姜九澜的手心,这是俩人之间秘密的小动作:“特别舒服,真的不试试吗?”姜九澜擦掉她脸上的水珠,摇了摇头:“潭□□,jiejie小心别掉下去。”“我才不会掉下去呢,就算掉下去了,我也会游水,能爬上来。”姜九安故意往下伸了伸脚,一脸不以为意,“这水可舒服了,滑溜溜软乎……咦,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yingying的,挺硌人的。”燕祯闻言失笑:“是不是踩到潭下的石头了?”她说完就反应过来,这么深的水潭,哪里能叫姜九安随随便便就踩到底。“水里有东西。”风听寒沉声道。姜九澜立刻将姜九安拉起来,长·枪接连往下刺去,像是戳到了什么东西里面,然后丝丝缕缕的红色从潭底蔓延上来,不过片刻,潭水便变了个颜色。姜九澜往上提了提长·枪,秀眉微蹙,转过头迟疑地看向风听寒。风听寒目光一凛:“弄上来。”长·枪慢慢从水中拔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逸散开来,狐狸嗅觉灵敏,傅斯乾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快被熏晕了,愣是半天才想起用法力封住嗅觉。水潭边,姜九澜握着长·枪猛地一挑,枪尖浮出水面,将潭底的东西带上了岸。傅斯乾翘着头看了一眼,胃内一阵翻涌,想到自己刚才喝的潭水,只恨不得吐个天翻地覆。风听寒安抚似的捏了捏小狐狸的尖耳朵,将它的脑袋按在胸口,然后才看向水潭边。阳光明媚,青黑色的石头宽大平整,一具泡发了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上面。第24章【倒V开始】识卿何相似4这是一具男尸,尸体上遍布着长·枪留下的狰狞伤口,破破烂烂的衣袍裹不住身体,露出泡得肿胀发白的皮肤,伤口处不断有血涌出,不消片刻便在岩石底下汇成了小小的一滩。姜九澜越看越觉得奇怪,她用枪尖将尸体拨正,露出了男人惨白的脸。这张脸已经被潭水泡得不成样子,刚才又被她胡乱扎了一通,整只左眼完全被洞穿,长长的伤口从眼睑连到唇边,因为划得太深,皮rou两侧都卷起了边。姜九澜细细地打量着那张脸,仍嫌不够似的,又凑近几步蹲下身,拨开了尸体的领口。姜九安被恶心得不轻,瓮声瓮气地让她离那腌臜东西远点,结果被燕祯瞪了一眼,方才闭了嘴,捂着鼻子跑到一旁去。缓过了那股恶心劲儿,傅斯乾又开始蠢蠢欲动,风听寒的手依然压在他头顶,人的劣根性无法改变,越是压抑越会引起反抗,正如此时,傅斯乾又想给自己找点不痛快了。小狐狸在风听寒怀里扭来扭去,活像身上长了虱子,风听寒以为它不舒服,于是松了几分力道,没等他反应过来,怀里的狐狸崽子就迅速蹿到了他肩头,两只前爪搭着他头顶,又兴致冲冲地看向捞上来的尸体。燕祯刚把捣乱的姜九安弄到一旁,回过头就看到风听寒头上多了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