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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用你相信。”唐凛完全没自证清白的意思,只环顾电梯,笃定道,“总之,凶手要么在我们之中,要么……”他缓缓转头,直视落到上方显示屏上,“是你。”【我才不会杀人!】小猫头鹰气愤反驳,下一秒,又语气突变,咕咕怪笑起来。【不过我知道凶手是谁哟~~】还没“哟”完,灯再次灭了,电梯晃得比先前更厉害。唐凛一个踉跄,后背不知撞到了谁的肩膀,磕得生疼。某个方向炸开张权惊恐的声音:“谁都别过来——”紧接着另一方向传来范佩阳的声音:“唐凛,过来。”唐凛刚要循声而动,忽然察觉一丝冷风,就在这黑暗混乱里,就在他的周围,却又无法准确捕捉。他呼吸一滞,身体本能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一点极小的凉意,碰到他的后颈。唐凛几乎是瞬间反应,整个人毫不犹豫往前扑去。“咣”一声闷响,他也不知道给谁扑倒了。被扑者却反手抱住了他:“唐凛?”是范佩阳。唐凛顾不上回应,抬头提醒黑暗中的所有人:“大家小心,凶手动了。”话音才落,灯光大亮。渐渐停止的摇晃里,新的血腥气铺散开来。唐凛的视野渐渐清晰,他先看见了身下的范佩阳,接着是脸色严峻的郑落竹,惊魂未定的张权……“李展——”郁飞的一声喊,撕心裂肺。唐凛转头,那个白净的青年靠坐在楼层按键下,双目大睁,咽喉的血洞正汩汩往外冒血。红了眼的郁飞冲过去,不顾一切帮他按伤口,可根本无济于事,李展已经没有了呼吸。【哎,又死一个……】小猫头鹰假模假式地叹气。郁飞停住,静默良久,轻轻帮李展合上眼。他慢慢站起,满手鲜血就像地狱来的恶鬼。“谁是凶手?”他问显示屏,一字一句。【这个嘛,要不要告诉你呢……】圆滚滚的脑袋歪头看他,拿腔拿调的。“砰——”一把军用突击刀直接插进屏幕,显示屏碎裂,小猫头鹰扭曲闪烁两下,再没了影。郁飞把刀拔出来,一言不发地看向剩下的人。张权。范佩阳。郑落竹。唐凛。谁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总归跑不出这四个。他眼里的杀机太盛,几乎没半点隐藏的意思。郑落竹往范佩阳和唐凛这边靠了靠。郁飞带着军刀,却直到此刻才亮,足以说明他的沉稳。可沉稳的人一旦疯狂,比冲动者更可怕。“竹子。”唐凛忽然在背后说话,“你能制住他吗?”郑落竹一懵:“制谁?”唐凛:“郁飞。”郑落竹:“……”目标对象听着呢,老板也看着呢,他就是哭着也得能。不必再给什么保证的废话,郑落竹拎起脚边一个旅行袋,直接朝郁飞砸过去。郁飞往旁边一闪,郑落竹已抱着另外一个双肩包上前,包身狠狠按向郁飞持刀的手臂,速度之快,动作之勇猛,愣是把双肩包扛出了炸药包的气势。二人纠缠成一团,给张权看愣了。范佩阳忽然接收到唐凛的眼神,视线对上,唐凛又瞥一下张权方向。他心领神会,趁机上前拧住张权的胳膊,直接把人按到了轿厢壁上。“哎哎,你弄我干什么——”张权毫无防备,疼得龇牙咧嘴。唐凛走过来,没耽误时间,直接抓起他两只手,仔细地看。那边的郑落竹终于把郁飞锁住,气喘吁吁:“cao,你小子劲儿挺大啊。”不过锁得不太优雅,两人团成一团滚在地上,你缠我胳膊,我别你腿,麻花似的。但总归是拿下了,郑落竹刚想邀功,就听见唐凛说:“竹子,你把他放开吧。”郑落竹:“……”打工太他妈艰难了。“凶手是他。”唐凛指着张权,目光却是看郁飞,像在给对方一个交代。轿厢内忽然静下来。有那么几秒,世界仿佛只剩冷白色的光,和带着余温的血。郑落竹在郁飞的挣扎里,后知后觉松了劲儿。郁飞甩开他站起来,半信半疑地盯着唐凛,目光依然凶狠。张权也回过神,立刻恼羞成怒,在范佩阳的钳制下不甘叫嚣:“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唐凛:“因为凶器在你身上。”张权:“我的刀根本和凶器不符!”“不是刀,”唐凛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到他的手上,“你刚才想杀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是手指。”张权僵住。“唐凛,”郁飞忽然出声,嗓子哑得厉害,“你说什么,他想杀谁?”“我,”唐凛脱下大衣,走过去轻轻盖住李展,“本来被杀的,应该是我。”作者有话要说: 饭堂夫夫,总算是说上话了~~1V1,HE,放心。第3章地下城┃欢迎来到地下城。大衣覆上李展,也掩去了刺目的红,只留下浅浅一片驼色,安静,温柔。郁飞怔怔望着,像失了魂。唐凛走回到张权面前,问他:“还不想说实话吗?”张权任由范佩阳按着,似已看清彼此间的力量差距,但脸上的冷笑却没一点认命的意思:“就算凶手用手指杀人,凭什么一定是我?大家都有手,郁飞手上还都是血呢!”“人家那是按伤口按的,”郑落竹隔空怼一句,“你别混淆视听。”他和郁飞打了一架,反而越看那小子越顺眼,再瞅张权,就怎么都不像好人了。“呵,”张权阴阳怪气,“说不定他就是为掩饰手指上的血迹,才那么急着去按伤口。”郁飞缓缓转头,目光如刀,几乎能把张权活剐:“你再说一遍。”张权咽了口唾沫。唐凛摇头:“张权,我不用看郁飞。一共五个人,我们三个不可能杀人,凶手要么是你,要么是郁飞,看你们其中一个人的手就够了。”张权不屑地嗤笑一声:“我的手上可没血。”“你的确把手指擦得很干净……”唐凛上前握住张权右手腕,范佩阳适时松劲儿,他便将那只手抓起,亮给所有人。“但你忘了清理指甲缝。”张权一丝血迹未染的右手,食指指甲缝里淡淡的几丝红。那是行凶时必然残留的组织碎rou,牢牢嵌在甲缝深处。“你要真像郁飞那样满手血,倒不好办了,”唐凛把他的腕子又送回范佩阳手里,后退半步,声音冷下来,“幸亏你多此一举。手上沾血不可疑,沾了却要擦干净,才做贼心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