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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得劲,见他推门进来了,忙坐起身来问。“没事,主要就是讲我下去做苦力。”许琛纶践踏顶着一头凌乱的呆毛感到好笑,偏偏不帮他顺好,手在上面呼噜了几下能得更乱了。“那就好。”范林歌放心了,在床上打了个滚,将自己卷成一团,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你快点上来睡觉啊。”“睡什么觉,”许琛纶一把掀了范林歌的小被子,“给我起来把题做完。”范林歌像是没了壳的小乌龟一样四脚朝天,委屈的黑眼睛水汪汪看着他。嘤,不要。☆、学霸和他的学渣小可怜17许琛纶在期中考试的时候依旧是级部第一,断层的那种,让很多的红眼病彻底闭嘴了。刘旭觉得吴骏畅当时没站自己这边,两人冷战了好些天,这几天刚刚和好,他又因为这件事急得跳脚了。但再怎么样成绩是真实有效的,他再不服气也没用,就是老是对许琛纶阴阳怪气的,许琛纶一般不理会,真烦了一顿嘴炮就怼回去了,往往让刘旭憋的哑口无言,气得脸色发青。许爸爸回家后就知道了许琛纶和范林歌的事,气的向来冷静自持的他脱下皮鞋就往许琛纶身上抽,追着他满屋子的跑。偏偏许琛纶倔,说什么都不改,许爸爸人都气疯了。许mama也不拦,就让他出气,自己老公自己知道,冷静下来后得心疼死,有的时候心里的气出了反倒更好,总比憋在心底强。他们俩从小到大就没打过许琛纶,两人在许琛纶小的时候都是天南地北的跑,把许琛纶丢在爷爷家或者是姥爷家,待到几位老人去世的去世,在世的年事也高了,他们就把许琛纶接回了家。但因为常年见不到自己的爸爸mama,小琛纶甚至管他们叫叔叔阿姨,许mama当时听到那个称呼,向来以强势示人的她眼泪扑簌簌就掉下来了。但接回家也没用,他们当时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天天往外面跑,就算是现在也会三天两头的见不到人。许琛纶与其说是被许爸许妈养起来的,不如说是被家里的保姆阿姨拉扯起来的。他们俩一直对许琛纶多有愧疚,这也是许mama对于他跟范林歌的事那么快妥协的原因之一。许爸爸让许琛纶滚出这个家,许琛纶不滚,倒是把许爸爸给气的离家出走了。许mama:我摊上的都是什么事。幸好当时范林歌外出培训去了,晚上两人视频的时候许琛纶鼻青脸肿的出现在视频里,还把范林歌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范林歌担忧地问。许琛纶扯了下嘴角,想勾起一抹笑,却不小心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不敢再动,老实的滚鸡蛋去了。“没事,跟别人打了一架,不小心伤到了。”许琛纶滚着鸡蛋,声音有些含糊,心想许爸爸下手真狠。“啊?你怎么打架去了?身上呢?身上有没有伤?疼不疼啊?有没有去医院看看?”许琛纶摇了摇头,范林歌再问他就嗯嗯啊啊的敷衍过去了,气的范林歌一直戳屏幕。“你就是活该,谁让你天天打打打的!”许琛纶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就该让你跟我一起被揍,让你还说风凉话。不过他还真不敢跟范林歌说,生怕他一个人想多了。“你在那边怎么样?”12月他就要去美术联考了,时间紧张,不容他松懈。“蛮好的,老师说我有天赋,学的很快的。”范林歌说起这个就一脸开心,他自学都有很不错的成绩,待到老师系统的指点一下就更了不得了。人有天赋又肯努力,培训班的老师天天把他挂在嘴边上,喜欢的不行。“那你可得好好努力,我可等着之后给你办画展呢。”“哪有那么快,我要是一点名声都没有就去办画展,还不把你赔的倾家荡产。”“怎么会?”许琛纶对他有点盲目的信心,“咱们林大画家将来必是家喻户晓,画展也得办的红红火火。”本是调笑的一席话,却没想到后来一语成谶。范林歌在他22岁的那一年凭借那一幅油画在艺术界一举成名。画中寂静的月夜下,一个男孩走在铺满玫瑰花的小路上,一路荆棘将他划的伤痕累累,身后是一串串血脚印,红得凄美。而他身前的路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前后的路皆是无穷无尽,男孩在这条荆棘小路上一遍遍的走,一次次的循环,永无止境。画的名字叫,可是看到这幅画的人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美好,他们只能感受到男孩的凄苦与绝望,悲哀与痛苦。他在宿命里挣扎,努力的想触摸到一丝光亮,却只能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这幅画甚至在国际上都引起了一阵小型轰动,许多人没见到过作画者,却仿佛触摸到了他的内心。艺术界的泰斗作评:灵气逼人,笔触细腻,深抵内心,如无此种经历,绝无此画。许琛纶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正在欧洲忙着扩宽自己的国际市场,却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放下了手头满满的工作,连夜坐着飞机赶回了他跟范林歌的家,紧紧的抱住被吵醒的人。那幅画之后范林歌的名声大震,但他之后再也没画过那么绝望沉重的画,有人吵嘲江郎才尽,他也只是笑笑不在意。说到底,他只是再也不希望有人在连轴转了好几天之后连觉都不睡,只为了飞回来看看他有没有事。那次真的把许琛纶吓到了,旁人只夸赞的绝妙,他却不希望范林歌在自己的保护下再次回想那些黑暗的记忆。而现在的两人想不到那么久远的未来,他们只是被高考逼得不得不拼尽全力的高三党而已。就连许琛纶都拿起了五三,一本本地刷过去。崔奇很久不来上课了,其实他本来出勤就不合格,但连续一两个月不见人影还是让众人惊奇了一把。有人猜测是不是许琛纶下手重了,出了点什么意外,但看许琛纶自己还好好的,也没有崔家人找麻烦,这种说法就不了了之。但崔奇在十月底来了,却不是来上学的,听偶遇他的体委说是来办理退学手续的,说到这个体委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我怀疑,他们家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许琛纶没见到崔奇,想象不出来体委口中萎成一颗脱水白菜的崔奇到底是什么样子,后来有人跟他说了。崔奇的伤早就没事了,但形容枯稿,目如死灰。跟他一起去学校办理退学手续的的是崔母,这一次她没有嚣张跋扈的一路又吵又喊,而是安安静静的,在办理过程中,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但她这些天泪都快流干了,哭都哭不出什么。却原来是崔奇受伤住院,双方家长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