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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的额头,那光滑温暖的肌肤触感稍许安抚了他的心绪。怀里的这个人,仍然是活生生的。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一声,“玄微……!”徐易风终于赶到,一眼就看到玄微的背影,下意识叫了一声,只是忽然又想起来对方一抓一甩轻松破掉他全力驱使的火蛇,后面两个字又生生被吞了回去。他脚下一踟蹰,便注意到周围,顿时惊了:只见这周围二十丈方圆的地界,连草带树、甚至是石头都被推成了平地,开辟出好大一片空地,远处受到剑气侵袭的老树拦腰而断,枝杈树叶飞了一地。他回过神来,又注意到玄微怀里抱着的亓官,心里一紧,一时也顾不得许多,抢上来急问道:“亓师弟受伤了?”玄微并没有说话,只微垂着眼,将亓官抱得更紧了点。徐易风转脸四顾,看到躺在不远处的楚平,又是一惊,“楚师弟!”他纵身过去将人扶起,稍一探查,却并未发觉外伤,不由得抬头:“玄微……”那“师弟”两个字却已经叫不出口了。玄微抬眼,微一弹指,将一粒丹药送了过去,冷淡道:“与他服下。”徐易风连忙照做。而后,他又去另一边,看了看气息更加微弱的高万林,饶是向来胆大包天,这时候也觉得棘手起来。他站起来,走到玄微近前,张嘴欲说什么,一时又不知该如何称呼,便省去了这一节,只道:“……此人是内门万林峰长木真人座下弟子,与上回来的那个石横同出一门。”玄微目光微微一动,“石横?”徐易风点了点头,“你是后来的,或许不清楚,石横此人颇富心机,心胸也有些狭隘。上回就见他与亓师弟有些过不去,此番高万林来找茬,约摸也有些关联。”他语气有些凝重,“长木真人向来护短,他座下弟子受伤,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玄微却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他只盯着徐易风,语气带着一丝奇异:“石横是长木真人的弟子?”徐易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以为他不清楚所以有此一问,便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初石横进入内门,便拜在长木真人座下,但不知为何,又得了元禄剑君的青眼,后来再提起来,便都称他是剑君的弟子。”他说着,神情也有一些纠结,半晌才摇了摇头,“元禄剑君那样的大能修士,想要什么样的徒弟没有,我实在想不透,为何会对石横青眼有加。”玄微没有说话。“不提这个。”徐易风又望了高万林一眼,面上不免有些忧心,“宗门历来严禁同门相残,长木真人之外,执法堂也不会坐视……你有何打算?”玄微低头望着还没有苏醒过来的亓官,脸色冷淡:“那又如何?”徐易风看了看他,一时为之语塞。——长木真人得到消息,立刻便赶往执法堂,一眼就看到了端坐上方的元禄剑君。他有些疑惑,但看到躺在地上的高万林后,脸色一变,那点疑惑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身形一闪,即出现在高万林身边,灵识一探,下一瞬间,元婴真人的雄浑灵力激荡起来,大殿内似有风云涌动,雷鸣乍起,“是谁!谁敢伤我万林徒儿!”坐于上首的陆丰眼皮一抬,雷鸣声歇,风云止息。长木真人怒火滔天,目光一转,看到正在一旁站得好好的玄微,抬手一招,一道雄浑灵光便向他奔去,谁知却有一道剑气拦路杀出,只微微一转,便将灵光消解得无影无踪。长木真人看向陆丰,强行按捺住怒火,但脸上仍旧带出了不满之色:“此人胆敢伤我爱徒,师叔为何阻我!”陆丰放出那一道剑气,即阖上双目,并不看他。长木真人心头恼怒,却又奈何不得,恨恨收手。执法堂长老这时方漠然道:“执法堂威严不可藐视,长木,你在此动武,犯了第十一戒条,罚值更一月,即刻施行。”正文第29章两个师父29、执法长老话音落下,长木真人脸色顿时铁青。不过,他也知道执法堂并非妄为之地,憋了一会儿,愤愤地一甩袍袖,粗声粗气地道:“我犯了错,自当领罚。执法师叔向来公道,我就等着师叔还我徒儿一个公道!”执法长老神情依旧漠然,也并不搭理他,只循例问过在场数人事发根由。玄微神情冷淡,只道:“高万林是我打伤的,他的丹田也是我毁掉的。”这话一出,长木真人立时须发皆张,厉声道:“竖子狠毒!”随着这一声怒喝,元婴期的灵力也在这大殿内波涌而起,散发着恐怖的威压,殿内低修为的弟子只觉得像是被上古凶兽盯住了一般,瞬间汗透重衫,几乎要忍不住瘫倒在地。执法长老一抬手,殿内翻涌的灵力威压立时消散无踪,他警告地扫了长木真人一眼:“执法堂不是你能肆意妄为的地方。”长木真人瞪着玄微,目光直欲将他生吞入腹,但碍于执法长老,又不得不将满腔的怒火按捺下来。玄微仿若未觉,只抱着亓官,平静地站在那里。执法长老扫了玄微一眼,转而看向刚刚醒过来没多久的楚平。楚平此时神色依然萎靡,见执法长老垂询,便原原本本地将高万林如何来找亓官,又因何起的纷争,述说了一遍。玄微听着听着,忽觉怀里微微一动,他垂下眼,低声:“醒了?”亓官睁开眼,神情尚有些迷糊,只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便将脸埋进师父怀里蹭了蹭,嘴里咕哝着:“师父……”玄微松开怀抱,将他放下来,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低声道:“站好了。”亓官揉了揉眼睛,乖乖地站在师父身侧,而后,才有空闲去看周围——噫?他盯着上首的陆丰看了一会儿,又转回头看了看玄微,神情有些迷惑,师父怎么有两个?玄微侧头看过来一眼,探手握住他的手腕,道:“专心。”“哦。”亓官乖乖地应了一声,又看了端坐如松的陆丰一眼,这才将目光投向正在问询的执法堂长老,正好对上一道冷漠的视线。那目光犀利非常,直欲剖开心肠,看向人心最深处的黑渊。亓官却半点不惧,还盯着那道目光的主人看了好一会儿。执法长老收回目光,等楚平说完,才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