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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两人将草除干净。陆余摆上香烛纸钱,静立碑前,沉默须臾说:“陆声现在挺好的。”陆声往火堆里添纸钱,掉了几颗泪珠。陆余又说:“这是我对象。”乔今恭恭敬敬:“奶奶你好。”这般站了半小时,纸钱烧光,陆余对弟弟说:“走了。”田野里金灿灿一片油菜花,数十只白蝴蝶蹁跹其中。乔今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陆余指着一条小河说:“我小时候在那里抓过鱼。”乔今惊讶:“你还会抓鱼?”陆余挑眉微笑:“我不光会抓鱼,还会钓龙虾,用面筋粘知了,捉蜻蜓,逮蚂蚱,斗蛐蛐。我小时候,就是这村子里的孩子王,小屁孩儿们就喜欢跟在我后头捡便宜。”乔今笑得不行,他实在想象不出,陆余抓鱼钓龙虾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不过嘛,他看着陆声说:“陆声,你去抓条鱼看看。”陆声:“……”他们走到河边看了看,这河实在太窄了些,目测最多三米宽。河水清浅,芦苇荡漾,鱼虾没看到,水草倒是碧绿的一层。“真奇怪,小时候看着很深、很宽,每次下去都是提心吊胆的。”陆余说。这般一边回忆童年,一边在油菜花田里漫步,风光殊胜,心旷神怡。陆声显然也很喜欢这样的时光,小心翼翼折了一朵油菜花,对着太阳,看阳光穿过花蕊的颜色。直到乔今肚子咕噜噜响起。三人回了县城,选了一家拉面馆坐下。专门给陆声要了清汤挂面,许是因为家乡风味,他颇给面子地吃了小半碗。看时间,今天是来不及回去了。三人找了一家还算正规的酒店。陆余对弟弟说:“我去趟疗养院。”陆声眼睫一抖,没吭声。陆余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等我回来。”陆声抿着唇角站起来,拉了拉兄长衣袖。“……你也要去?”陆声点点头。“不怕?”陆声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快忘记母亲的样子了。陆余犹豫,他去看母亲是一回事,陆声去看又是另一回事。最终,他说:“那你远远的看一眼就行。”乔今跟着去见家长,虽然这家长比较特殊。疗养院偏离闹区,周围除了大马路,就是荒地。院内设施环境倒是不错,建筑都翻新过,绿树花园、小桥流水都有。午后阳光充沛温暖,几个结伴的中老年人四处溜达,有说有笑的。挂着紫藤的回廊下,一个中年女人坐在轮椅中,神色祥和平静,目光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如同游离于此世界之外。直到一道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母亲。”她转头看去,稍稍眯眼,一时没能认出眼前逆光的男人是谁,“你是?”怔了须臾,反应过来男人叫自己“母亲”,这才恍然大悟,“小鱼啊。”她伸出手,“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上学去了?”陆余任他握着手,说:“回来看看您。”“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就是长得快,有没有好好吃饭?”“吃了。”陆声远远地看着母亲与哥哥,眸光湿润。乔今不忍他这般眼巴巴,问:“想近一点吗?”陆声想了想,摇摇头。乔今便不再提这话,他说:“你在这里等等。”他走过去,对陆余母亲说,“阿姨你好。”“这孩子……你同学?”陆余不知该怎么说。乔今刚要笑着回一句“是啊”,蓦然一怔:“……余老师?”陆余:“?”眼前的中年女人眉眼依稀可见往日的艳丽,特别是眉梢那颗红色的美人痣,绝对让人过目不忘。乔今又试着问了一遍:“您是余眠余老师吧?”陆余难掩错愕,他母亲确实叫余眠。他出生那年父母尚且十分恩爱,于是用了两人的姓为他冠名。余眠怔忪地望着乔今,“我是余眠,你是?抱歉,我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你。”乔今笑了笑:“您以前教过的学生很多,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不值一提。”“学生?”余眠喃喃,眉心紧蹙,“我哪来的学生?”陆余看了乔今一眼,乔今立即改口:“我认错人了。我跟陆老师是同学。”余眠:“你这孩子,怎么到处叫人老师?小鱼既然是你同学,又怎么会是你老师?小鱼,你这同学脑子不太好使。”乔今:“……”陆余:“他是有点傻。”又平平淡淡说了几句,陆余说:“我去上学了。”余眠颔首微笑:“去吧。”神情就像一个普通的,没有过任何精神疾病的mama,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上课要认真听讲,回来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陆余脚步一顿,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余眠目送儿子走远,与陆声会和,她迷茫喃喃:“那孩子是谁?长得好像小鱼……”陆声快不记得母亲的模样,而他的母亲,则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乔今欲言又止。陆余知道他想问什么,说:“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母亲虐待陆声的那段经历,不光陆声有心理阴影,母亲同样有罪恶感,于是她选择了遗忘,假装从未有过这个儿子。”一时间,乔今又是心疼陆声,又是可怜余眠。“你叫我母亲老师,这是怎么回事?”陆余问。乔今狡黠一笑:“陆老师,也许我们十三年前见过。”作者有话要说: 缘分天注定:-D感谢在2020-11-1319:39:38~2020-11-1418:5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梨子的梨子20瓶;李小雨17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25章前缘十三岁的乔今,刚升上初一,对新学校充满了热情。并且就像所有萝卜头小少年一样,他对女老师的关注远远比男老师的兴趣大。新来的美术老师就是所有老师中的维纳斯,眉梢一点殷红美人痣,成功给全校的男老师与部分早熟的男学生种了一个绮丽的梦。然而在得知这个美术老师已经四十有二时,梦的泡沫啪的破灭。新来的美术老师姓余,单名眠,她给学生上课时总是柔声细语,嗓音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软糯。无论风景静物还是人物,她随手一画惟妙惟肖。当时学校为了升学率,搞了一个兴趣特长班,带课的就是余眠,许多男生女生踊跃报名。乔今没去,他的兴趣不是美术,而是音乐。爱美之心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