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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什么意思啊这?”向杰笑道。“客观事实摆在那儿。”沈千钧啧了一口,“有人觉得年轻有人觉得老。有时候把这话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人顺势夸一下‘你一点儿也不老‘的……”老沈这话说得有点儿绕。向杰倏地一下坐了起来,费了半天劲,才理清了他的意思。“怎么,”老沈琢磨出了一点儿味道,“有谁跟你说,他老了吗?”向杰看了老沈一眼,点了点头。沈千钧呵呵地笑了,“是个omega吧?如果是,那他肯定挺在意你。”向杰低着头,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不自觉地笑了笑。老沈看着向杰,忽然感觉,自己仿佛闻到一股恋爱的酸臭味。是上次的那个omega吗?沈千钧不自觉地回忆。身形纤瘦,但是气质又格外坚韧的一个omega。挺特别的存在。距离上次见到何亚宁,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向杰在老沈那儿逗留了好一会儿,天渐渐热了起来,没过多久就一身热汗。馆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alpha偏多,也有几个beta。老沈是老江湖,男男女女他都招呼得热络,称兄道弟,好像上辈子就认识。向杰借他的地儿冲了个澡,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准备回家吃个晚饭。“就走了啊?”老沈斜靠着墙,冲向杰吹了记口哨,“那么多小姑娘都悄摸打量你呢。”老沈说得没错。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渐渐有不少小姑娘也来这家攀岩馆,据说都是来堵向杰的。沈千钧虽然一颗老心受到伤害,但谁又能和银子过不去呢。“太晚了,得回去了。”向杰笑着挥挥手,又和馆里的那些小姑娘道了别,一脚踏进如水的夜色里。一般这个时候,何亚宁都在做些什么呢?晚上七点半。有时候他刚刚吃过晚饭,沏一壶薄荷茶,悠悠然坐在客厅看书。黑胶碟片转动,流出悠然的音乐。有时候他刚刚下班到家,风尘仆仆。一碗粗糙的热汤面就能让他心满意足。又或者,他会抽出时间陪小竹写一写作业。不过,何亚宁恐怕是没有体验被孩子气到爆炸的美好经历了,因为陪小竹写作业,也真的就是陪她写作业而已。向杰双手揣兜,背着一个双肩书包,走在路上,一点点回忆着。在何亚宁那儿工作的时候,他几乎没什么机会晚上出来玩。顶多就是在楼下小区散散步,过得跟老年人一样。他常常自嘲,一个大好青年提前养老,没能体会大城市的灯红酒绿。现在真有机会体验了,他反倒失了兴趣。这人呐,真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前边有一家便利店,向杰准备在那儿买点食物,当明天的早餐。掏出手机结账的时候,他才看见,一条未读信息。来自何亚宁。“先生?”收银员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哦!对不起!”向杰赶紧结了账,点开还没来得及看的消息。“在忙?”何亚宁问他,“有时间的话,给我回个电话。”向杰的心陡然剧烈地跃动起来。他挡在便利店的门口,有人不耐烦地从他身边挤过,嘴里骂骂咧咧的。向杰语无伦次地道着歉,一边慌不择路往一旁让,“咚”的一声撞到门框上。后面传来收银员轻轻的笑声。向杰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颤抖着手指,准备给何亚宁回电话。太久没给他打电话了。向杰在通讯录里找了许久,才翻到何亚宁的名字。手指抖得有点儿厉害。向杰哆嗦了好一会儿,手上出了好多汗。他甩了甩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心跳得有点儿太快。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一、二……一颗心,晃晃悠悠地,沉了下来。好不容易等心跳恢复了正常,才将电话拨了出去。何亚宁几乎是很快就接了。“喂?”他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向杰几乎一瞬间有一种膝盖发软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这么脆弱不堪一击,何亚宁这人,仿佛带有奇特的魔力。——以前刚和蒋芳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样。人真是很奇怪。向杰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喂……你、你找我,有事儿啊?”向杰预设了很多开场白,想过很多表述,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他就是这么直白,质朴。“有事儿。”何亚宁笑了,声音很轻,痒痒地在向杰的心上拂过,“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找你聊聊。”有,有,必须得有!向杰紧紧地攥着手机,“我、我有空!我我我在哪里等你!”向杰,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一个手指头勾勾你就跟着跑了?一点alpha的尊严都没有!可是向杰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何亚宁就算现在让他去火星,他也能搭着火箭倒计时发射。何亚宁说了个地址,向杰知道。他挂了电话,手心是烫的,耳朵是烫的,心里也是烫的。海湾公园。一阵凉风吹来,向杰倏地一下回过神来。他把手机揣回兜里,迎着风走着。风吹乱了他的额发,吹透了他的白色T恤衫。向杰迎着风,向着他的光源,跑了起来。第39章海湾公园。向杰一路赶着去的,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风一吹,白色的T恤鼓起一个小小的帆。他到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几分钟。华灯初上。夜晚的公园里传来隐约的喧嚣。一排橘黄色的灯光渐次亮起,远处靛蓝色的海岸线,一直延伸到远处。向杰一路紧赶慢赶,这会儿有点儿渴。他在附近的小摊买了冰镇的矿泉水,半瓶下肚,这才舒坦地抹了抹唇。说不紧张是假的。说不在意,大约也不可信。一恍神,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塑料瓶。咔嚓一声,用力过猛,瓶盖给挤得飞出好几米远。剩下半瓶水一点不浪费,全浇到向杰腿上。“我去!”向杰一蹦三尺高,手忙脚乱地拍裤子。他穿的是休闲裤,那水一洒上去就照单全收。于是向杰现在一副不小心尿了裤子的悲惨状态,伫立在公园里。高大,可怜,又无助。“向杰。”背后响起何亚宁的声音。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吗?他缓缓回头,对上了何亚宁的眼睛。“hi……”向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提早到了啊。”守时的某人低头看了眼手表,“我走路过来的,时间估计不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