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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接了枪,下意识就去推陆银山。“我没事。”他捂着胸口,血水喷出来,顺着指缝,滴滴答答的。“叫大夫!”陆银山抱起他,踢开车门,风驰电掣的开走了。带来的兵直接抓了人,书生蓬头垢面的大哭,说他就是个托,是那人雇他的。“雇不雇的,进了大牢再说吧。”围观的人渐渐散了,茶余饭后才谈起今儿的事情。上岁数的免不了要感慨,人心不古。年龄小的呢,说的天花乱坠。众说纷纭。南边的炮火更猛了,城墙塌了,灰土沙尘暴似的翻卷起来,大片的土呛进人的肺管子里,糊的嘴巴都喘不过气来。第33章微光付家小妹和陆家二爷打起来了。付环双一向是护她哥哥最紧密的,就是打了她,都不能打她哥。而付春深受伤了,因为陆银山。她跑进医院的时候,陆二爷正浑身是血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衣服前襟大片的暗色,手搭在椅子上,不住的敲着。付环双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小丫头气势汹汹的,裙子系着,胳膊上的袖子挽起来。“你是陆二爷?”她虽是疑问,但语气是肯定的。陆银山点了点头。他站起来,和小丫头对视。“干特娘的!”付环双一杵子过去,抡在二爷肩头上。打的人生疼,小拳头跟钢炮似的。“还打人!小丫头片子!”陆银山虽然心情不好,也没太使劲,虚虚的拦下她。他知道付春深疼爱meimei,自然不能动手。……“打你咋了,他现在进去了,生死不明,还不是你?”“要不是我哥看上你,我特么打死你!”她瞪着陆银山,嘴里也不干净。谁?付春深,看上他?别开玩笑了好吧。陆银山都气乐了。付春深但凡喜欢他一点……“你哥……看上我?”他眼睛抽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丫头。“他不看上你,浑身的印子难道是狗啃的!你特么占了我哥便宜,转身翻脸不认人是吧。”付环双火大,那些个洋大夫不让她进去,她只能站在这跟陆银山大眼瞪小眼。……陆二爷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我哥回了家,衣服都不敢脱,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好的地方,脖子,腰,啊,还要我怎么说!”小丫头发着飚,数十日所见全都抖搂出来了。“他半夜说梦话,喊的那个叫银山的不是你!”“陆家高门大院的,陆二爷不仅玩女的,还玩男的!”索性走廊就他们两个,付环双的惊世骇俗之词并没人听见。“我没……”小丫头冷冰冰的看着他。她早就看见了,她大哥,拿着那块玉,坐在屋里,沉默的。也不敢脱衣服,怕人看见身上青紫的痕迹,他总是裹着件什么,领子拉的老高。后来付环双便什么都清楚了,小丫头看着心粗,实则细腻的很。她有一次偷偷跑进她哥屋里,从他衣服兜里拿了那块玉来看。上好的材质,底下刻了一个不大的银字。她虽不识字,但简单的,还是知道的。环双拧着眉毛,惊讶的看着她哥哥。他……付春深那时睡的糊涂,好像正梦着,他胡乱的呓语,付环双也听的真真的。银山,陆银山……那一身的印子,除了这位花名在外的陆家二爷,还能有哪个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好啊,来,还给你!”小丫头从兜里掏出个小袋子,里面沉甸甸的,她扔到陆银山手里。陆银山接在手里,心,却是五味杂陈的。他抽开袋子的绳子,把里面的东西拽了出来。一段黑绳子。底下是那块玉,他去佛寺求的,开过光的,家宴之前给了付春深。原来,他还留着。“环双meimei,你哥……”“叫我付姑娘就行,我跟你又不是一家人。”付环双一脸嫌弃。“谁不知道陆家财大气粗,塞了堆彩礼就能硬逼着人嫁过去冲喜。”小丫头被他哥娇纵惯了,说话口无遮拦,丝毫不顾及对方是福寿镇谁都惹不得的陆家当家的。“你哥是自愿的!”陆银山有点火大。“自愿?您逗谁呢!要不是您手底下亲兵拿着枪顶着我的脑袋,我哥能同意?”付环双恨不得眼刀子飞出去,把陆银山扎个对穿。“您呢,要是玩玩呢,就别逗弄我哥,他是个认真的人,上了心,就难回头。”陆银山没接话,他何尝不是真心。只是……他再不能动心思了。“哎吆,我的姑奶奶,你……”正僵着,袁庭晃悠着高大的身躯跑过来,他和付环双同时得了消息,这丫头一溜烟似的,都不等他。累的气喘吁吁的袁庭,把付环双拉到一边,好一番宽慰。陆银山站在窗口,攥着那段细绳。大夫终于开了门,满面笑容的说,没问题了。陆银山不等他说完,一个箭步进了房间。付春深还睡着,他打了麻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衣服都没换,还是那个样子,带着点苍白的脸蛋,干净又温柔的样子。肩头裹着厚厚的纱布,透出来不少血。傻瓜……二爷的眼睛里,带着怜惜。“看够了吧,陆二爷可以走了。”付环双跟着进来,她看陆银山腻腻歪歪的看着她大哥,心里就十分不舒服,语气不善的下了逐客令。“环双……”袁庭怕她惹怒了陆银山,忙拽了拽她的袖子。“我改天再来。”陆银山看了一眼付环双,把她刚才扔给他的玉拿出来,小心的抽出黑绳,抬着付春深的脑袋,轻轻的挂在他的脖子上。福寿镇的雪,压的厚,天也冷,冻的人脚都麻了。街上依旧热热闹闹的,人们没有因为南边的战事而太慌张,都张罗着过年。陆银山直接去了军部,把书生拎出来一顿拷打,那小子实在受不住,才吐了口。死的那个叫明田,是他偶然认识的。这人是极端暴乱分子,常带着人四处游行,还打着一些夸大的名号煽动组织哗变。之前陆银山压了一批人,就是他在背后捅咕的,如今是来寻仇的。说是给书生五百块大洋,让他把陆银山引过来。如今南边起了战事,军部吃不开人,西边又是陆银山管的,自然能把人招过来。陆银山冷笑,啐了一口。他*娘*的,老子才值五百块大洋?给我打死!临走,他扔下狠话。大牢里穿出书生撕心裂肺的惨叫。佛堂里,老太太跪着,眼泪早就哭干了,再没什么好流的了。她目光空洞的看着佛龛。满殿神灵啊。大爷已经不行了,他像具尸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