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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才得到了这一个命根子似的宝贝,又心疼他自小便没了娘亲,因而对待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几乎是有求必应,溺爱无度。不仅早早就将他封做了世子,更是由着他的性子让他花天酒地,不许别人说一句不好来。久而久之,这个世子也养成了一副浪荡纨绔样,不过二十岁出头,就已眼下青黑,脚步虚浮,生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邓磊虽然心下对于这个世子嗤之以鼻,然而面上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他。他与西南王的关系本就复杂敏感,没有必要因为这等小事再生龃龉。“哟,父王,可是邓伯父来了?”人影还未见得,便已听着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拖长了调子的问话。书房的门一响,一个华服佩玉的年轻人晃晃悠悠地走进来,十分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坐榻上。“怎么这么没礼数?还不快起来给你邓伯父行个礼?”西南王口中嗔怪,见到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后,脸上却早已笑成了一朵花,语气更是毫无埋怨责怪之意。“邓伯父也不是什么生人了,何必如此见外?况且我这几日疲乏得很,站不直身子,伯父不会见怪的。”世子懒洋洋回了一句,吊起眼角看向邓磊,“是吧,邓伯父?”邓磊按捺着心头的恼怒,脸色冷淡地点点头,“世子说得对,我们几人之间都不是外人,不必如此拘于小节。”“这孩子,回头我再好好说说他。”西南王也借着这个台阶下了,随口与邓磊又寒暄几句,便又转过头去关切地对着自己的儿子嘘寒问暖起来。“最近?都挺好的。”世子百无聊赖地摆摆手,脸上忽然露出一个隐秘而兴奋的笑容,“就是那个歌楼里的莺儿,倒的确是个难驯服的烈性子。若不是之前从父王你这里拿去的那几枚秘药,恐怕我也没那么容易得手,嘿嘿……”西南王笑着提醒道:“那药虽见效快,你也不要让那个歌妓多用,伤身子的。”“伤了就伤了,左右不过一个女人,玩腻了再找下一个不就好了?”世子掀起嘴皮一笑,懒散地靠着。邓磊耐着性子听他们父子二人闲谈,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是不耐烦,索性直截了当站起身来一抱拳,“王爷,你们慢聊着,我先让婢女领我回房歇息着了。”西南王似是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他的存在,连声嘱咐着,“好,好,你去吧,好好休养几日。”说着又含笑看向歪坐着打着哈欠的世子,“还不去送送你邓伯父?”还没等世子不情愿地皱眉拒绝,邓磊便已抢先一步摇头辞谢,“不用劳烦世子了,我自己前去便可。”说完也懒得再看他们一眼,邓磊一挥袍袖就推门而出。走出了好几步,才听到身后一个扯着嗓子慢悠悠的声音响起。“邓伯父,慢走啊!”……飞鱼津。广阔平静的江水一望无际,四周围绕着郁郁葱葱的林木,天边的残霞似是也要沉入水面,在碧波上渲染铺开大片橙红。“什么?将军暂住在金阳城内,就先由我领任主将一职了?”王祺虽然像模像样地一身冷光盔甲,然而头盔之下仍有几分生嫩的面容却也难以让人彻底生出信服之心。此时他正微微瞪大眼看着面前西南王派来的信使,语调中满满皆是不可思议。一旁沉默寡言的副将见他脸色隐有不赞同,却是稍稍放下心来。他本就怕这个邓将军的外孙轻狂自满、经验不足,然而如今看来他却是对自己颇有自知之明,明白主将的位子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取代的。然而王祺的下一句话,却是险些没让他脸色突变一个趔趄。“怎么会如此?外祖也真是……自己倒是回后方享福去了,却是把我自己一人抛在这战场上。”王祺皱着眉头咕哝一声,又冲着信使傲慢一扬下巴,“喂,你确定没传错消息?将军当真没说过把我也接回金阳城好好玩几日?”“这……”信使显然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将领竟然会是这副性子,当即额上冒出几滴冷汗。副将心中又气又恼,上前一步,神情坚决地请道:“王小将军,邓将军既然将主将之位托付给您,那就是对您的信任。您不赶紧与众位将士商议着飞鱼津的防备不说,怎么能如此懈怠,竟然还生出了玩乐之心?”王祺听他如此言道,本就有些不耐烦的脸色下一秒更是黑了几分,几乎恼羞成怒。他转过头来看着副将,下一秒却是已张开嘴破口大骂。“呸,你算什么东西,竟也还有脸管教起我来了!”※※※※※※※※※※※※※※※※※※※※谢谢雪吹墨、笑面相嘤、馥芮白的地雷!么么哒~感谢sixsixsix灌溉的营养液!开心=3=第73章副将脸色一白,还未来得及开口辩解,王祺便眯起眼踏前一步,语调阴沉。“小将军?呵,你既也已听到,如今我才是新安军的主将,便该识相些懂点规矩,老老实实叫我一声王将军!我早就看不惯你老是巴结着外祖了,如今他老人家人方一离开,你就迫不及待对我耍起威风。你是怎么回事?仗着跟在外祖身边混了几年军功,便想趁他不在也夺权尝一把当主将的滋味么?”“你、你怎么能……”副将面上已是气得铁青,他一直忠心耿耿跟随在邓磊身边多年,平时走到哪里不是也要被普通士兵们尊敬行礼的,何时又受过这等指着鼻子毫不客气的谩骂侮辱?“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急得都说不出话来争辩了?”王祺本就因为这个副将老是在军中对自己指手画脚而暗怀不满,如今邓磊不在,他自是要抓住这个难能的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好让这个不懂得尊卑的家伙知道,谁才是新安军未来的主人。他的语调更为阴阳怪气,“信使的话你也一字不落听到了,如今新安军既然是我做主,那便得由着我的规矩来。你若是有不满与不服之处,大可以去金阳城找外祖问个明白!就是不知道等你走了之后,军中会不会把你判成个逃兵了!”“你……邓将军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外孙!”副将重重在桌案上一拍,心头怒火滔天,也顾不得再在他面前维持着下属应有的礼节,头也不回地转身摔门而去。王祺冷眼看着他走远,慢条斯理地对着左右吩咐道:“传令下去,副将忤逆上级,暂时夺了他手里的那几队兵分到其他将领手下。至于他自己……就让他好好待在营帐里反省几日吧。”信使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显然是没想到新安军中竟然会是这么个状况。他抹了一把满头的汗,陪着笑呐呐开口,“这,王将军,小人话已带到,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复命了?”“去吧去吧。”王祺看也不看他,随意一挥手,就转过身去坐到大帐最中间象征着主将的那张虎皮椅上,满脸傲然地一下下抚摸着扶手上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