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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陈澍瞬间僵硬住。大脑还没来得及运转,林听雨潮湿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烟味。酒味。薄荷糖味。洗发水味。沐浴露味。所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像一缕看不见的青烟般滑进了陈澍的大脑。都是很熟悉的气息,令他既怀念又眷恋。林听雨只是舔了舔陈澍的嘴唇就放开了他,浅尝辄止。但陈澍却瞬间疯了。他翻身把林听雨压在了沙发上,动作很迫切。林听雨不甘示弱。他靠在陈澍身上,手伸进陈澍的衣服下摆,顺着腰肌攀上去。陈澍被冰凉的温度一击,找回了理智,立刻阻止他:“等等,你淋雨了。”林听雨没理,将手伸进了陈澍的裤子里。“林听雨!”陈澍按住林听雨。被警告的人根本没搭理他。林听雨解开陈澍的皮带,俯下身去。“别动。”陈澍咬着牙,一脸隐忍地拽住了林听雨的手腕,“你喝醉了,又淋了雨,会不舒服。”“哥,我没醉。”林听雨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看陈澍,“我清醒得很。我现在就要跟你做,晚一分钟我都会死。”“……”陈澍顿了顿。林听雨明明醉了,潮红从脸颊晕染到眼睑,可眼神却是清亮的。肆无忌惮。陈澍盯着林听雨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知道林听雨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只能妥协地做了个撕包装袋的手势,低声说:“……那你等等我,我下去买,马上就回来。”林听雨坐起来,伸手勾住陈澍的脖子。他靠过去,挑衅地舔了舔陈澍的耳垂,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少年时的爱与欲仿佛是永无止境的。林听雨整夜都缠着陈澍不肯松开。一整个晚上他们都在纠缠,不知疲惫,无休无止,直到筋疲力尽。好像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把前面三个月的思念和痛苦全部补偿回来。后半夜。陈澍起身,想要去倒杯水,身边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林听雨却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腰。陈澍低眼去看他。林听雨眼睛还闭着,眉头轻蹙,在半梦半醒之间低低地哼了一声:“……哥……别走……”陈澍一怔。心口蓦地钝痛起来,像被人毫不留情地抡了一锤子,捣了个稀巴烂。他俯下身,亲了亲林听雨的眉毛和唇角,低声哄:“不走,哥哥去倒水。”林听雨这才皱着眉,把手松开一些。陈澍下了床,给他盖好被子,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路过茶几的时候,陈澍顺手拿了放在上面的烟盒和打火机。太久没见过小破县城的凌晨了。夜色浓郁,外边路灯映着,小破县城在暖黄色的灯光中睡着了。街道上没有行人,窄窄的马路上偶尔有一辆车经过,引擎声才划破四下的寂静。陈澍站在阳台,凉风往外套里灌。他没管,抽出一根烟,咬着,点上。陈澍以前是从来不抽烟的。不仅不抽烟,还尤其抗拒烟味。更不让林听雨抽,一直盯着他让他戒烟。但这三个月里,陈澍却在极短的时间内依赖上了尼古丁。除了想念林听雨,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消解令人窒息的压力,好让自己每每滑到抑郁的边缘时,又清醒过来一点,攀着岩石把身体往外挪挪。那天,陈澍之所以急着从火车站赶回去,是因为陈胜华在电话里跟他说,回家没多久,孙兰就醒了。但是,孙兰醒过来后,趁着没人注意,一口气吞了两百七十九片阿托品。陈胜华给陈澍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回医院抢救。抢救进行了一整夜。陈澍坐在ICU外的走廊上,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会眨眼睛。好几次陈胜华走到他跟前,蹲下来跟他说话,陈澍也只是睁着眼,茫然地看着陈胜华,一言不发。这到底是为什么。陈澍在心里问自己。他已经用尽全力去活了,他只是想好好活着,可为什么命运却总是将他的人生搞得一团稀烂呢?万幸的是,孙兰最终被抢救成功。陈老爷子第二天一大早就赶过来了。陈澍出柜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陈老爷子拄着拐杖出现在医院里,进病房看了正在做透析的孙兰一眼,把坐在地上的陈澍和坐在休息椅上的陈胜华叫到外面,大骂了一顿。“我看真的该把你们父子俩都送到电疗机构电一电!把这喜欢男人的恶心毛病彻底戒掉!”陈老爷子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我们陈家怎么就出了你们两个惊世骇俗的东西!?”“电疗?有没有用你还不知道吗?”听到这句话,陈胜华突然笑了,“二十年前你为了逼我娶妻生子,不是已经把我送去电疗过一次吗?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除了让我永生刻骨铭心以外,没有半点作用。”听到这句话,陈澍才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了陈胜华一眼,麻木的表情里总算掺了两分错愕。“你那是废到骨子里了!”陈老爷子举着拐杖就要打陈胜华。陈胜华没躲,就那样站着。老爷子最后还是没舍得打自己儿子,举起来的拐杖又放下了,叹了口气。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孙子。“还有你,陈澍。”想到陈澍的事情,老爷子又气得不打一处来,“我说你怎么就眼巴巴地非要待在那个破地方不舍得回来呢,你到底是去读书的还是去搞同性恋的?!你爸什么你都不接,怎么就偏偏接了同性恋呢?!你们这两个伤风败俗的东西,太丢我的脸了!”陈澍没说话。“你哪也别去了。”陈老爷子说,“你就在医院守着你妈,等她好一点,去跟她道歉。告诉你一定会改,再也不喜欢男人了,听清楚没有?”陈澍看着陈老爷子,突然笑了。很无奈,也很绝望。“改?”陈澍说,“这么多年了,你看我爸改掉了吗?”陈胜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你爸是你爸,你是你。陈家已经出了一个没用的废物,不能再有第二个同性恋。”陈老爷子的表情很冷酷,“那破县城你不准再回去了,你爸之前给你联系的学校也没必要去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和你那个男同学彻底断掉联系。”“我要是不呢?”陈澍绝望地提了提嘴角,“爷爷,你要把我也送去电一电吗?”“你尽管试试看。”陈老爷子愤怒地扔下这句话,拄着拐杖转身走了。陈澍背靠着墙,精疲力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