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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好奇心更盛,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什么脸?你还没说是什么东西呢,你来竹溪村到底干嘛的?你们道士不是到处云游,降妖除魔的吗?你到竹溪村不抓我,难道是抓……”他话音还未落,眼前的人便突然停了下来,少年差点撞他身上,赶忙后撤一步。两人缩在一丛竹子之后,都在此时极有默契的沉默下来。少年看着他紧绷的指尖,那里有一丝细细的线,月光一照便看不清楚,但却若有若无的牵向正前方。而就在竹丛往前不过十几尺的地方,一个红色的身影不断晃动,那东西的背上,还贴着被贺栖洲催动的黄符。又是红衣?贺栖洲狐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正对上了他圆溜溜的眼睛。少年道:“干什么?没见过美人啊?”贺栖洲压低了声音:“竹溪村,有穿着红衣夜游的民间习俗?”少年眨了眨眼睛:“没有。”“那你……”少年抬起手,用力扯了扯身上松垮的外袍,努力作出一副整理仪容的模样:“我穿,是因为我好看,难道我不好看?”贺栖洲语塞,从怀里摸出块帕子,往他跟前一递:“好看……把你鼻子上的口脂擦擦,更好看。”少年似乎对别的事都不关心,只一门心思关心自己的长相,得到了赞许,他一咧嘴笑了出来,那笑容也是明朗的,极少有人能在被口脂胭脂糊了一脸的情况下,还保持着这样俊俏的面庞。或者说,这正是妖与人不同的地方。少年盯着那红色背影看了许久,终于缓过劲来,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胸前摇晃了半天,总算是把卡在喉头的话憋了出来:“他也穿红色!”贺栖洲问:“所以呢?”少年皱皱眉,极力压低了声音:“他学我!”贺栖洲笑了:“他学你做什么?学你好看?”少年道:“好看学不来,好看是天生的,他学我……”话刚说一半,他就像被什么把后半截堵住了似的,没有再继续下去。那红色的身影在竹林里飘了一阵,竟慢慢停下了。那背影十分魁梧,没有半分女子的纤弱可言,他在原地转了几圈,终于寻了个地方坐下。可那背影挡得严严实实,实在让人看不清他在做些什么。两人正想再往前看看,那人却突然自己跳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得够呛,转头就跑,可这么近的距离,两人就是跑也来不及了,贺栖洲索性不再躲藏,一闪身,恰好堵住了那红衣人的路。他这一回头,一张满是横rou的惊恐的脸便映入了二人的眼睛。与刚才见到少年时的惊艳不同,这张脸即使没有花了妆,甚至根本没有妆,也只能给人带来十足十的惊吓。不过两步路,那男子还不忘一边跑一边看,这么跑着,怀里抱着的东西散了一地,没几下,他就撞上了堵在他跟前的两人。男子赶忙停下脚步,抹了把头上的汗,急切地回头看了一眼,嘴里仍不住念叨着:“那……那东西……东西呢……”少年先开了口:“什么东西?”男子惊魂未定地回过头:“我的包裹里,刚才有个东西,有个……有个会动的东西,妈呀!吓得我赶紧跑,你看我这东西都洒了一路……”贺栖洲定睛一看,这散落一地的东西确实不少,但大多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有苞米,有腊rou,还有晾晒成干的萝卜……净是些吃的?见贺栖洲看他的目光透着疑惑,男子赶忙辩解:“这些……这些可都是,我刚才从狐妖手里抢来的!”贺栖洲疑道:“狐妖?”男子忙不迭地点头:“公子,你……你是生人吧,你恐怕不知道,这竹溪村里闹狐妖,凶得很!那狐狸成了精,天天晚上下山来,进了村就是偷鸡摸狗,什么吃的喝的,全都不放过,他还……还强占过黄花闺女!”这话倒是奇怪,把贺栖洲都听笑了:“所以这狐狸,还是个花了心的多情公狐狸?”男子也跟着笑:“是是是,公狐狸,您也知道,狐狸这东西媚得很,又善勾人,竹溪村里多少姑娘都是被这畜生糟蹋了!天理难容啊!我这不是……我这不是大晚上的,想着趁中元节,阴气最盛的时候,上山来把这畜生抓住,一网打尽,给受他所害的村民们报仇!”贺栖洲“哦”了一声,看向他手里所剩不多的农产,点点头:“所以这狐狸,该是被你消灭了,你才能从他那抢到这么多战利品。”男子愣了愣,赶忙用空的那只手一拍大腿,顺着他的话就往下接:“对对对……”贺栖洲又道:“所以你穿这一身……是以自身美色所诱,骗那狐狸上钩,让他来糟蹋你,你好趁其不备,要他性命,是不是?”男子脸色一僵,却还是笑着脸,猛地点头:“是!没错!”贺栖洲脸色柔和,他轻轻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对他说:“刚才,我在山里练剑,不小心飞出一张符,正好飞到兄台你的身上,你看看转个身,让我帮你把符扯下来?”男子堆着笑,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贺栖洲扯下他背上的符纸,略有些失望,符纸上只剩一丝淡薄的鬼气,而面前的人,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大活人。这就说明符纸一开始并不在他的身上在他们追来的途中,被什么东西迅速掉了包。他花费一整夜的功夫,却一无所获。这竹溪山,还真是卧虎藏龙。男子只觉背上一轻,笑着转过身来,可这一转身,迎接他的却不是和善有礼的贺栖洲,而是一张半眯着眼,眼里还灌满了怒意的笑脸。这实打实的贴近着实吓了男子一跳,少年与他贴得极近,两人却互相僵持,好几秒过去了,谁也没吱出一声。男子终于憋不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小孩子家家,大半夜别在这吓人,还穿一身裙子……”话音未落,男子就被少年当胸踹了一脚,这一脚活活将他从山间的竹林掀下缓坡。男子身形圆润,这下更是球似的滚下坡去,他连惊带吓,一路惨叫,最后竟带着一身稀碎枯黄的竹叶,直直冲破了山下不知谁家的篱笆,一个四脚朝天的仰躺,这才止住了翻滚的步伐。可少年比他更快,就像知道他会滚到这来,在他落地之前,已经停在这候着他了。他一躺,还没“哎哟”上呢,少年的腿一横,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