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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还得刻意绕着竹生家门口,不然被这小霸王看到,又是一通闹腾。贺栖洲听了他结结巴巴的道歉,欣然接受了他的礼物,只是这鸡暂时没人吃,得放它在院子里游荡半日了。竹小六探头看了好几圈,小心翼翼地问:“道长,那狐狸,当真不会咬人?”贺栖洲打包票:“不会,他不吃人。”竹小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不对,一丢了东西,立刻就往你这想……我娘说过,做错事得道歉,所以我昨天回了家,就抓紧给你做了个躺椅!”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躺椅搬到屋旁最茂盛的一丛竹子下,殷勤道:“来试试!”贺栖洲恭敬不如从命,立刻配合地躺了上去,视线一转,正看着这被油绿的丛丛竹叶切割而出的花一样的蓝天。树底阴凉,确实是乘凉的好地方。竹小六看他躺的舒坦,心里也跟着高兴,贺栖洲夸道:“小六,你还挺厉害。”竹小六不好意思:“赔罪嘛,总得拿出诚意来……”风过,竹影摇晃,一阵振翅拍打的声音裹着风声一同传来,竹小六好奇,便抬起头张望,谁知这一抬头,一只灰白花的鸽子扑棱着翅膀,竟稳稳落在了他的肩上,这鸽子仿佛有灵性,一瞅落错了肩头,赶忙“咕咕”两声,纵身一跃,落在了躺椅的扶手上,用小小的喙轻轻啄了啄贺栖洲的手指头。竹小六惊叹:“好乖的鸽子!”贺栖洲微微动了几下手指,摸了摸鸽子的花脑袋,从它腿上取下了字条。随意展眼一看,便知道这字条是从哪来的。他长叹一口气,道:“你过来,肯定又被竹生看到了。”竹小六一愣:“这、这是怎么个说法?”贺栖洲懒洋洋地把手里的纸条向上一递,那淡黄的粗纸上正写着几个端正的小字——“烦请贺道长见信后到寒舍一叙,有事相商。”而落款的不是别人,正是竹溪村的村长,竹文韬。夜色沉沉青面再出第十五章·夜色沉沉青面再出竹文韬的家,在竹溪村正中广场的旁边,竹溪村虽是以竹编为生,村里也不是只有竹子这一种植物,村中有一颗茂盛的榕树,从竹溪村先祖到来时就已经根植在此,如今也不知多少光景了。贺栖洲顶着太阳往村中走,他生得白净,今天又恰巧穿了一身雪白的道袍,在午后的阳光下走一遭,竟比平日更多了几分仙风道骨。刚进竹文韬家院子,贺栖洲便见着了坐在门口乘凉的竹浮雪。竹姑娘一手拿着绢扇,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把水煮过的花生,一见贺栖洲来了,她赶忙站起来,又觉得不便行礼,便索性把花生往身后的竹躺椅上一扔,捻着扇子行了一礼。贺栖洲回礼,道:“打扰竹姑娘吃下午茶了。”竹浮雪道:“还没吃呢,贺道长来得巧。是来找我爹的?”贺栖洲点头,竹浮雪指了指屋里:“我爹在里面。”她想了想,又小声提醒道,“竹生也在里面,他是家中独子,被叔父宠坏了,道长你不要同他置气,他若是冒犯了,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贺栖洲笑着摇头:“置气不至于,不过竹姑娘看着比他还小两岁,也纤瘦不少,要怎么收拾他?”竹浮雪笑笑:“山人自有妙计。外头热,道长快进去吧。”屋外阳光灼热,除了竹浮雪待着的那一小块阴凉,也确实没什么好立足的地方。屋里昏暗,却也阴凉,这一进屋,贺栖洲的眼睛都得适应好一阵。他进屋后看清的第一个人,是竹生。也难怪,毕竟竹生太显眼,脸圆,壮实,个字也不算顶高,但那张脸总是在闷闷不乐和暴跳如雷间来回切换。贺栖洲猜都能猜到,竹生见了他,是绝不肯能高兴到哪去的。所以他干脆就没跟竹生打招呼,而是直截了当的冲着竹文韬行了一礼:“竹村长,我那鸽哨可还好用?”竹文韬倒是和善,忙回礼请他坐下,又给他倒了茶:“好用,好用极了,你那鸽子当真听话,又乖巧,有时候还会跟我讨吃的,乖觉得很……”竹生立在一旁,十分刻意地用力咳了一下。竹文韬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办,赶紧跟着咳了两声,顺了顺本来就只有短短一截的胡子:“贺道长,请你来呢,也不是什么大事……”贺栖洲道:“是村里又丢东西了。”竹文韬后半句还没出来,贺栖洲便抢先接上了,这位村长哽住半晌,终于顺着他的话用力应了一声:“是。”竹生见到他说话的时候了,立马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往两人跟前的茶桌上一递,道:“这个月,村子里少了两筐农产,两只鸡,还有几件绣品。”话说到这,他语气里难免夹枪带棒起来,“一个月前,你带着你哪位朋友,挨家挨户的赔偿道歉,发誓从此之后再不偷窃。是这么回事吧?”贺栖洲端起茶抿了一口:“是。”竹生又说:“你也说过,到竹溪村,一定会保护我村上下,往后不再受妖邪的侵扰。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东西还是丢,鸡还是少,后山进不去的还是进不去,那狐狸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堂而皇之的进了你贺道长的家门,成了你的座上宾……”竹文韬咳了一声:“竹生,说话注意分寸。”竹生止了话头,思索片刻,又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想问问贺道长,说话还作不作数。”一杯清茶见了底,贺栖洲总算抬头看了竹生一眼,道:“我也想问二位几个问题。”竹文韬道:“道长请说。”“这一个月,村里丢东西,可有人去报官?”“这……”竹文韬想了想,“大都是些小东西,下山一趟报官麻烦得很,大多不了了之。”“那你们又凭什么认定,就是那狐狸偷窃的呢?”竹生抢道:“他偷东西这么些年了!一时改不掉毛病有什么稀奇的,竹溪村上下都是平头百姓,谁也不会功夫,打不过他骂不过他,还怕被他折腾,忍气吞声这么多年,难不成要跟官老爷说我们这遭了鬼吗?”贺栖洲将杯子轻轻放回茶案上,道:“也就是说,你说他偷你东西,只是猜测,并无实据。”竹生一时语塞,道:“那道长可有证据证明不是他?!”贺栖洲问:“你说丢了绣品,丢了谁家的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