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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叶怀羽见此情景,竟觉得有些欣慰,他拍了拍贺栖洲的肩膀,道:“有点样子啊。”贺栖洲低声道:“师父哪的话,都是您平时管得好。”两人寒暄一阵,竟不知那礼部侍郎是在何时偷偷溜走了,这人每次都这样,来也急匆匆的,去也急匆匆的,仿佛礼部天大的事都由他一个人担着,片刻都不能离了他似的。叶怀羽望着那瘦瘦高高一路小跑的身影,叹了一声:“年轻人啊,着急忙慌的。”贺栖洲道:“礼部现在干活的就他一个,能不急吗。”一听这话,叶怀羽便担忧起来:“这后天就是冬至了,祭奠的事如何?万万不能出岔子啊!”贺栖洲笑道:“您放心,他刚才拿走的,就是冬至的最后一份吉时测算,那日早朝散了,皇上会留百官一同祭祀,随后是饺子宴,吃过饺子,便休假一天,都安排好了,不会有差错。”叶怀羽闻言,点点头:“是了,年年都是这个章程,得注意座次,千万不可有误。”“这是礼部的活,哪能弄错,您放心吧,跑不了。”贺栖洲将师父扶到一旁,怕他不放心,便将他扶到一旁的桌边,拿起留作备案的章程一一让他看过,叶怀羽这颗悬着的心,才算终于放回肚子里。又过了一日,贺栖洲收到了一只来自将军府的鸽子,秦歌这人用笔一向简省,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通篇就一句话:“随白校尉带兵北巡,有消息书信联系。”贺栖洲展信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随手一扬,将这纸条扔进了取暖的炭盆里。筹谋已久的冬至祭典终于来临。天公作美,前夜里下的雪,在破晓前停了。贺栖洲出门,顺路捎了叶监正一把,晨光映透了屋檐的积雪,衬得长安宫墙越发朱红。师徒二人踩着没过脚背的积雪,缓缓向正殿走去。布置许久的祭祀即将开始,文武百官纷纷跪拜。孟胤成着着一身朝服,神情庄严,他由礼部侍郎指引,将祭祀的议程一步步做完,点上高香的那一刻,他的影子映在苍茫的雪光中,像一棵挺立的青松,格外肃穆。祭祀礼成后,孟胤成缓缓转身,高声道:“各位爱卿又为国cao劳了一年,稍后饺子宴,各位不要拘束,多进一些,来年,再为国为民,尽忠职守。”跪拜的百官纷纷应声,按着规矩谢了恩。眼见祭典没有出岔子,礼部和钦天监的两颗心才算是落了地。这么长一段时间的cao劳了,终于是没有白费。百官落了座,圆桌摆设齐整,每一张桌子上都铺设着红色锦缎,按着吉祥的意头,用金线绣出喜庆的图样。贺栖洲与御史打了招呼,便回到钦天监的圆桌旁,规规矩矩地落座。御膳房的饺子早已准备妥当,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按着官职高低,分了不同的馅儿料和款式,一时水汽氤氲,竟颇有大年三十的热闹气氛。叶怀羽环顾一圈,问:“秦将军呢?今日冬至,怎么没见着他?”贺栖洲夹起饺子往嘴里一塞,热腾腾地嚼了咽下:“他奉命北巡去了,有正事要办。”“正事?就他?”叶怀羽一愣,像是听了个匪夷所思的笑话,“靠谱吗,这真不是老夫看不起他啊,就这位秦将军,那不着调是在朝野里都出了名的,真让他担这么重的担子,他扛得住吗?”“这就对了。”贺栖洲笑笑,“大家都这么想,他才去对了呢。”“你什么时候学的一天到晚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跟师父还故弄玄虚……”叶怀羽打趣了他一句,也夹了一筷子,“不过圣上既给他机会,他也不敢不珍惜。”贺栖洲道:“师父,秦歌这人,靠的就是这点,这叫大智若愚。”“你倒是难得夸他。”叶怀羽就着手里的筷子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他竟愣住了。贺栖洲一见他发愣,赶忙问:“怎么了师父,没熟?”两人低头一看,这筷子上夹着的一半饺子,竟与周围人的有所不同。大孟自开国以来,就有冬至祭祀,百官饺子宴的传统,这饺子的个数、装盛器具和内馅儿,都是按着老祖宗的规矩,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钦天监平日不上朝,虽受器重,但毕竟只是六七品的小官,按章程,这六七品的官员,该用青瓷盛装十六个饺子,饺子为鲜虾馅。可如今叶监正手上的这半个饺子,却有一截明显的灰黑。叶怀羽吓得大气不敢出,这颜色,怎么想都不能是鲜虾,这么多年,他对冬至饺子宴的祭司章程倒背如流,这等颜色和规格,只能是朝中一品大员的海参饺子。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僭越。贺栖洲也看见了那海参的踪迹,他赶忙举起筷子,随意将叶怀羽盘中的饺子戳破几个。每一个,每一个饺子都带着海参,这不是一时错放,而是一整盘,就是按着一品大员的规格,给钦天监监正端上的饺子。身后一阵巨大的推门声,喜气融融的氛围顿时凝滞,众人回头,却见门口立着怒不可遏的张丞相,皇上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竟没有对他猛然推门的无礼感到不悦,反而笑意满满地招呼道:“丞相,你怎么还迟到了,来来来,赶紧上来坐,饺子还热腾着。”张丞相却轻轻一咳,朗声道:“老臣鲁莽,打扰了陛下的兴致。”“哪的话,来,赶紧上座。”张祺瑞进了殿,却没有按着自己的座次往圆桌边走,他半闭着眼,缓缓踱到离门最近的钦天监一桌,贺栖洲赶忙将自己的盘子一端,压在叶怀羽的盘子上,替他遮挡这要命的饺子。叶监正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丞相大人。”“这声大人,我倒是受不起了。”张祺瑞微微一笑,眼角横生出几道皱纹,“这次的饺子宴,是礼部和钦天监共同cao办的。礼部尚书空缺,礼部统筹不足,也只有钦天监能担此重任,将饺子宴办得如此红火,当真不易。”贺栖洲一听这话,立刻向丞相行了一礼:“丞相大人,监正这些日子在家卧病,整个祭典的章程都是由我与礼部共同cao办,若有什么错漏之处,还请明示。”“明示?我看二位一唱一和这架势,怕是眼里早就没有本官了。”张祺瑞拖长了调子,一把推开了挡在桌前的监正,端起贺栖洲的盘子,举到他跟前,“既然是贺大**办的,那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