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2
书迷正在阅读:神座之旁、谁说本尊不是白泽、失忆飞行、镜像落幕时、潮深不渝、两渣相遇、小叔叔、皇太子追着我叫白月光、晨昏陷落、怀了敌国皇帝的崽后我跑了
。”秦歌闻言,点头:“噢,是这么回事。认识,是栖洲的徒弟。”辞年又好奇起来:“那他都随着道长学什么?”秦歌笑笑:“那他该学的可多了……全看栖洲教他什么,不过这徒弟有时候也不听话,总是咋咋呼呼的,栖洲也就不让他跟着,平日里自己该干嘛干嘛,有了想不明白的,他自会寻来的。”辞年还想说些什么,可嘴还没张,耳朵先立了起来。他有一双灵敏的耳朵,风里偶尔的一声鸟鸣,都逃不过他耳尖的一次颤动。这次,辞年从偶尔刮过的凉风里,听到了一阵细巧的摩擦声。他不说话了。这还没聊两句,怎么人就不说话了,秦歌转过头,又看了看辞年,才见他耳朵立起,眼神专注,似是在听着些什么。便道:“听栖洲聊天呢?他既要避开,自然是施了阵法,不会让你听见的,不过你大可不必多想……”“不是这个。”辞年立刻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雪白的耳朵轻轻动了两下,辞年突然起身。他微侧着脑袋,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踏着轻缓的步子慢慢前进,他脚步极柔,连踩在枯叶上都没有声音。辞年往前走出好几步,慢慢蹲下,捡起地上的石子,轻轻碰了一下,又碰了一下,连碰撞的声音都极轻。秦歌看着他,越发觉得摸不着头脑,便问:“你这是?”辞年道:“是这个声音……”见秦歌不解,他又解释道:“我听到的,很像这个声音,却又不太像那么回事,总觉得……”话音未落,风中突然刺入一声剧烈的摩擦声,下一刻,一团火光拖着长长的尾巴,从数十尺外的疾驰而来,辞年定睛一看,那火光里隐约透出一段白色的箭尾,而那通红的火焰,正是包裹箭头的火油麻布所致,辞年赶忙抬脚,往后连退好几步,那火矢落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竟腾地一下腾起烈火,瞬间绵延出一片炽烈的火墙!辞年一惊,慌忙转身,拽起秦歌,冲着流霜剑光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脚下枯枝被踩得劈啪作响,他顾不得许多,高喊道:“道长!快跑!”贺栖洲闻言,忙一回头,满目烈焰中,一条火舌正飞快窜来。他眉头一紧,立马从袖中摸出一道黄符,口中一念,那符便冲着火焰拍去,原本如蛇蜿蜒的火焰立刻“兹”地一声灭了大半,追赶的势头也被生生遏住。眼见辞年带着秦歌跑到跟前,贺栖洲一把拉过辞年,对秦歌低声道:“分头,山顶汇合。”秦歌立刻道:“行。”辞年忙道:“那我也……”“你跟我走。”贺栖洲不消他多话,立即攥住他的手,沿着上山的方向飞奔而去。辞年眼见秦歌往另一条路奔去,却不知他们为什么都商量好了似的要分头行动。只是这追兵着实来得太快,连休息也不过片刻,就要再次奔入这被人追赶的命途中。辞年紧握着贺栖洲的手,像攥着命运扔给他的一截青藤。这个人可以救他,也一定可以救回自己。“咱们为什么不御剑……”辞年用力拨开眼前遮挡的树枝,身后的追兵步步紧逼,这山路又实在难走,让人脚步不稳。贺栖洲道:“刚才那火,不是普通的火油引燃的,是御火术。”辞年疑惑道:“御火术?这追兵……还不是普通的追兵?”贺栖洲点头,用力扶了辞年一把,将他带上一截断裂的山石,头也不回地继续飞奔:“是。这次追来的人,恐怕早已有了埋伏,陛下身边新得的异士,恐怕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山路陡峭,御剑不好走,而且御剑在空,剑光十分显眼,他们此番,恐怕已经备好弓箭手了。”一旦御剑腾飞,便是万箭穿心。辞年心底一寒,赶忙跟上贺栖洲的步伐,奋力往更高的山路上奔去。前方是越来越深,不可探测的林子,后面是紧追不舍,似乎不会疲惫的追兵,辞年本就是兽类所化,常年穿行山野,根本不怕这短短的奔途,只是贺栖洲……辞年抽空抹了把额上的汗,偏头看向贺栖洲,那人因艰难的攀登,冒出一身汗来,辞年离的很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热气。再这样下去,身为人类的贺栖洲,恐怕会筋疲力尽,落入追兵的手里。辞年拽着贺栖洲往前奔了一阵,踏上一个险坡,而前方的路意外地平坦了几分,连浓密的树丛都稀薄了,只剩三两几颗大树,其余的地方,都生满了没过小腿的杂草,刺得人腿上发痒。两人难得遇上平地,都大大舒了口气。这闷热的天气实在让人心里难受,辞年用力一扯领口,咬了咬牙,低声道:“道长……”贺栖洲应了一声:“在。”“他们是要抓我,才设了陷阱把你带走,你把我交出去吧……”辞年道,“把我交出去,你的性命就能保住了,没准立了功,将来还可以继续在朝中做官……你就说是被我蛊惑,他们杀不了我的……”“闭嘴。”没等他说完,贺栖洲便“啧”了一声,拉起他的手继续走,辞年有几分犹豫,可那人的手比之前攥得更紧,唯恐他一个想不开逃了似的。贺栖洲见辞年没有答话,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辞年喘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贺栖洲斩钉截铁道:“我不是徐问之。”眼见着这平坦的坡道快见底,两人脚下的步伐又快起来。夜色正浓,乌云密布,即便是站在枝桠的间隙里,月光也依旧被黑云遮蔽,看不见一点光。眼见着就要再次攀上险坡,辞年突然脚下不稳,踩上了什么东西,一个趔趄摔倒下去。“摔着了吗?”贺栖洲忙举起流霜照亮脚下,辞年一条腿跪着,正磕在一块平整的东西上,他忙站起来,用力拍了拍裤腿,道:“没摔着!快走……”贺栖洲却没有继续动作。他蹲下来,借着流霜皎洁的微光,轻轻遮蔽在那东西上面的枯草。那是一截树桩。一截近两人腰粗的,断口还很新的树桩。这树看起来已经有百年,不知是谁在近期将它锯断了运走,只留下了这么一截光秃秃的桩子。贺栖洲不语,他起身,拉起辞年,慢慢往周边走了两步,他腿抬得极低,脚掌贴着地走,不过一会,便在离那树桩不远的地方,又提到了一截树桩,两棵树若是还在,这距离不过几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