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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是形态还是声音,全都一模一样。他笑得放肆,笑到浑身发颤:“所以我说你们都是傻子啊,哈哈哈!这点计俩都看不破,还当什么巡按司掌事,你那破位置,滚下来,让我当,我都得考虑再三!”“你、你!”诸巡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当场撕烂他这张嘴。辞年又道:“不信?你过来查啊,过来验一验,看看你们在阴司找到的痕迹,与我身上的灵气,是不是一模一样的。”“好。”诸巡咬牙切齿,“验!给我把人带上来!验个清清楚楚!”辞年终于从大殿的一侧到了正中,他是被一左一右两个侍从拖上来的。他一上来,便被二人一人踢了一脚,正中膝弯,不得不硬生生跪下。那膝盖磕着地砖,发出一声闷响,这动静砸得栖洲心里一紧,他赶忙蹲下,伸手要去扶他。可他手还没伸出去,辞年便转过头来,对着他一笑,道:“你好关心我啊。”栖洲一愣:“我……”辞年看看他,又看了看他伸来的手,忽然一把将那手拍开,冷声喝道:“走开!”他怎么了?栖洲手上一痛,竟半天没缓过神来。他看着自己被拍回来的手,只觉得耳边的一切都不再真切。辞年跪在地上,却不肯好好跪着,他身子一歪,懒懒地跪坐一旁,不耐烦地看着身边围上来采灵力的人,又看着他们将那盛了灵力的盒子带走。“辞年……”“你别叫我!”辞年忽然一回头,冲着他暴喝一声,这一声,把在场的人都给吓着了。诸巡审过的人多了,可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惊堂木一拍,指着辞年骂道:“肃静!胆大包天了你!”安盱倒是觉得有意思,他终于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道:“趁着查验的空档,我倒是想跟这位辞年公子聊聊。”辞年冷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安盱道:“你说你偷东西,是为了栽赃栖洲公子,但我看……他似乎很关心你?你们的关系,好像并不如你说的那么差啊。”辞年笑道:“该他有用时,关系自然好,但我现在已经用完了。”“用?”安盱一笑,“这词倒是很有意思,我倒想问问栖洲公子,他都用你干了什么?”栖洲看着身旁的辞年,一时不知这话该怎么开口。他犹豫再三,终于道:“我……”话刚出口,他便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了他的喉咙,那东西说不上是什么,可就像一团棉花,将他所有的言辞统统堵在喉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栖洲极力想要挣脱这不适,他用力咳了两声,却什么也没咳出来。他的呼吸很通畅,却什么也说不了。他急了,忙看向身旁的人,却发现那人也正看着他。这是他今日来第一次正眼看他。辞年面无表情,正望着他,可那双眼睛,却分明还是从前的他……是那个会哭会笑,会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会说“我想让你给我梳梳头”的辞年。那眼中的柔情不过顷刻,再转回去时,所有的温柔都坚硬如铁。辞年望向台上的人,一字一顿道:“我需要一个,能帮我救我师父的,能帮我师父养魂魄的,能帮他投胎的人。”一声轰鸣炸响在栖洲脑海里,他只觉得眼前茫茫,一片空白。“栖洲是个傻子。”辞年忽然道,“我说什么他都信,我说我师父对我好,我不能辜负了师父的恩情,师父如今灵核有损,你能不能替我找个地方养一养他?他立刻就同意了。”“他什么都信,哈哈哈哈,我说什么他都信!”辞年笑道,“他每次都是储仙台的第一名,我好羡慕啊,我接近他,就是为了看看,这人每次都能拿第一,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策,可谁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就只知道日复一日的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读书,练功,无趣至极。”“所以我也跟着他一起练功,我想着你做的我也做了,那这第一名迟早也是我的了,说不定,还能跟着混个飞升的名额。”“但我发现,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可能像他一样拿到第一名。”辞年忽然一笑,“我又不是人,我是禽兽,我们禽兽不是一向如此吗?恨人有笑人无,见不得别人的好,也受不住别人比我先一步登顶,我也如此努力,为什么不是我第一个飞升?既然我不能,那他也别想!”他说这话时,眼睛始终直直盯着安盱,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安盱笑了,道:“我倒是听文显说起过,储仙台这么多年,你与他感情深厚……原来,不过惺惺作态而已。”“我就是见不得他比我好。”辞年咬牙切齿,“他与我有什么不同,安文显那样的人能成事也就罢了,他也不过是禽类,怎么他行我不行,他可以飞升,我却不可以?”安盱道:“所以,你先是设局让他犯了禁忌,替你养魂,养魂没被发现,你又改换了他的容貌,到阴司去了一趟,想让他沾上鬼界,失了清白。可没想到这一切只要无人告发,便不会被任何人知晓。眼看着飞升日近,你等不及了,就干脆偷了固元珠,栽赃嫁祸,好让他身败名裂,得不到飞升。”到这,辞年在终于安静下来,他静静地歪在地上,看着安盱,忽然叹道:“还是安大人厉害啊。”“不过见多识广罢了。”安盱笑道。他顿了顿,又道:“栖洲公子,恭喜你,元凶归案,你便不必再继续禁足了。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不是这样的。栖洲张大了嘴,极力呐喊着,可他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不是这样啊!他满头是汗,使劲咳嗽,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了喉咙,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急了,忙起身,要往那文史身边走去,要从他那把纸笔拿过来。他不想飞升了,他不要飞升了。如果这些需要用辞年来换,他可以什么都不要。这台阶并不高,栖洲却走得格外蹒跚,他急匆匆地从文史手里抢过笔,却发现那笔端的墨瞬间干涸,他一愣,看向了台下的辞年,那人仍是跪坐着,看着他,也看着他手中的笔。他急得甩开手里的一切,匆忙奔下去,狠狠拽住辞年的手,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可他发不出声音,他发不出声音!哪怕一个音节!哪怕一个字!他连哼一声的权利都没有了!辞年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