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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已经准备好了劝梁先生过生日,闻言怔了下,错愕看着他。“我从小就有个梦想。”梁宵这个句式用的很熟,张口就来,“每次从蛋糕店外面过,都会看着蛋糕师做蛋糕,梦寐以求……”管家愣愣听着,忍不住生出个念头:“梁先生。”梁宵:“啊?”“您是不是――”管家顿了下,迟疑试探,“小时候还有很多梦想?”比如想当个医药工作者。霍总当初提到注资飞扬药业是为了那个江南小野o,管家一度还很警惕,拉黑了手机里的所有医药方向人才。按管家对他们霍总的了解,霍阑通常不会强人所难,但真涉及正事,原则性就会变得格外强。就像现在霍总监督梁先生抄剧本,是因为梁先生不抄的话,台词就几乎真的背不下来。当年霍阑强制小梁宵学习,只怕多半也是因为小梁宵这么信誓旦旦地忽悠了少年霍阑,说自己从小就有个梦想,想要当一名伟大的医药工作者。“是。”梁宵愣了下,仔细回想:“主要按年龄分层的话,我想当过科学家、老师、医生、厨师、网吧网管、公交车售票员……”管家听得震撼:“那您来当了演员……还真是不容易。”梁宵笑了笑:“还行,就这一个理想不是我原创的。”管家微怔:“怎么不是?”按照经纪人和管家资源共享的速度,梁宵估计管家大概知道自己在江南有个朋友,也没避讳:“当初在江南的时候,我和我朋友聊天……我问他想干什么。”管家胸口一跳,追问:“他当时说――”梁宵:“他说他不知道。”管家顿了顿,冷静下来,苦笑:“是。”“我当时实在不想学习,非要扯着他聊。”梁宵想了想,“后来他应该是让我缠烦了。”管家沉默一阵,低声猜测:“您是不是看出……他心情不好,想陪他说说话分心?”梁宵猝不及防被人点破,愣了下:“这么明显吗?”管家下定了决心,准备找到机会就去和段先生先聊聊,一定尽快给梁先生渗透清楚真相:“您接着说。”梁宵想了下:“其实也没什么……他应该是家里有长辈做这一行,和我说觉得演员在舞台上可以经历无数种人生,很自由,会发光。”管家轻声应了句是:“所以您就想做演员了吗?”梁宵笑笑:“我看他也不是干这个的料……反正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他那时立足都不易,有什么工作,只要能挣钱都会接来做。精疲力尽的深夜,小梁宵灌饱了水,躺在街边长椅上,裹着厚厚的外套,枕着胳膊看星星。烧纸条不管用,该忘的都没忘干净。小梁宵睁开眼睛,是无月无光的夜空里洒着的星星,闭上眼睛,是少年眼里的细碎星芒。“我估计他那个脾气,就算长大了估计也不自由。”梁宵耳朵有点红,笑笑:“我想……那我就好好心,替他自由发光吧。”管家看着他,没说出话。梁宵忽然回神,小声嘱咐管家:“您千万别跟霍总说,霍总容易吃醋。”管家决心今晚就去和霍总说,攥着正在工作的录音笔,点头:“好。”梁宵扯得太远,记起自己原本的打算,跟管家绕回来:“我从小就想当个蛋糕师。”“……”管家默默关了录音笔:“所以――”梁宵当机立断,理理衣服站起来:“所以……我忍不住想参与进霍总的工作里。”管家愕然,下意识想拦他,梁宵已经矫健穿过客厅,拉开了主卧的门。-经纪人闻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梁先生已经进了主卧半个小时。“现在是什么局面?”段明担忧得不行:“冻上了吗?化到哪儿了,到腿了吗――”“没有没有。”管家连忙安抚,“梁先生没事。”段明松了口气,放下了扛过来的开水瓶。虽然梁先生开门的时候,门里确实飘出来了几片小雪花,但据之后出门的两个主厨说,霍总的信息素主要是为了冷却新烤出的蛋糕坯。管家只是担忧从一个人糟蹋蛋糕坯变成了两个人,递给段明一袋打包好的蛋糕碎:“大家都尽力吃一吃……”段明:“……”助理有蛋糕吃就高兴,对形状不重视,兴冲冲尝了一块:“好吃!”管家松了口气,笑容和煦点点头:“味道还是没问题的。”毕竟霍总通过五页的论文,已经完整掌握了蛋糕的成分配比和烤制诀窍。只是“把蛋糕切成正圆”这一步实际cao作,还不能给完全靠知识来解决。霍总严苛,力求完美,已经在这上面重来了三个小时。管家小声和经纪人打听:“梁先生擅长画圆吗?”段明想了想:“一般,他摊煎饼也摊不圆。”管家越发犯愁,按着额头叹了口气,准备叫工作人员再去准备些鸡蛋牛奶低筋面粉。“不过后面的步骤他大概没问题。”段明补充:“梁宵做过装修,刮大白很熟练,抹奶油应该也一样。”管家稍觉安慰,仔细想了想:“浇上巧克力以后,霍总还可以用信息素让巧克力尽快凝固塑型。”段明点头:“梁宵能帮他放水果,还能帮忙裱花。”天色已经黑透了,两个人披星戴月格外严谨地讨论了半天,隐约看见些能在明早飞机起飞前做完蛋糕的希望,轻手轻脚借暗门往里看了看。……段明费解地揉了下眼睛,回头看看管家,让开门缝。管家愕然,凑过去跟着看了看。卧室里的情形和严谨相去甚远。梁宵亲自cao刀,一个蛋糕坯被信手挥洒切成了二十八面体,歪歪斜斜立在桌上,眼疾手快往上抹奶油。霍阑帮他递工具,单手熬巧克力,偶尔还要伸手扶一下摇摇欲坠的蛋糕。主卧毕竟不是厨房,施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