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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到底有什么作用?戚临想到自己自入幻境伊始便灵力尽失,若是他只是想要自己体内的魔丹,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一点。他大可不必借商遥的手,只肖趁钟情不备之时就能把自己顺走,而且他还毫无反抗之力。也许,连施术者都没料到他会受到禁制?商遥的那双手还在他的背上温柔地动作着,少女如银铃般的声音缓缓地窜进了他的耳中,勾动着他体内睡虫倾巢而出,戚临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又重又沉,没有忍住地眨巴着开始打架。“我总觉得自己活不长了。”“若是哪天我不在了,也不知道商陆会不会记得我……反正你这小没良心的肯定是靠不住了。”可他确实已经不记得了。戚临自嘲地想着。商遥许是真的同他有那么一点关系。很可能在他未化形之前,就是由他和商陆充当着铲屎官的身份。那么后来,商陆的魔丹又为何会到了他的体内?戚临从前不是没有去查过这位魔君的事。可大多数人除了知晓他的名讳以及他成魔那日一寨覆灭,万灵同哭的事迹之外,再没有别的有用消息了。甚至连他的长相年龄都不知道。只说是身形瘦弱得很,每每遇见都是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把浑身上下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可这么行踪不定的一个人,最后还是死在了一众仙门的围剿之下。他的魔丹想必也是在那时进了自己的嘴里。然而他还有一事未明。常人成魔并不容易,他一没修为二没怨恨,又是怎么突然入魔?这边有个现成的天生魔体都……商陆入魔与商遥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戚临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忽然,他感到脚下一空,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向下坠去,没入一片黑暗之中。星火最初是落在他的丹田上的,火舌跳动着、舔舐着,仿佛有什么要在那块皮rou下爆炸开开。紧接着,灼人的热意向外蔓延,铺天盖地地覆上了他的全身,游走过他的四肢百骸。熟悉的热流走过他的筋脉,虽是微弱的一点,但却聊胜于无。他先前还在想着自己灵力被束一事,却不想转眼就被人还回来了一点。不算多,只能堪堪够他化一次形。还真是流年不利。随着意识渐渐回笼,周身的观感都逐渐清明了起来。外边似乎还是黑夜,甚至连明月都可能被云层挡了去,连一点光亮都不曾漏进。耳边是细细碎碎的人声,像是从空荡荡的远方传播而来,悠悠地在他耳畔回荡着。那些模糊的字句慢慢地拼接成一个整体,戚临终于听出了第一个完整字句。“明天是满月,他们要在那座山上进行祭祀。”这声音有点耳熟,但他的脑子还处于一团浆糊的状态,怎么也没想起它的主人是谁。戚临动了动眼珠,缓缓地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手,纤长的手指垫在他的下颚上,掌心若有若无地触着他的鼻尖。“醒了?”钟情察觉到他的动静,轻声问道。戚临口齿模糊地抱怨道:“醒了。你们大晚上的怎么都不睡觉。”钟情:“……”“我的爹,其实是你自己睡了……大概二十个小时吧,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小百合一边打量着戚临那张煤球脸,一边犹疑地说道。戚临:“???”若非是这几搓黑色绒毛的遮挡,在场诸位一定可以瞧见戚临一言难尽的铁青脸色。“我睡了这么久吗?你怎么不叫我?”这位主子心下一转,及时把锅抛给了抱着他的钟情。后者撤回了手,无辜地说道:“叫过了,你没醒……”“柳队,你这养的恐怕不是猫,是zh……”戚临撇过头去,冷冷地看了正在说话的林楚岚一眼。他咧开嘴,露出了一口獠牙,语气温和:“听说狗rou很好吃呢。”林楚岚顿时把目光投向了钟情,却见对方伸手勾了勾黑猫身上的绒毛,说道:“狗rou容易上火。”“哦,那单吃金丹也是可以的。”戚临的语气里还带着点惋惜,戏谑的目光撩过林楚岚的脸,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来。林楚岚:这日子没法过了。小百合插了话,说:“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你说明日就是祭祀,是从哪里听来的?”“商陆的侍从。”林楚岚说道,“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大祭司临时决定的。”“没有人知道?”钟情问?“应该是没有人知道。”小百合问:“满月祭祀,怎么听着这么像什么邪教呢……还没有提前告知,我怎么觉得这个祭司怪怪的。”钟情道:“先去看看。”“可是没有祭品啊。”林楚岚说,“他现在通知,这场祭祀的祭品从哪里来?”他这么一开口,在场的几人都纷纷把视线投在了他的脸上,林楚岚一脸疑惑地歪了头,说道:“看我干什么?”小百合欣慰地说:“蠢狗终于有脑子了。”戚临:“看来有救。”钟情:“嗯。”于辞:“老大,我觉得这次回去你可以去跟裴队争辩了。”林楚岚:“不是,我……这……算了我不说了。”下一秒,他便气鼓鼓地撅了嘴,转过头不愿再理会他们。“不过他说的也对,这么短时间内,他们的祭品怎么办?”小百合问。于辞说道:“也不是随便杀几只鸡,宰几只猪就能解决的事吗?”小百合:“万一他们用的不是这个呢……电视剧上都说,什么祭祀河神要用童男童女,有时候还会找未出阁的姑娘,给河神当媳妇吗……”钟情凉凉地说:“平日里让你多读书,少看点杂七杂八的电视剧,我的话你是喂狗了吗?”林楚岚:“柳队,狗不想吃你的话。”钟情:“……”“我这就是一种比方嘛,鸡啊猪啊还好找,如果是要别的东西的话,不得趁早准备吗?”小百合说道。戚临百无聊赖地在钟情的腿上翻了个身,露出的一截肚皮贴在他的手臂上。“人家祭祀,你们cao那么多心做什么。”戚临不冷不热地说着,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明天去看了,不就都知道了?”于辞直勾勾地盯着戚临的脸,目光游离地在他与钟情身上来回走着。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拍着大腿站了起来,说:“十年前我们刚来的那会,就是那场祭祀上,那个大祭司好像抱来了一只黑猫……”戚临撩开了眼皮,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继而又垂了眸,掩下了忽然兴起的微末波澜。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