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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毓岚再三告诫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怀疑态度,要自然,但…事与愿违,他硬邦邦道:“朕对沈如卿无感,当时册封她为贵妃,是没办法的事,等朝内清洗干净,自会将她打发出宫。”洛闻歌听得认真,没往心里去,只当萧毓岚在说服自己,他道:“那徐锦媛呢?”萧毓岚眉头皱起来,语气更加生硬:“洛大人这是对沈如卿无感,看上娇弱病美人了?”洛闻歌听这话酸溜溜的,像是吃醋了,大概萧毓岚对徐锦媛还是有点情分的。他往水里滑了点,轻笑道:“陛下说笑,等事情一了,我会按照约定,将徐锦媛完整送回来。”“朕什么时候和你做过这种约定?”萧毓岚问。洛闻歌诧异道:“就是——”“以朕看,你将徐锦媛干脆送走更好。”萧毓岚望着他,眼神隔着袅袅飘升的水气依旧霸道得过分,看的洛闻歌心颤了颤。洛闻歌别开脸,不敢继续和萧毓岚对视,也没顺着这话继续说,又说回正经事:“我怀疑沈如卿要我见的人,和云王有关。”萧毓岚轻声‘嗯’了下。“陛下今晚杀李大人是早有预谋?”洛闻歌问。萧毓岚心思还留在他对徐锦媛上心一事上,听见问话,心不在焉道:“不是,临时发挥,有人给朕准备好刀子,朕不用未免太不给面子。”也就是说今晚的杂耍艺人是别人放过去的,想挑起萧毓岚和沈爵的对峙,真是好手段,手也委实伸得够长。洛闻歌沉吟:“如若不是陛下早有预谋,这得罪沈阁老有些早。”“不碍事,云王背后人巴不得朕和沈阁老两败俱伤。你以为藩王们在宴会上表态是真站在朕这边?其实不然,他们是想躲在朕身后看戏,等朕没有利用价值再一脚踢开,都是群老狐狸,没半点真心。”萧毓岚回过神回答,被沈如卿及徐锦媛和他的关系搅和的静不下心说正事,话锋一转猛地问,“你当真对沈如卿没感觉,徐锦媛也是?”洛闻歌茫然:“陛下什么意思?”“朕就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心仪的女子。”萧毓岚理直气壮道。洛闻歌瞧着萧毓岚,倒也没让人猜:“没有,也没有心仪的男子,陛下放心,大事未成前,臣不会受儿女私情影响。”他私以为萧毓岚问这些,是担心他心不稳。如今局势前,但凡有个能让他上心的人,那必定会成为他的软肋。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不再刀枪不入,更无法奋不顾生。洛闻歌将事情想得很清楚,殊不知他这句话扎进萧毓岚内心,留下深不可测的伤口。萧毓岚知道他见沈如卿是为大局,也得到他亲口承认暂无心仪之人,明明该安心落意,可萧毓岚怎么觉得胸腔内升起又涩又酸的苦味,说不清道不明,复杂得萧毓岚无法理解。“陛下?”洛闻歌轻声喊。萧毓岚抬眸看过去:“嗯?”“夜深,温泉不宜久泡,该回去就寝。”洛闻歌说。寒冬泡温泉是好,也要讲究时辰。萧毓岚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纹丝未动的酒盏,垂眸盖住自嘲的笑,起身往岸上去:“那便回去吧。”洛闻歌视线追逐着萧毓岚,难道是错觉,总觉得陛下失魂落魄的很,像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洛闻歌摇摇头,多心。两人回到凤栖殿,一夜无话。次日早朝后洛闻歌带洛安去大理寺当值,进院看见候在门口的檀瑜,他偏头:“你去趟德济堂。”洛安看几眼檀瑜:“是。”等洛安走了,洛闻歌才抬脚走过去。一看见他,檀瑜脸上露出喜色,语气急切:“大人,你来了。”“檀长史昨夜睡得不太好?”洛闻歌问。檀瑜神色憔悴,眼下泛青发黑,下巴胡茬隐有冒头,衣着倒是整齐,但难掩焦灼煎熬之态。檀瑜下意识摸脸,气虚不足:“属下谢过大人关心,实不相瞒,属下一直在想那日大人说的话,备受启发,心里生出些想倾诉的念头,不知大人可愿意听听?”这是打算过来投诚,顺便将掌握消息一并告知?洛闻歌往屋里走:“外面天寒,不如檀长史进来说吧。”檀瑜眸中闪过丝精光,忙低头做感激状:“属下多谢大人体恤,却之不恭。”洛闻歌放好狐裘坐到炭火旁,将静置旁边的水壶拎起放上去,伸手指着那边矮凳:“檀长史坐吧。”檀瑜走过来却没有落座,而是一撩衣摆跪在他面前。洛闻歌不为所动,垂首低眉拢着小手炉,似没看见面前跪着个人。檀瑜静候片刻,没得半点音讯,按捺不住开口道:“属下认真想过楼主说的话,下定决心往后只听任临江楼调遣,誓死追随楼主。”洛闻歌反应冷淡:“真这么想的?”“属下知道楼主不会轻易相信,遂想将手里消息悉数上报。”檀瑜说。洛闻歌短促笑了声:“檀长史就不怕因此遭来杀身之祸?”檀瑜神色微僵,还是犟着说:“若属下不幸身亡,那便是天意,如若属下能斡旋其中安然无恙,想来楼主就能信我了吧?”“自古以来为主者最忌讳多姓家奴,檀长史,并非我不相信你,是你先前所作所为实难让人托付信任。”洛闻歌浅笑道。檀瑜缄默,洛闻歌说得实话,只是有一事不同,檀瑜叩首:“他们并不知我的身份。”这倒让人意外,洛闻歌细想倒也觉得合理,他穿书而来才知道檀瑜暗藏几重身份,早些前临江楼只怀疑过,却没有确凿证据。若檀瑜手段寻常,恐怕也做不了御林军长史更不可能活到今天。洛闻歌勾了下唇:“你怎知他们不知道?”“属下得到的消息一直属实,要是知道,他们绝不可能冒生命危险。”檀瑜说。洛闻歌煞有其事的点头:“说得在理,檀长史,入了临江楼万没有回头路,你该知道临江楼的规矩。”“属下知道。”檀瑜双手按地抬头看他,语气铿锵有力,“活着进,死者出。”洛闻歌睨着檀瑜:“这样还愿意进?”“愿意。”檀瑜说的真切,很难让人怀疑他的真心。洛闻歌像被打动,放下小手炉,欠身双手托住檀瑜胳膊:“檀长史请起,往后临江楼就是你的家,有困难只管与我说,你以后也不单是个长史,只要你一心为临江楼,你想要的自然会不费吹灰之力到手。”檀瑜面露喜色,连连作辑:“是,属下必定鞠躬尽瘁。”“不用如此,你活着才能为楼内做更大贡献。”洛闻歌按住他想起誓的胳膊,含笑转了话题,“昨日让你查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