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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欢的手按到一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手指不疼了?没有可乐喝,去洗澡睡觉。”纪欢还撑着,一点都不想动,甚至想躺在沙发上直接睡过去:“再躺会儿,我吃的好累。”“起来,一身臭汗。”“你才一身臭汗,我哪里臭了。”纪欢故意抖着宽松的睡衣,风噗噗噗的往封迟头上撞。然而嘴上嫌弃的人却并未退开,只是眉心越皱越紧。纪欢注意到他的表情,哼哼两声,终于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真的不臭,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他住过一年宿舍,大夏天的时候隔壁床男生一身臭汗,他身上什么味道都闻不到,只有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会散。对此,隔壁床男生震惊了许久。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了一会儿,纪欢突然跳起来捏着衣服的一角扫过封迟的脸,随后立马撒腿就跑。然而他的速度到底不如封迟快。男人一伸手按住他的蝴蝶骨把他往身上按。撒泼的纪欢便如同被捏住了后脖颈的小奶猫,缩成一团彻底不敢动了。“干、干嘛?”他悄悄瞥了一眼此刻的自己和封迟。他跳起来的时候正好被封迟一把按住,这会儿就跟被封迟抱着似的,一条腿贴着男人小腹。动作非常奇怪,一点都不直男。封迟没说话,纪欢便悄悄用脚尖踮了下沙发,小声道:“你松手。我一身臭汗,你抱着也不此嫌臭。”封迟淡淡扫过他的脚,左手握住他一只脚踝防止他乱踹,语气平静,“你不是说你不臭吗?我近距离感受一下。”纪欢:“……”他又缩了缩,瑟瑟发抖似的,“那现在你感受到了没?感受到了差不多就可以把我放下来了。我要去洗澡了。”纪欢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脚踝温度能有这么高。或者也可以说,他从来没察觉过封迟的体温这么高。从脚踝处升起的温度一寸寸贴进肌肤,流入血管,和血液一起guntang流动,流经身体的每一处,任何角落都不放过。短短的几秒钟仿佛半辈子过去了,纪欢愈发尴尬。幸好,封迟终于松手了。然而还未等纪欢反应过来,他便拎着纪欢的衣领往浴室走,将人推进自己的房间,他道:“客房的浴室里没有生活用品,你先在我这儿洗。我去给你铺被子。”纪欢一手扒着门板,赤着双脚蹭了蹭脚踝,“我自己铺就行。我会铺床的。”封迟随意嗯了一声,把纪欢赶进浴室便去了客房。被子是他今天晒的,拎着一角铺平,被褥柔软干燥,散发着太阳的味道。封迟盯着浅色的床看了眼,又去了储物室。储物室里有个小玩偶,是之前和妖管局的妖怪们去吃饭时,店家送的。宋淑静这几只妖怪大概是想看笑话,所以把这只白色的垂耳兔丢给了他。用他们的话说,这叫反差萌。垂耳兔很干净,但封迟还是象征性地擦了擦,放在床头的枕头上。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卧室。纪欢是硬被他塞进去的,衣服什么都没带。封迟刚走到飘窗便耳尖的听到吧嗒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他回头看去,里面伸出来一个脑袋。纪欢的头发软趴趴搭在额头上,脸上带着热水流淌过的潮红,他小声说:“我没拿衣服和短裤。”封迟狭长的眼眸微眯,目光顺着额上的水珠划过脸颊,滴落在纪欢锁骨上。那一刻,封迟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移开视线,轻声应了,转身去拿纪欢的睡衣。将睡衣以及未拆封的短裤递到纪欢手里,他想起了什么,趁着纪欢还没缩回去,开口问:“手指有没有沾湿?”纪欢下意识的把左手伸了出来。卧室的门被挤开更多的空隙,那一抹扎眼的白在突然之间闯入封迟的眼中,猝不及防。纪欢本人却没注意,只伸着手指让封迟看两眼,“没湿吧?今天不洗头了,等手指好了再洗。”封迟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喉结滚动,片刻才哑着嗓子问:“要不要我帮你洗?你那手指明天也好不了。”第42章第42章043.封迟的话没说错,纪欢手指上的伤口明明不怎么大,稍稍一碰上却有股刺骨的疼。纪欢低头看了看手指,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了吧?”“确定?”纪欢一挺胸,随后又想到点什么,缩了回去。他狐疑地瞅着封迟,目光里满满的都是试探。他自己倒是对两天不洗头没什么想法,特殊时期臭一臭也罢了。但封迟不一样。封迟的轻微洁癖应该不允许自己的租客是头臭还不洗的状态。说不定为了保持枕头和床铺的干净,连床都不让他睡了。纪欢忽然有点想念小镜子时期的自己。至少在镜子里的时候,他就跟一面真的镜子似的,如同一个死物,吃喝拉撒什么都不用愁。他挠挠脸,悄声问:“那等我洗完澡,你再帮我洗个头?”得到想要的回答,封迟目光一闪,很快便嗯了一声。他站直身体把人推进去,淡淡道:“洗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封迟靠在墙壁上,离门口近,他能听到浴室内的动静。纪欢又打开了花洒,冲了没一会儿就关上,几秒钟后,柔软的毛巾拭过身体每一处。他似乎不小心碰到了手指,发出了浅浅的痛呼声,又小声的嘟囔着‘怎么这么疼啊’。封迟敛着眸,遮住了深邃如墨又带着点侵占性的眼神与视线。他舔了舔薄唇,心里的欲.望在这一刻彻底放大。等了片刻,浴室里终于传来了一声软软的声音,“封迟我好了。”封迟哑着嗓子嗯一声,站直身体走到门前推开门。浴室里雾气迷蒙,可他一眼便捕捉到纪欢的位置。走到少年身边,他看着纪欢皱起鼻子低声抱怨,“刚刚好像被水冲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湿掉。”他轻轻捧住纪欢受伤的手指,细细看了两眼,低声道:“应该没湿,洗完头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哦。那、现在洗头?”家里没有小凳子,纪欢只能稍微委屈一下跪在浴池前。他的睡裤很薄,不一会儿的时间地砖的冷硬便穿透睡裤袭上膝盖。他悄悄地用完好的手揉了揉膝盖,细微的动作却立马就被封迟给注意到了。男人垂眸看了眼他的姿势,忽然把人拎了起来。头发被花洒沾湿了一些,一站起来水珠便顺着脖子落入后心,不凉,但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