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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耳边压抑的哭腔,看着他手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傅君和原本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那个伤害他的人身上,对封黎只剩下了怜惜与心疼。“别乱动。”傅君和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托住,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易碎品,刚才还凶巴巴的语气不自觉柔了下来,安抚道:“没关系,这里只有我在,想哭可以哭出来。”封黎却摇摇头不说话了,头靠在男人怀里,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但又被他生生憋了回去,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微不可闻抽噎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坏小孩此时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越是这样傅君和越心疼,捧着他的双手轻轻吹气:“封黎,你没事了,医生马上来了。”封黎还是不说话。男人有些手足无措,不管是对小朋友还是对恋人,他哄人的经验都几乎为零,搂着怀里的小朋友,努力回忆着,想起自己小时候摔伤,佣人是怎么安慰他的。他把封黎抱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把他的头按在怀里,任由他的眼泪淌在自己的西装上。学着平时看别人哄人的模样,笨拙地哄道:“别难过了,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别担心,他们不要你了,我要。”“好不好?”过了一会儿,女秘书带着医生进来了。封黎已经停止了哭泣,把脸贴在傅君和的胸口上趴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醉得没力气了还是又睡着了,只有医生拉起他的手腕对伤口清洗消毒的时候,身体才颤抖着抽了口凉气,低声喊疼。傅君和本就压着的眉心,被他这么一喊,立刻又皱了起来,一边安抚地握住他的脖颈,一边瞥了眼医生,语气冷硬道:“轻点。”然后把少年想抬起来去看的脸挡住,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马上就好了。”也不知道封黎是清醒还是不清醒的,整个人无力地依在傅君和怀里,起初还会抽泣喊疼,后来就一声不吭了,但在迷迷糊糊中,他能感觉到有人一直抱着他,耐心地安慰他,哄他。他头一次感觉到被人如此重视,脸贴近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热泪盈眶,无意识地唤了一声:“爸爸......”这一声爸叫得傅君和一怔,然后回应了一个用力的拥抱,再低头的时候,封黎已经彻底睡过去了。头发凌乱的额头上满是细细的汗珠,即使是睡着了,眉心也紧紧地皱着,显然他很难受。男人只觉得心底像是被尖刀狠狠地刺中,一下又一下。包扎完伤口,他一边把封黎抱起来一边对秘书说道:“去查今天发生了什么。”“还有,我要知道封黎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件事情。”“他的每一个亲人,每一个朋友。”——封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是被手机振动吵醒的,下意识伸手去摸,谁知刚伸出去就被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嗯?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头皮像针扎一样刺疼,屋子里拉着窗帘,就开了一盏小夜灯,封黎眯了下眼睛,视线才清晰起来,一眼看到了坐在床前的傅君和。就是他拦住了他的手。逆着光,他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到线条深邃的脸部轮廓。“小帅哥......?你怎么......在这里?”封黎一张嘴就感觉喉咙前所未有的嘶哑难受,男人立马放开他的手:“别乱动,等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出去端了杯温水,他还穿着昨天那身西装,领口的位置皱得不成样子。傅君和走回床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抬头,将杯口送到嘴边。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托着封黎的脖子,随着温水润湿喉咙缓缓进入身体,他混乱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借着柔光看清楚了周围,他在傅君和房间的床上。咦,他之前不是在陈伟乐家里吗?怎么跑这儿来了?显然他又喝断片了,只记得自己跟陈伟乐在一起吃饭喝酒,再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一点印象都没了,只是隐隐感觉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个温暖的怀抱,有人一直搂着他,安慰他,哄着他,问他疼不疼,还替他擦眼泪。封黎的手机还在振动,傅君和看了一眼,直接替他挂了电话,附下身子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还有点烧,来,多喝点水。”说完又给封黎喂了些水。几口水下去,封黎空空如也的肚子叫了起来。“饿了?”傅君和放下水杯。“嗯......”封黎手脚使不上劲儿,恹恹地点头。男人拿起座机,拨了个号,让张妈把刚熬好的粥端上来。她正要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傅君和就开口:“张妈,端过来。”“是。”看着傅君和接过碗,拿着勺子准备亲自喂封黎,张妈惊讶不已。以傅君和的性子,能容忍别人在他床上吃东西就算了,居然还亲自喂食。偏偏这位小朋友还不怎么领情,对着看着清汤寡水的粥直皱眉,嗓音哑哑地开口:“我想吃剁椒鱼头、辣椒炒rou、牛rou粉、辣子鸡丁、冷吃兔......”“不行,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傅君和打断他的话,不容分说地就把勺子送到了少年的嘴边,趁着他张嘴想表示抗议的时候直接塞了进去。“唔!”封黎措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粥,差点哽到,咽下去后抱怨道:“喂,小帅哥,哪你这么喂病患的?你当填鸭啊......”“不想被填就乖乖吃。”傅君和说着又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封黎嘴边。这粥是小米熬的,张妈手艺不错,熬得恰到好处,虽然清淡,但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引得人食欲大开,封黎吃了两口就不用傅君和填了,自己张着嘴乖乖等喂食。俗称真香。封黎吧唧吧唧地喝了几口粥,手脚有了些力气,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眸里也多了几分神采。然后这个坏小孩就又开始不老实了,他先是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被白纱布严严实实缠起来的手臂,居然笑了声:“跟胳膊断了似得,哪有那么夸张。”说完举起来想挥两下,然后疼得嗷了一嗓子。“别闹!”傅君和立马放下碗,板着脸握住他的手掌放回床上,低呵道:“这两天不要乱动,不能碰水!”“我又不是骨折了。”封黎歪歪头,看着男人那张严肃正经的帅脸,浅笑道:“一点小伤不用在意,伤疤是男人的荣耀,明天我就能下水游泳给你看,唔!”“你敢乱来试试?”傅君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