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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都是度数不高的甜果酒,今天跟着董越泽他们灌下去这么多辛辣的高度酒,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你没事——”还剩半个语气词没问出口,贺临身子晃了两下,往前一倾,好险被俞酌接住。“嗯?”俞酌扶着他,关心地问道,“你头晕?”贺临摇了摇头。俞酌没多想,拍拍他的背,“想吐?”“不想。”灯影朦胧下,贺临埋在俞酌的脖颈间,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那你想怎么办?”俞酌温和得像在哄小孩。贺临轻声说了句什么,俞酌没听清,又侧耳去仔细听。晚风袭来,将句不成句的话语吹散。就在风动的间隙,贺临微微仰头,亲了亲俞酌耳后。俞酌原本正在辨认贺临说的话,全身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也是因此,耳旁有任何的气息流动都能被他感知得一清二楚,更别提是落在耳后的那个冰凉的吻。一切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他清晰地感知到贺临在他耳边呼吸,气流在耳边浮动,感知到冰凉而柔软的唇贴在他耳后。贺临含着晚风吻过他耳后的红痣。绯红顺着耳根蔓延到耳朵尖,唇触碰过的地方涌起细微的酥麻感。俞酌犹如被点了xue一般僵在原地。到底不是纯情少年,俞酌很快就稳住心神,半开玩笑地说:“真醉了?占我便宜。”从贺临的角度可以看见俞酌耳后那颗小红痣,像一只招摇的红狐狸,穿着漂亮的红衣服,摇着尾巴在讨人亲吻。可它的主人在强装镇定。“你该庆幸这地方没什么人……”俞酌拖着贺临往停车场走,伤脑筋地说,“不然我们又得澄清一次。”停车场不小,俞酌根本找不到贺临的车在哪,他轻拍贺临的肩膀,“你车停哪了?我帮你找个代驾。”“不。”俞酌听到贺临这样说。“……什么?”“人太少了。”俞酌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当他在说醉话。“算了,”俞酌说,“你坐我的车吧。”——这里人太少了。迷迷糊糊间,贺临这样想。他要在全世界瞩目的地方宣告所有权,就像奥运冠军会在全世界瞩目的地方举起他的金牌。第38章也不知道贺临到底喝醉了没有。俞酌送人到家,刚走出门不到五分钟,手机“嗡嗡”震动两下,微信页面弹出新消息。那个沉底许久的对话框重新浮上来。-贺临:谢谢俞酌脚步一顿,回头看去,贺临家里已经亮起了灯。他挑了挑眉,这对话怎么似曾相识呢?望着贺临家的灯,俞酌慢悠悠地敲下一个“嗯”字回了过去。发完“谢谢”之后,贺临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虚握着手机。忽而屏幕一亮,光从指缝中漏出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简短的“嗯”字。贺临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对话框一共就四句话,有两句是重复的,一句“谢谢”一句“嗯”,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似的把两句都发了一遍。就在这时,手机持续震动起来,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是“贺成远”,父亲的名字就这样直接地打出来,全然看不到一丝尊敬。“明天回家一趟。”贺成远用命令式的口吻这样说。贺临直接挂了电话。-贺临不喜欢回家。房子面积很大,装修风格简约大方,却像样板间一样没有生活气。与其说这是家,不如说这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贺临的父亲总是在外,晚上才沾一沾家,他精神有些问题的母亲已经送到疗养院,而贺临自己也鲜少回家。贺临挑了一个比较晚的时间来,因为早的时候贺成远也不在。贺成远从不说废话,见到贺临也从来不会问诸如“最近过得怎么样”之类的问题,他与贺临之间的对话总是开门见山,简明扼要。比如现在。“你和俞酌的事我听说了。”贺成远不苟言笑,嘴角时常向下拉着,两道眉间有深深的褶皱,那是经常皱眉留下的痕迹。贺临最经常看到的就是贺成远不满意的表情,从他记事起,他就没见贺成远对他满意过。但别看贺成远现在这副样子,贺成远年轻时也很英俊,是当时的名媛们共同的梦中情人,最后被贺临的母亲追到手,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贺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然后?”“俞酌?”贺成远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几分轻视。俞酌这两个字是各种意义上的有名。俞酌也许不知道上流圈里其他人的八卦秘辛,但其他人一定都对俞酌的经历非常熟悉。典型的反面教材,如果说贺临是别人家孩子的最高上限,那俞酌就是最低底线。谁家觉得自家孩子不好管教,就搬出俞酌来,想着好歹自家的比俞酌好一点,才不至于太难受。贺临冷下脸来,“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贺成远冷哼一声,“你就这个眼光。”“说重点。”贺临已经不耐烦起来,“没别的话说我就先走了。”“是我叫停你们的合作的。”贺成远这样强调道。“我知道是你。”贺临漠然地道。贺临初中那年就很平静地跟家里人出了柜,但是贺成远始终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但你知道为什么合作终止了吗。”贺临口吻很淡,像在说稀松平常的小事。贺临这些年有丰富自己的羽翼,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未成年还经济不独立的贺临了。贺成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这次的阻挠如此容易,他等着贺临继续说下去。“不是因为你。”贺临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是他不愿意。”王超巍问他们愿不愿意炒CP那天,贺临想说的不是他说出口的那句。那颗甜度过高的哈密瓜味的糖制止了他。“如果不是他拒绝,”贺临掀起眼皮,声音掺着凉意,“你以为你成功得了?”完成了“回家一趟”的任务,贺临就离开了。尽管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回到去也很晚了,贺临还是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打算。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在他心里还比不上前段时间的两个星期,甚至比不上更久之前的三个月。-那天的吻他们都没再提起过。俞酌没放在心上,他更多地将它归为一个醉后的肢体触碰,说不定另一位当事人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更何况,那种程度的肢体接触,连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吻都算不上。生日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