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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找到了。刺目的光线下,贺言收回灼热的视线,他眨了眨眼,突然贴近怪物的耳朵,低低地叫了一声。他说:谢谢。谢谢你,斯戮。怪物只微微偏了下脑袋,就继续往前奔跑赶路。他们在傍晚的时停于一座偏矮的石山之下。把背上的小兽和一堆行李放下后,斯戮没有立刻变回人形,他动用自己兽形身体上的优势,开始筑巢了——先用巨大的爪子和粗壮的尾巴在石头上打出一个巨坑,然后用钩爪延着裂缝扒拉着敲击,开始扩大坑洞的面积,遇到比较坚硬的地方,他会用头上的独角用力一撞,然后哗啦啦撬开一片……贺言喂完猪,就赶紧过去帮忙了。由于体型的原因,他只能帮一些小忙,比如把坑洞里的碎石渣扔出去,在低处扒拉一些小块的岩层。大部分时间,他在一旁看着斯戮筑巢的方法,在遇到更坚硬的石块后,他会阻止斯戮继续用角,比划着让他用比较细的石块沿着缝隙撬……在外面彻底变黑之前,一个大型的洞xue筑建成功了。洞xue的最里侧,还有个专门隔起来用来放置大猪的空间——猪圈。贺言把猪牵进去后,斯戮那边已经变成人形把所有行李搬了进来,最后又用一块巨石将洞口挡得严严实实的。洞口一挡着,洞内就黑了起来,贺言正要摸索着爬到斯戮身边,不远处就闪出小小的火苗。男人用火石生起了一堆火。接着,他突然转眼看向的贺言,低声道:“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刚爬到他身边的贺言很是不解。这个时候出去做什么,他们才刚来,对附近很陌生,又是夜晚,很危险的。男人一起身,他立马就跟过去。在小兽撞到男人脚跟时,男人就迅速变成兽形,他回头望着下面的小兽,用角把他往后轻轻抵了抵。他在让贺言回去,待在原地。贺言极不情愿地嗷呜一声,但他根本阻止不了兽形的斯戮,眼见着他搬开巨石,又将巨石迅速盖上,堵住了贺言看向自己所有的视线。坐回火堆前,贺言脑子里无聊地念着秒数,乖乖等着。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贺言已经往火堆里填了好几次木头,男人依旧没回来。在他几乎快要坐不住时,外面响起由远及近的震动声。那是狰析兽的脚步声。随着声音的靠近,还有浓重的血腥味。贺言立马竖起耳朵,他站起来,还未靠近门口的巨石,巨石就被轰然挪开,接着,他看到了一头血淋淋的怪物。那是斯戮。贺言只呆滞了几秒钟,便抬起腿,像颗炮弹一样飞冲过去。怪物立马伸出庞大的爪子,稳稳地将他接住。他弯下腰,在贺言无法掩饰的慌促中慢慢变回了人形。贺言的思绪已经乱了,他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用rou垫紧紧按着他胸前的血迹,不停地叫着:“噜噜?噜噜……”男人修长有力的胳膊将贺言微微抖动的身体拢紧,哑声道:“血不是我的。”小兽依旧在扑腾地叫着。他是真的吓到了。男人只好松开手,他将小兽按在自己胸前的rou垫拿下来,又将他rou垫上的血迹抹掉,然后将自己的上衣一把拉下去。他赤着膀子低头看向他:“我身上没有伤,那些是猎物的血。”小兽好半天才仰起头。男人身上干干净净的,除了一些不显眼的树枝划痕,真的没有任何伤口。回过神后,贺言才发现男人身后躺着一头秃老虎。看贺言平静下俩,斯戮重新变回兽形,在洞xue门口处理那头秃老虎。贺言趴在洞口不眨眼地看着。其实就算是现在,他依旧心有余悸。起初在看到斯戮那个模样时,他真的慌了。斯戮若是受了重伤,在这种地方,他连去哪里找药草都不知道,就算有了目标,他可能在半道就被别的rou食性动物抓住一口吃掉,然而除了伤势的治疗,最重要的食物也是一个问题,他这极其扎眼又弱小的身体,该怎么出去进行狩猎,在斯戮真的遇到危险后,该如何像斯戮曾经对自己一样去喂养他、保护他?这种无力感让他陷入恐慌——他不可能一辈子依靠着斯戮,而斯戮也不可能永远强大无敌。在这个世界,最坏的情况随时会发生。没有人会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这一晚,斯戮烤了很多新鲜的rou,可在一旁帮忙的小兽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他只随便吃了两口就去看里面的大猪了。有了吃不完的大红薯,大猪最近胖了很多,发现贺言趴在石头上盯着自己看,它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马吐下嘴里正在啃的东西,用力缩了缩肚子,再回看贺言的表情便有些紧张。贺言:“……”看它一点儿都没水土不服,贺言也放下一部分心,转身走到男人之前铺好的干草窝前躺下了。男人早就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清理完火堆,他并没有变回兽形,而是从衣服里掏出几块夜光石,悄无声息地放在贺言爪子里,然后便像之前兽形时一样,用长而有力的胳膊将小兽牢牢拢在怀里睡下了。贺言是在半夜里惊醒的。他又做噩梦了。他梦到斯戮被一群更加强壮威猛的狰析兽撕咬着,而自己则被一只兽爪轻松地压着什么都不能做。他想去将那群讨厌的狰析兽赶走,他想去救斯戮,可他连那个爪子都挣脱不开……绝望之际,他的脑袋和身体突然疼起来,疼得像是要炸掉了。猛然睁开眼,贺言才意识那只是一个梦,而梦里压着自己的兽爪只是男人的双手。他愣愣地低下头,发现自己怀里躺着一堆发着绿色柔光的小石头。石头凉凉的,上面沾了不少水渍。他看了一会儿,就抬起rou垫揉揉眼睛,也不知是不是被梦影响后出现了幻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开始有些痛了,从脑袋到脚底,无一处是轻松的,又闷又疼,却说不出确切的实处,渐渐的,与梦里的感受竟达到了一种诡异的重合。他痛得简直要炸掉了。正在这时,他那双向来格外灵敏的耳朵忽然听到了几声细微的响动,像是某种刻意压低的脚步声。那声响很快就靠近门口的巨石后。他警惕地抬眼看过去。巨石下的缝隙,悄然露出一个绿色的眼睛。贺言的瞳孔急速缩了下。巨大的恐惧让他仿佛重临不久前的噩梦之中,周身的疼痛骤然开始成倍地叠加起来。像是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