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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落到了祁少师头上,猝不及防。祁少师也怔住了,几缕湿漉漉的碎发从他额头上搭下来,黏在凌厉的眉角,他的meimei头更是把他衬得别有一种反差萌。回过神来,温之卿笑得前仰后合,发懵的男生们被他的笑意感染到,也纷纷大笑起来。祁少师郁闷不已,温之卿踏水过来,笑着给他清理头发上的花瓣,有的花瓣黏在了脸上,温之卿低头细心帮他撕下来。一瞬间,祁少师的呼吸屏住了。男生们又开始互相泼水,打起了水战,温之卿不厚道地笑归笑,还是挡在祁少师身前护着他。玩够了水,有人捕起了鱼,说要做烤鱼吃,几个男生穿起衣服就上岸到田里忙活去了。温之卿和祁少师的裤子都湿了就没跟着上去,把裤子叉在枝头晾晒,顺便四肢摊开在河边柳树下的大石板上晒太阳。河边微风凉爽适宜,祁少师却抑制不住身体升起燥意,他贪婪地注视身旁闭眼假寐的温之卿,心绪濒临疯狂,拼命地、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制住心里的狂热渴望。“安安!鱼烤好了,你们快上来尝尝!”温之卿慢慢睁开眼答了一声“好”,眼里还有点倦怠的睡意,想来是他昨天没睡好的缘故。“少师,我们穿好裤子上去吧。”“嗯。”祁少师移开胶着在温之卿身上的目光,从喉咙里轻轻应了一声,嗓音嘶哑。吃过口感超差的烤糊鱼,游玩的路线要经过镇子上。镇上一家小超市的二楼出来一个二十左右的女生,扬手叫住了温之卿。这个女生再次刷新了祁少师对小仙镇这个地方的认知。不是说她的外表有多漂亮,她的样貌完全比不上温家的人,但她的气质非常好,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知性美,沉静温柔,颜值下能和乔欣然媲美,却不矜持自傲,笑容自带平易近人的亲和力。片刻她下了楼,送给温之卿两大袋水果,杨梅、火龙果还有葡萄等等。“再把这几串荔枝带回去,这些不是进货太多剩下的,都是新鲜刚买回来的,一次别吃太多,小心上火……”祁少师在不远处听着超市门口的女生殷殷叮咛,温之卿也耐心地一一应下,心口不自觉泛起了酸。“那是谁?”旁边的同学瞧他专注的模样,故意逗趣:“安安的女朋友哦。”温之卿提着水果返回来,就发现祁少师一副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样子。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回村的桥边有一大块向日葵田,因为中午日头大都低垂着金灿灿的花盘,温之卿瞧着和祁少师联系起来了,忍不住笑了几声。车后座的祁少师不悦地哼了一声,跳下自行车,丢下温之卿,跟着前面的男生们往另一边的荷花塘走。层层叠叠的绿叶红花里,原木走廊蜿蜿蜒蜒,一直通向湛蓝的天际。白云悠悠,他们在荷花簇拥的亭子里吃起了水果。聊着聊着,温之卿提了两嘴刚才的那个女生,男生们也口口声声感谢起了他的表姐。“她是你表姐?!”“对啊,怎么了?”温之卿瞧着祁少师表露的惊讶挺奇怪的,“梅表姐是我的亲表姐,全名叫李君梅,是我二舅舅家的女儿……”“嗯,挺好看的。”祁少师连忙打断温之卿的介绍,他只要知道她不是温之卿的女朋友就够了,谁要了解他的表姐。温之卿剥着一颗荔枝若有所思,“原来少师喜欢我表姐这种女孩子啊。”祁少师简直是咬牙切齿地反问:“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温之卿急忙摆手安抚,“因为我好像没听过你夸赞过哪个女生,也没见过你多看哪个女生几眼,这不是误会,误会了,哈哈。”温之卿很久以后才明白,祁少师从没多看过旁人几眼,那是因为他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他温之卿身上。剥完一颗荔枝,温之卿再低头才发现,他和祁少师说话的功夫,男生们把荔枝都快吃光了,就留了几颗给他们。温之卿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吃独食的事,既把手里剥好的荔枝给了祁少师,还把剩下的几颗都推到了祁少师那边。祁少师皇帝般享受着温妃子的招待,矜持地给出评价,“太涩。”温之卿另剥了一颗尝了尝,“甜的啊?”“那大概是你自己觉得吧。”祁少师很无辜地眨眨眼,神情自然地起身离开了亭子。温之卿眉眼就弯了,笑得灿烂,他刚刚还没吃到一颗荔枝,祁少师这是故意诈他,骗他吃呢,跟个小孩子一样,还用这种法子推让。玩了一天回家,不仅祁少师沉浸在兴奋的情绪里,温之卿好像也忘我了,心大地忘记了前一天夜里的尴尬,晚上又和祁少师睡到了一张床上。也幸好他今天和祁少师睡在一起,才让祁少师幸免于难。半夜温之卿突然惊醒,发觉身边的祁少师状况不对,呼吸困难,喷在他脖颈的气息都是灼热的。祁少师应该是昨天在天台上睡了半晚就着凉了,今天又下了河游泳,引发的感冒发烧。温之卿自责不已,是他疏忽了,祁少师的体质应该不怎么好,要不是陪他出去晒了一天疯了一天,哪会烧得这么严重。反手用手背摸摸祁少师的额头,guntangguntang的,温之卿急忙下楼找了退烧药喂给他吃下,体温降低了点,终于没这么吓人了。用冷毛巾擦脸敷额头,一直守到两点钟,祁少师又烧起来了,光吃药已经不奏效,必须送诊所打针才行。家里就一辆自行车,祁少师烧的迷迷糊糊,在后座根本坐不稳。想了想,给祁少师裹上外套,温之卿背上他去河对面高岸处的人家寻求帮助。他们这边的人家只剩几户老人还在居住。“还有多久到?”背上的祁少师突然攥紧温之卿胸前的上衣,“这条路……有多长……”温之卿空出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故意开玩笑来缓解紧张不安的情绪,“一辈子这么长,放心,再长,我也会背着你走到尽头。”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对岸,敲响一户人家,刚好这家的年轻人在熬夜打游戏,见状二话不说推出摩托车把他们送到了镇子上的诊所。祁少师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手背还打着点滴,意识陷在昨夜的回忆里。路上风大,他那时的意识越来越混沌,迷糊地知道温之卿怕他见风烧得更厉害,让他反坐在后座。他温顺地和温之卿面对面而坐,脸就埋在温之卿的怀里,一件外套罩出一片安心的空间。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头,耳边温柔的嗓音安抚着,“没事的,少师,很快就能到了,忍着点……”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