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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经理送过来的歌单,褚烽瞅了两眼,讥笑似的夸了一句,“文采不错啊。”他拿来却不是自己看,歌单转了一个方向就摆到了祁少师眼前。黑白棋子一落,平分天下局虽是身逢乱世,临危受天命阅世走人间,观身卧云岭今日杏花枝头春意闹,宴席散,新相知添酒回灯偷个懒,又如何,私语至天明谁是遮天手,谁是掌中棋全靠快意恩仇轻掷,刀光剑影听个响什么正啊道啊,天命与不归孤高比月无嫌猜,自古英雄出少年卿本桀骜不驯少年郎,仗剑天涯逞傲狂不信神鬼不信命笑尽人间求神佛,策马扬鞭一身轻一身胆气与轻狂,无惧谅扬剑一挥,斩尽世间宵小辈昔日别,何处见夜阑忽梦少年事,遍寻各处无人迹灯花挑三分,清酒敬一杯,空虚影只是还想再见你一面一副好皮囊,仗着岁月长桃李笑春风,一杯酒,夜雨伴江湖,十年灯期年满风霜,严相逼,只影躺过刀与剑无人识,南北双飞客不曾年少多思量,一心求正道,自难忘别耍赖啊空回首,无人与你把酒言欢天然意气风发,徒添凄凉话,蹉跎年华今宵楼上一尊同,皆付笑谈中温雅与狠戾,多情与寡义,不过他人一张嘴,空口道无凭思痛、谦卑、狂妄、悲喜不过冷暖俱自知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平添惊和慌,而今不过鬓边发染霜笑骂任由他人笑骂,唯我行我素耳人生能有几相逢,生死与共心相随此十年,遣孤舟,彼十年,邀星辰皆是我曾途经不归路,搏过天命力已枯等不见,人相逢只是还想再见你一面歌曲到了尾声,陆九阳和弥子暇偷偷咬耳朵。“我要对温之卿刮目相看了,他很有想法嘛!”“绝了,我还以为他只能弹着吉他唱温柔的小情歌呢!”弥子暇表示赞同。温之卿略沙哑的声音里沉淀着一股苍凉的味道,歌词像是在娓娓道来他桀骜不驯的半生,平平淡语中却见对友人的无限伤恸。兴冲冲抬头朝对面一看,祁少师的脸色比刚才更冷了,两人默默把作势要鼓掌的手放下了。酒吧后台休息室,温之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一低头发现鞋带松了,放下包在椅子上坐下系。“哒哒”的脚步声从门外传进来,温之卿系着鞋带抬起头。祁少师推门进来,“咔嚓”一声门又反锁上了。他神情很平静,目光却极具侵略性,烈火一般灼人。“少师!”温之卿喜出望外,“你怎么也在这?”祁少师略微翘了翘唇角,算是回应。这话应该是他反问温之卿才对。“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温之卿站起来,向前一步,“总觉得,至少要等开学后,我们才有机会见面。”祁少师目光顿时沉下来了。温之卿什么时候来的江城,来了多久,统统没告诉过他。“抱歉,少师,暑假里忙,我也没多跟你联系。”脚下一步一步向对面逼近。他相信温之卿一定会来找他,可温之卿想来江城定居,需要什么帮助,却一句都没跟他提。“现在处理好了家事,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了!我们也是前几天到的江城,搬家太忙,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眼底浮起的淡淡笑意渐渐敛去,温之卿朝祁少师过去的脚步不禁顿住。祁少师盯着他的黑瞳幽深深、阴沉沉的,脸上神色不定,有种隐忍的怒意。一个箭步冲过来,粗暴的吻落在嘴唇上,祁少师这次终于亲对了位置。温之卿的衣领被紧紧攥住,身体在祁少师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下纹丝不动,下一秒又被祁少师不断的进攻带得直往后退。脚后跟碰到了椅子,椅子被剐蹭着发出声响后退,直到抵到了沙发凳。温之卿一屁股坐回了刚刚才站起来的椅子上,整个人被粗暴地压着往后仰。在此期间,祁少师始终没离开过他的嘴唇,肆意地啃咬着。左腿膝盖摁着温之卿的双腿,左脚作支撑点,右腿后伸,膝盖微微曲起,右脚作为发力点,祁少师发狠把温之卿抵在椅子上,好好的亲吻算得上是横冲直撞。沙发凳是被钉在地面上的,稳固性没话说,就是外面裹的那层真皮滑溜得紧。椅背只有小半边靠着沙发凳,前面两只椅子脚都高高翘起来了,几乎摇摇欲坠。温之卿也处在一个半悬空的状态,心里却不发慌。他左手抓着沙发凳一角,尽量抻直脊背,既为减轻给椅子的重量,防止椅子承受不住滑落,也为了露出脖子——方便祁少师亲吻。而他另一只手揽着祁少师的腰,却是为了方便他们摔倒时他能护好祁少师。亲吻逐渐往下转移,脆弱的喉结毫无遮碍地展现在祁少师眼前。温之卿这完全是献祭般忠诚的态度,毫无保留地相信着他,始终如一地包容着他的放肆。祁少师红了眼,低吼一声,愈发愤怒而疯狂地啃咬温之卿的脖子,大有将他嚼碎撕烂吞进肚子之势。吮着、含着、咬着,耳边忽然一声巨响。椅子狠狠砸在地上,椅背紧贴地面,倒下那一刻,祁少师及时揽住温之卿的头,免了温之卿后脑勺磕伤的遭难。闭闭眼,祁少师一拳砸在沙发凳上,脆弱的沙发陷进一角。撑着膝盖,祁少师撇掉腰上紧箍的手,站起来就要走。温之卿急忙抓住他另一只撑地的手,借势站起来追过去。“少师!你去哪?”祁少师走到门口立定不动,“温之卿,你是在……可怜我吗?!”“什么!?”温之卿叹气,“少师,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祁少师转过身,嘴角轻描淡写的讥诮,“我小瞧你了,温之卿,你远比我想象的要敏感,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了吧?”什么心思?——别有居心,非分之想,一切一切下流无耻的想法。“我知道,”温之卿抿抿唇,“可我的回应也是真的,我不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我的迁就和忍让也不是用在这种地方,那天在火车站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心的。”和他在一起?夜思梦想?奢望?他们那时候才认识多久,连试都没试过,温之卿怎么知道不可能?何谈奢望?!祁少师回过味来了,这句他自以为是真情流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