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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才轮到他被杀。”“那照这么说,凶手的主要目标很可能是父亲?逼迫他眼睁睁地看着家人被杀害却无能为力,然后再用绳子勒着让他窒息而死,精神与rou体双重虐待。”沈文钦盯着男主人尸体原本所在的位置,“现场的物品很乱,像是打斗过的痕迹。但根据尸检报告,许立峰一家身上都没有防御伤,所以可能是凶手本人在犯案之后,破坏了现场——是反侦查的手段,还是发泄愤怒?”“都有可能。”应深低头看着地上的黄线,沉思着,在脑海里再现凶手当时的作案情景。被害人许立峰双手被绳子反捆至身后,双膝跪地,苦苦哀求凶手放过自己的家人,但恶魔脸上慢慢浮现出愉悦的表情,仿佛在欣赏着什么精彩的电影,然后毫不留情的用绳子勒死他们,一个接一个,留下一地尸体。“不过,我觉得许立峰也许在凶手心中代表了什么人,他的作案针对性强,由情感驱动做出这种行为的可能更大。”说完,应深转头继续打量观察着周围,抬头的瞬间,目光恰好对上窗户,透过一层薄薄的玻璃,发现一个年轻人,正异常专注地盯着这里。那种眼神,在人群中显得很不一样。应深忍不住皱眉,转身就想去问当地的警官,那人是否和案件有什么关联。但他刚一动,沈文钦就先一步问了,还回头露出迷人的笑容说:“你是想问这个吧?”应深微愣,有些没料到的茫然,然后点了点头。另一边,简迪和陈智杰刚从主卧出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只知道被害人家庭夫妻感情和睦,是个普通的家庭,床头柜里还放着许立峰准备送给妻子的结婚纪念日礼物。陈智杰忍不住说:“死在结婚纪念日前一天,太糟糕了。”简迪的表情则比较平淡,“凶手可不会因为你是好人,你有重要的事情做,或者年纪小就放过你,他们只关心怎么杀死人才能得到更多的快感。”陈智杰猛的转头,近乎震惊地看着她。但下一秒,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可也正因为是事实,听到了的时候才会觉得更加残酷。走进孩子的卧室,视线扫过每一处。“太整齐了。”陈智杰微皱着眉,“这家孩子八岁,可这房间里一个玩具都没有。一般来说,这个年龄男孩子的书桌上总要摆一些汽车飞机模型,拆卸组装来玩,可他都没有。桌上反倒是放着一叠习题册,更像高中生的感觉。”简迪拉开抽屉,发现里面的东西也很整齐。一一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放着一本获奖证书,省奥数比赛三等奖。盯着看了一会,简迪说:“他父母应该很注重他的自律管理和荣誉心。”陈智杰说:“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客厅有一架钢琴。还真是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啊。”他们继续围着房子查看,以免遗漏了什么细节性的线索。停在被打碎了的电视旁,陈智杰皱眉,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将刚才的疑问说了出来:“师姐,处理案子多了之后,会变得觉得这些都很普通,习惯这些,甚至麻木了吗?我、我不是在说您冷酷,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从课本上,视频图片上看到,和实际身处现场,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在课堂上看案例,也不会有太多的反应,就是……”看着青涩的新人从开了口之后,就越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颠三倒四,无措的样子,简迪抬手打断,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吧,反正你由我来带,现在就当做我给你上第一堂课。”她转身,完全露出她身后挡着的犯案现场,到处都是鉴证人员留下的痕迹。这场景在电视剧和课堂上都很常见,但现实的总有些不同,甚至差异巨大。你知道这里死了一个三口之家,而你站着的地方,不久前,有人在濒死前呼救,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能绝望而痛苦地死去。似乎空气都是灰暗憋闷的,让人窒息。简迪说:“你在课本上看到的理论很清晰明了,案子大都是尘埃落定的,教授带你去监狱看到的是已经被抓捕归案的罪犯,他们无处可逃,便会收敛锋芒,而你现在投身基层,碰到的是未经过审判定刑的,他们不叫罪犯,都是嫌疑人,而且他们更加狡猾危险。冷静不带过多的个人情感工作,才能找到容易被忽视的细节。来,你现在根据眼前看到的,分析一下这个被害者的家庭。”正思考着的陈智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将自己的分析迅速道出,“我们刚才看了厨房卧室,家居装修和客厅有很大的不同,他们一家很注重面子,在外人前留下好印象,客厅装潢明显昂贵很多,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则比较廉价随意。另外,他们很爱自己的儿子,以他为豪,墙上贴着孩子的奖状,柜子上也摆着奖杯,茶几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简陋的陶土杯,很可能就是儿子做的,房间里也有几样他们儿子在更小时候亲手做的父亲节母亲节礼物,他们都有好好保存!”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他眼巴巴地看着简迪,期待她的点头肯定。简迪眼里含笑,点头,“分析得基本都对。”陈智杰顿时双眼一亮,表情兴奋,有种初战告捷的喜悦。第一次到犯罪现场的紧张感也随之淡去些许。简迪正要继续说些什么,视线却忽的被柜子上的东西吸引。那是一个盖在柜面的木框,旁边摆着几张笑容灿烂的家庭合照,但唯独这个是倒下的,而且比相框大很多。她隔着手套拿起,是小孩的画作,并没有鉴证人员动过的痕迹,犯案现场原本的模样,可能是凶手的行为。简迪心中一肃,立刻抬头看向周围的墙。按照他们对儿子的喜爱,画作不应该倒盖在这,而是放在显眼的地方才对。果然,她很快就在旁边的墙上找到挂画的痕迹。桌上多余的画框被拿起之后,自然露出了下面被遮挡住的样子。简迪双眼微眯,矮下身子,视线和桌面平行。这片桌面有不自然的矩形条痕,和周边浅浅的灰尘痕迹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原本应该放了两个相框,被人拿走了。但被害者的家庭合照有什么好拿的,又不是值钱的财物,难道是留作纪念?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两张?上面有什么特殊的?简迪皱眉,突然朝陈智杰挥手,“过来帮我把这个柜子搬开。”陈智杰立刻上前。随着墙和柜子的距离拉大,足以看清藏在后面的空间,简迪说:“可以了。”她弯腰探身,捡起了什么。不见了的两个相框。一张照片是美满的四口之家,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可爱的小男孩,年龄大约是八岁和五岁,年纪较小的那个十分瘦弱,看起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