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跆拳道,学踢球。可是我没什么运动神经,学什么都学不好,后来不小心被别的小孩踢裂了腿骨,他才终于肯让我在家里呆着。可那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梁易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符朗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耷拉着的脑袋,梁易澄的呼吸登时乱了,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趁机扑到符朗的怀里。那股让他心安的气息包围着他,他彻底放松了下来,闷闷地说:“我……一大早出门,不只是因为怕吵着你睡觉。”“那些老伯,他们好像我爷爷……”“我好想和我爷爷下棋。”回到家,小白猫迈着优雅的猫步,慢吞吞地走到玄关,便朝门口的两人叫唤着,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喵——呜——”“小——白——”电梯里的伤感完全不见了踪影,梁易澄学着悠长的喵叫旋律,喊着小白猫的名字,踢掉鞋子就扑了过去。小白猫习以为常地拔腿就跑,却因为被放假的梁易澄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长了不少膘,动作竟有点迟钝,被梁易澄抱了个满怀。“喵!喵!!”小白猫嫌弃地手脚并用,却挡不开凑到它面前的一张大脸。软绵绵的rou垫胡乱在梁易澄的脸上拍打着,他享受地闭上眼,变本加厉地用鼻子蹭着小白猫的脑袋。符朗忽然说:“别蹭它了,脏。”“不脏!我前天才给它洗过澡!”“它的爪子天天刨猫砂。”“……”“刨的时候还会不小心摸到自己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梁易澄抓狂了,忙不迭地撒手丢猫。小白猫轻巧地落地,茫然地抬头看看突然嫌弃它的铲屎官,委屈巴巴地“喵”了一声。梁易澄登时心软了,又捞起小白猫,只是这回心有余悸,不敢用脸蹭,改成用手揉。揉了一会,小白猫软成了一摊猫饼,敞着肚皮躺在他的臂弯里,但由于长大了不少,脑袋掉出了他的手臂,软软地倒挂着,睁圆了眼看着旁边的符朗。梁易澄心满意足,忽然瞥见黑着脸的符朗,惊道:“朗哥,你快去洗澡睡觉啊,都要中午了!哎!我还没去买吃的!”“别买了,我做饭。”“让我来,你去歇一会吧。”“不用,你陪猫吧。”符朗凉飕飕地扫了小白猫一眼,小白猫登时怂巴巴地缩成了一团,不敢再看他。梁易澄没能闻到那陈年老醋的味道,但还是坚持要做饭,放下猫,系上了符朗的围裙。符朗的脸色刚刚缓和了些许,梁易澄就把猫拎了起来,揣进围裙前方的大兜里。这情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梁易澄从冰箱里摸出速冻玉米饺,一个个扔进了锅里。饺子煮了十来分钟才出锅,一个个胀得浑圆,还有几个破皮了。梁易澄有点沮丧,放下猫,解下围裙,端起饺子,符朗却忽然摸上了他的后颈。“啊!”梁易澄对符朗的触碰极为敏感,符朗这轻轻的一摸,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梁易澄手里还端着盘子,只能缩起脖子,又羞又恼:“你干嘛!我还拿着饺子呢!掉地上了怎么办?你肯定嫌脏不肯吃了!”符朗不说话,手却缓缓地在他的后颈抚过。“嗯——嘶!”符朗温热的手有些粗糙,摸得梁易澄头皮发麻,浑身发软,刚呻吟出声,颈后却火辣辣地一痛。“勒破皮了。”符朗凑得很近,灼热的气息轻轻地呼在他的颈后,让他的身体都热了起来。“朗哥……”梁易澄声音沙哑,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符朗却弯下腰,一手提起白狼的后颈,掂了掂,冷漠地说:“它该减肥了。从今天起,不准喂它吃罐头。”小白猫委屈巴巴地啃着干猫粮。梁易澄也委屈巴巴地戳着碗里的水饺,黄色的碎玉米渐渐覆盖了整团rou。这大概和他脑里的情况相去不远了。谁让符朗每次都是这样,只管撩,不管灭火。年轻人的忍耐力总是有限的。此刻他便是憋屈到了极点,终于问了出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zuoai?”亏得符朗没在吃东西,饶是如此,符朗的脸上也是难以掩饰的狼狈:“你,你……”符朗哽了半天,最后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之前你买给我的小吃,都是在老城区买回来的?”“是啊!”梁易澄一脸期待,像只竖着耳朵等待主人夸奖的小动物。符朗轻声笑了,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忽然想起老伯们的话,收回手,问:“可你回家不是那个方向吧?”听到“回家”二字,梁易澄的耳朵立即耷拉下去了,说:“不是那个方向,但没关系,我不回家。”“为什么?”“我不想……再见到我爸。”清澈的鹿眼带着淡淡的悲伤,眼神却是罕有的执拗。他昂起头,坚定地说:“这辈子都不想。”符朗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笑意在那张俊朗的脸上敛去,符朗沉下脸,凝视了他半晌,才一字一句地说:“别闹,回家。”梁易澄的眼眶发红,他重重地拍下筷子,站起身,坚决地说:“不回。”符朗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他。明明是他在俯视着符朗,在气势上却输了一筹。墨黑的双眸冷冰冰的,他却读不懂那藏在最深处的情感。是怒火。还是悲哀。那充满磁性声音依然动听,可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冷漠:“别任性了。”淡淡的一句话,却勾起了梁易澄最痛苦的回忆,彻底点燃了梁易澄的怒火:“我任性?为什么你们都说是我任性?”符朗不答,梁易澄的情绪更激动了:“为什么你连为什么我不想见他都不问,就说是我任性?”符朗沉默地看着他,那个仿佛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的眼神,让梁易澄伤透了心。他气得满脸通红,低吼道:“是不是因为他是我爸,他就可以为所欲为,而我做什么就都是任性?为什么没有人会说是他不对?”他的双眼渐渐湿润,他视野里模糊的符朗依然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给他进行了无声的判决。“为什么他就可以犯错?为什么他犯错我就一定要原谅他?”符朗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捏得发白,可他看不见了。他的心一片冰凉,却始终不愿对符朗心凉,哀求地问道:“朗哥,如果是你爸犯错了,犯了……很严重的错,你还会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