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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火长绵。安虚峰上狂风席卷,明火燃耀。周不凡、叶蓁蓁、冷山岚三人与长邪等魔军混战不休,三锋并行,精力已逼至极限。另一边战场上,轩丘挡下三首岐婴杀招,眼见难以拼得一线生机,意欲回太虚阁取太初剑重创魔军。虚晃一招后,趁机逃出三首岐婴的包围。一路疾行,轩丘拖着重伤的身躯赶往太虚阁。身子摇摇晃晃,急急而奔。胸口的疼痛突然发作,比以往更甚,加上身受重创,轩丘顿时口吐朱红,体内真气紊乱。握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颤,眼前渐渐发黑。心系众人安危,轩丘运气压制剧痛,撑着一口气火速赶往战场。行至中途,突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拦在轩丘身前,剑尖直指胸膛。待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轩丘心中莫名急躁,语气略显责备,沉声道:“素陶你别闹了,大敌当前,快让开!”“我别闹了?”素陶错愕地扬起嘴角,食指指着自己,“这话应该问你!轩丘,你应该问问你自己,这些年来你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从前我不问,不代表我不在意。如今昭然若揭,你还想瞒我吗?”不欲与素陶纠缠,轩丘只好找个理由搪塞,“有任何事等我回来再说,届时我会解释所有的一切。”“不必了!”素陶侧身而立,别过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神情,“我只问你一件事。”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几步之遥,此刻却恍如沧海桑田。“为了拯救第一百个人,就要牺牲之前的九十九个人,是么?”轩丘沉默未语,心中思绪翻涌,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素陶见他不回应,低头冷笑一声。两人僵持在原地,远处爆炸声起,打破了此刻的僵局。轩丘顾及众人,遂急匆匆地推开素陶,一心赶往战场,焦急道:“此事我回来再与你说——”然而话音还未落地,轩丘匆忙的步伐突然停下来,双眼睁大心中惊诧愕然。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却是素陶的名剑从身后贯穿心脏。剑刃饮血,杀招索命。素陶站在他身后,扬起一抹决绝的狠笑,“这就是你的正义吗?你的大爱吗?这就是你一直坚持的原则?呵,那你就去地狱拯救你的第一百个人吧。”话甫落,素陶猛然抽出剑,顿时血溅长空。轩丘捂着胸口缓缓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体内那股莫名的异力似出笼的猛兽,瞬间蚕食体内真气,彻底断绝最后的生路。眼前渐渐模糊,轩丘伸出手想握住素陶,然而天不遂人愿,推开的人再也抓不回来了。伸向所爱的手,最终蓦然坠落。一代先天,命尽于此。“呵……哈哈哈哈哈——”素陶仰天大笑,眼泪夺眶而出,握剑的手剧烈发颤,身子左右摇晃,仿佛那一剑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心中空荡荡的,仿佛被掏空。满腹的执念与怨恨,此刻全都消失了,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素陶失魂般踉踉跄跄前行,走过轩丘的尸体时,却发现他的衣襟处露出一块黄色的信封。盯着信封许久,素陶终于弯腰捡起,颤颤巍巍地打开,然而在见到信中内容的第一眼,素陶登时张目结舌,无穷的苦涩涌上心头。句句恳切,仿佛是犯错的丈夫在讨好妻子一般,信中写道——“素陶吾妻,乱我心者,知我所求。然人生不复初见,无计相回避。心有千结,欲说还休。若你不喜欢,我此后便改了罢。”除此之外,信中还交代周师弟藏于洞xue中,以冰棺护体,三年后便可回魂安然无虞。寥寥数语却似利刃插.在素陶心上,脑袋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被抽干一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口中低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精彩精彩!”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素陶转身却见士白欣喜若狂地一边鼓掌一边朝自己走来。“真是一出精彩的郎情妾意啊,下面是不是要演双双化蝶了?”士白笑着看向素陶,似乎对此刻发生的一切了然于胸。“你……是你……是你!”真相被揭开,素陶难以置信地指着士白。“是我。”士白一口承认,“你所能想到的事都是我做的,周师弟之死,你与轩丘的嫌隙,还有今日轩丘之死,桩桩件件都是我做的。哦还有一件……”士白看着素陶,不紧不慢地从容坦白道:“百年前,北华身亡,也是我做的。”“愤怒吗?震惊吗?怨恨吗?来,用你的剑,为他们报仇吧。”怒火攻心,恨意焚烧。一声长喝,素陶紧握利剑,眼中杀气翻涌,失去控制地执剑杀向士白,怒吼道:“死来!”剑光凛冽,杀招直逼士白,剑指胸膛。就在危机之时,素陶突然停下脚步,口吐鲜血,剑刃落在距离士白一寸处。差值分毫,败局已定。胸口一阵剧痛,素陶低下头却见一只手从身后穿过她的心口,心脏握在那人掌心中。缓缓转过头,只见暗傀正对着她哂笑。“你……”素陶看向士白,眼中尽是大仇未报的怨恨,气若游丝,恨意汹涌,“你不得好死!”话音落地,一声惊爆,暗傀徒手捏碎掌中的心脏,素陶爆体而亡。此时另一边,混战中的周不凡听见爆炸声,转头瞥见轩丘浑身是血的尸体。骤然间,所有的不甘与怨怼,此刻全都消失,只有遗憾与难以置信在心头回荡,浑身颤抖,朝轩丘大喊道:“爹!”意欲冲过来抱起轩丘的尸体,奈何四周魔物杀之不尽,死死纠缠,周不凡难以杀出重围。与此同时,吾道门下,陆清远张开结界,隔绝闲杂人等,只留下他与沈孟庄二人。久别重逢的二人世界,怎能让其他人打扰。身影居高临下,冷风瑟瑟,吹拂衣摆。陆清远俯视脚下的沈孟庄,轻笑道:“今日败局已定,师兄要怎么拯救他们?苍玄派就要被灭了,师兄会怎么做呢?”语气里尽是逗弄与戏谑,眼前一切尽在自己的喜怒中。若他高兴了,便可饶过众人一命。若他不高兴了,所有人皆葬身于此。在他眼中,不过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轻松而已。“不如我替师兄决定吧,若师兄赢了我,我便放过苍玄派众人,此后绝不再犯。如何?”遥遥相望间,恍如隔世。沈孟庄仰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陆清远,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说的痛楚与哀愁。耳边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他深知今日苍玄派难逃死关,只能接受陆清远的提议,尽力一试,语气沉重道:“好。”话音落地,剑光凌空。沈孟庄御剑飞身跃上吾道门,招招锐利,剑影挑风。陆清远侧身回旋,以招化招,轻松躲过安世剑的攻击。看着眼前之人奋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