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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里,一个在戏外,两人都不太痛快。奕铭的戏拍完,就轮到他跟景松的对戏。因为是剧里首个吻戏,何导特地找他们两个讲戏,顾念秋听得很认真,走到镜头前面的时候把大脑彻底排空,告诫自己除了剧情以外什么也不要想,这是一个演员最基础的素养。五个镜头,几十双眼睛,全部落在了他跟景松的身上。他们先是有一段争吵,胡恬驾着马疾驰而来,林暮寒紧随其后,在湖边叫住了他,两人翻身下马,因为行兵布阵的事情大吵一架,胡恬甩了马鞭,转身面对着天湖,喃喃道:“我知你素不喜我插,将军,你心底里到底在怕什么?”沉默,镜头拉到他们两的特写,将军的眉蜂高耸,隐忍地望着他的背影。“我怕什么……?”他紧紧地搂住他的腰,钳住他的下巴,逼他扭过头来,胡恬眼睛里面含了湿意,却依然咄咄地回视着他,反咬上了他的嘴唇。一个要掌控,一个要反抗。顾念秋出道时便是以演员身份,前前后后不间断演了十年,早就把戏里戏外分得清清楚楚,永远知道怎么走那根钢丝线才不会掉下来。但他今天没法控制自己,景松靠过来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奕铭。也许是因为临时标记,他被属于奕铭的情绪感染了,心里止不住的焦躁。焦躁有焦躁的吻法,与剧的对抗不同,却也微妙地接近。顾念秋知道自己没演好,但何导没有叫停,一直到他嘴都开始发麻了,那头道:“卡!好,我看一下。”顾念秋松开景松,大步走向休息区。奕铭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脸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目光紧紧地跟在他身上。助理问他要不要喝点水,顾念秋摇摇头,被那人的目光看得心里乱,见何导那边还在看监视器,转身进了休息的帐篷里面。景松还想找他对戏,喊了一声“念秋”,却见那人头也没回地走开了。“奕铭,他今天是不是不高兴啊?”奕铭转过头来,视线落在景松的嘴唇上,眉头轻动,勉强镇定地说:“我去看看他。”拉开帐篷,正看见顾念秋坐在最里边,单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和怒意,勾上帐篷的门,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顾念秋被惊了一下,抬起头来,却被人拔了针,堵住了嘴唇。比剧里的吻要远来得激le,顾念秋恼怒地抓他的长发,挣扎间不知道谁咬破了谁的嘴唇,血腥味混进彼此嘴。信息素开始蔓延,浓郁、霸道的花香,瞬间把人逼得心跳不已,软在了座椅里面。奕铭松开他的唇,把人抱到地上,低声道:“抑制剂解不了我们的标记,秋哥,没用的。”被咬破的地方又一次被吻住,奕铭的瞳孔灼灼地注视着他,像是要用天罗地网把他罩起来。顾念秋浑身是汗,揪住他的衣领,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发亮,han着气,咬牙道:“你他妈疯了是不是?!”外面就是剧组的同事,帐篷隔音不好,他们甚至能清楚地听见外头在聊些什么。奕铭被他的挣扎弄得连呼吸都收紧了,负面情绪铺天盖地,无法控制地夺了他的理智。“对,”奕铭的大拇指一点点擦着他跟景松接吻的地方,声音压在嗓子里,“也许是疯了。”“滚!”突然有人敲了敲帐篷的门,道:“顾老师,何导说要补拍。”顾念秋猛地收了声,眼睛里泛着水光,惊怒地攥他的。奕铭却不为所动,一点点近乎温柔地掰开了他的指,凑近了低声道:“何导在叫你。”“顾老师,你在里面吗?”“艹……”“秋哥,你怎么哭了?”奕铭死死地盯着他,拭去他眼角渗出来的生理盐水,“小心弄花了妆。”“奕……铭!去你妈的……”他的声音贴着他的嘴唇,把他的脏话原封不动地吞了下去:“你助理还在外面等,小心着急了,让人过来开锁。”顾念秋被怒火和ng热烧得脑子发烫,发着抖,半响,勉强开口道:“我马上过来。”外头的助理道:“您快点儿,何导在催了呢。”等了一会,里面又没有人应。助理有些担心,拉住道具组的工作人员,道:“帐篷怎么开?有没有钥匙?”同事道:“有的,我帮你去拿。”助理等在门口,又喊了一声:“顾老师。”里面还是没有回应,他皱起眉,正要找庄经纪人,身后的帐篷突然被人拉开了,顾念秋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两颊却带着绯红,紧紧地抿着唇,声音也哑了,道:“让化妆师过来补个妆。”“哦……好的,”助理打量着他的脸色,“你先去何导那儿吧,我把化妆师叫过来。”何导正在监视器前跟景松将刚才那个镜头,一见顾念秋过来,便道:“念秋,刚才的戏我觉得还要再拍一次,你的情绪有些不太……你嘴怎么了?”顾念秋看了一眼景松,道:“不小心磕到的。”景松震惊地瞪着他的伤口,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投入到把人的嘴都咬破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不好意思,是我咬的吗?我都没注意!疼不疼啊?”顾念秋笑了笑,道:“不要紧,等下让杜医生来涂点碘酒。”“是要涂点,消毒,”景松愧疚地说,“别发炎了。”何导道:“这么明显一块,今天肯定拍不了吻戏了,等过两天再补这一场吧。”顾念秋应声,收了笑,走路时小腿一直在发抖,勉强坐进休息区里,准备下场的台词。他跟奕铭还有戏,好几场,两人谁也没表现出来,该演的演,该对戏的对戏,拍到晚上八点,顾念秋的先拍完了,自己一个人提前坐车回了酒店。奕铭有一场深夜奇袭的场,拍完得到半夜。顾念秋一走,他心烦意乱,演戏的时候还勉强能控制自己,离了镜头便忍不住看。间实在没忍住,给顾念秋打了个电话。那人生气,连都关了。昨晚的临时标记,已经过了24小时,这会才分开一小会,蚀骨的思念搅得他胸口发痛。几个小时的外景,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下班之后甚至没有坐司的车,直接自己开了一辆,一路飙回了酒店里。他留了顾念秋房间的房卡,带着一身寒气刷开了门。房间里静悄悄的,没开灯,那人已经睡下了,背对着门的方向,被子已经拉到头顶,只露出半个无言的后脑勺。奕铭轻轻带上门,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疯狂乱跳的心脏终于踩到了实处,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知道顾念秋没有睡着。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