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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山大校长正打算收拾好画具离开。他被浑身湿透的布兰登吓了一跳,他立刻找来了一件自己的大衣为布兰登披上:“你这是怎么了布兰登,没带伞吗?今天的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庆功宴上,告诉我,你怎么了?”“舅舅,艾德里安呢?”布兰登浑身发抖,他浑身冰凉,如坠冰窖。“艾德里安?他没告诉你吗?他回国了。”亚历山大有些纳闷,看布兰登的模样是一路冒雨跑过来的,是为了艾德里安那小子?据他所知艾德里安孤僻冷漠,没有一个朋友,就着短短一个多月,竟然跟布兰登成了好友?“回国了……他为什么回国?”“他毕业了。”亚历山大如实回答。布兰登后退了一步,他的力气就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悲伤是那样的声势浩大,将他冲垮,他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强不至于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他毕业了……所以回国……是啊,他找模特,不就是为了完成毕业作品吗?只是恰好那个模特是他而已,一切都会照着轨迹发展,完成作品,毕业,回国。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那他算什么……“我想给他打个电话,可以吗?”布兰登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撕裂出来的,“我还没跟他道别呢……”“当然可以。”亚历山大为布兰登找出资料,递给布兰登。“舅舅,你可以先离开吗?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布兰登的手紧张的捏着纸张的一角。“可以,原本我就要离开,打完电话后记得将门关好。”亚历山大没见过布兰登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有些忧心,但还是决定让他自己去解决,出于一个家长的关心,临走时将雨伞放在了门口。布兰登拨打了那串数字,只是一串数字,他甚至按错了好几次。静待了半分钟后,电话被接通了。“喂,艾德里安,是你吗?艾德里安你为什么……”一接通电话布兰登就急不可待的开口,话说了一半才发觉电话的另一头的人并不会说中文。两个人鸡同鸭讲的说了几分钟,布兰登差点急哭出来,他根本就不会说中文,他唯一会说的中文……是艾德里安的名字!“宋义鸣!宋义鸣!我找宋义鸣!”也许是对方听懂了布兰登的话,电话的另一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正当布兰登以为电话要被挂断的时候电话被另外一个人接了。“喂您好,我是宋义鸣。”陌生的语言漂洋过海带着电子机械的冰冷疏离,可是布兰登还是一秒就听出了那是艾德里安的声音。“宋义鸣,宋义鸣你听,我终于会说你的名字了,你听我说的对吗?”布兰登的声音里透露着欢乐,可是电话这头的他脸都要笑僵了,电话另一头没有声音,布兰登却快憋不住了,他哽咽着:“宋义鸣,我会说你名字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回来啊?”哭泣的哽咽,卑微到尘埃里的乞求。电话的另一头却是死寂,布兰登甚至听不见对方的呼吸声。布兰登捏着捏着电话的指节泛白,他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微微发抖:“你……说话啊,宋义鸣……你一声不吭的走了,你就……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布兰登的眼睛涨涨的,鼻子也发酸他嘴唇颤抖:“我是不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喜欢我吗?”这是布兰登一直想问的问题电话里依旧是电流的声音,隔了好久,对方好像叹了口气,紧接着布兰登听到了声音:“对不起,忘了我吧。”他说什么?布兰登一时间有点听不明白,什么是忘?忘记什么?忘记相遇,忘记所有的交集,忘记那些不顾一切的抵死缠绵?“做不到……做不到……我做不到!宋义鸣你告诉我,要怎么忘?你教教我,我不会……”布兰登摇着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他觉得心脏绞痛,甚至每一丝呼吸都是疼的。电话的另一头的艾德里安,听着布兰登嘶哑变调的哭声,他承认他心疼了,喜欢吗?喜欢的。可是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布兰登不知道电话什么时候挂的,电话还摆在耳边,冰冷的忙音像一根根绵密的针,刺得布兰登伤痕累累,他趴在桌子上,努力将自己纳入臂弯,太冷了,披在身上的大衣被身上的雨水浸湿了,重的像枷锁,牢牢钳制住了他。第十四章终章画像“老师最后有承认他喜欢你吗?”郑曦问。布兰登·唐恩摇了摇头,他问道:“你要带我去哪?”“我想你应该知道。”郑曦朝他笑了笑。街边的商铺林立,现代化的摩登建设已经将当年布兰登走过千万遍的街道吞噬的一干二净,这条路已经几十年没有走过了,可是他还是能认出来,这是当年去艾德里安画室的路。“老师曾经回过E国,回到了这里。”“什么时候?”布兰登·唐恩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问道。“在确诊后,当时的他还算硬朗,不顾医生的阻拦去了E国,一待就是三个月,我有几次来看望老师,来过这儿。”郑曦将车停好,下车为唐恩先生开门:“我想他在这里给您留了东西。”布兰登·唐恩跟随着郑曦来到了门前,他看着郑曦打开了他曾经打不开的门。郑曦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大概想到了什么,说道:“钥匙是老师给我的。”布兰登·唐恩不置可否,跟着郑曦踏进了这个他几十年没有再踏足过的地方。林立的石膏雕塑,摆挂着的一幅幅画作,地上散落的纸张都化作在光柱中跳舞的灰尘,两人都咳了一阵,这里已经不再是布兰登记忆中的模样了,大厅空旷,只是零散的摆着的几个画架,地面积满了尘埃,留下了许多凌乱的脚印。原本这个位置应当是有一个沙发的,布兰登·唐恩看着阳光洒落的地方,不由得想。“原本这里有很多画的,不过都被我叫人搬走了。”郑曦说道。布兰登一路不语,跟着郑曦走到了一个门前,布兰登的记忆里艾德里安画室里似乎没有这样一扇门。“这是仓库,那幅玫瑰少年的画像就是在这间仓库里找到的,它被放在一个柜子里。”郑曦推开门,布兰登·唐恩也跟着进来,房间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灰扑扑的沙发,和一个高大却显得孤零零的柜子。“不过画的背后还放着一个保险柜,我不知道密码,打不开,我想你应该知道。”郑曦走到柜子前,将柜子打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后一个保险柜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我不知道什么密码,我们分别后就再也没有交集。”看着那个保险箱,布兰登没由来的紧张起来,可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