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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明你的物欲不强。”林半夏冷冷道,“权力和金钱都不是你需要的……你在精神病院里唯一做过的出格的事,似乎是让人去救下你的母亲?是她吗?”季烽感叹:“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动了动,在沙发上寻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没错,是她。”季烽说:“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屈服,二是看着我的母亲凄惨的死去。”他微笑着说出残忍的事实,“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单亲家庭,她辛苦的把我拉扯长大……真的很不容易。为了省钱,她经常上山摘野菜,却很少摘蘑菇……大约是害怕,自己心爱的儿子出什么意外吧。”林半夏想起了宋轻罗曾经告诉过自己的那些关于季烽的事。“但是老人家嘛,年纪大了,总会做出一些糊涂的事来。”季烽说,“那蘑菇有毒的,吃了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就只能瘫在家里,硬生生的挨着。没有力气的疼个三五天,然后活活饿死,你觉得哪一个儿子能接受这样的事?”他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可林半夏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笑意,冷的像冬天里死寂的寒夜。“我反正接受不了。”季烽说摊手。不止是季烽,任谁都接受不了。“你逃不掉的。”季烽说,“林半夏,是时候告别了。”“既然逃不掉,为什么你又在这里?”林半夏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我在这里?”季烽闻言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你这句话其实也不算错,只是得加一个定语。”林半夏:“什么?”“是一部分的我在这里。”季烽说。林半夏蹙眉盯着季烽:“你说什么?”“它需要的是灵魂,而不是恐惧。”季烽道,“所以当感染到了一定程度,两者最终会剥离开来,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这种剥离,我就不行……我是个失败品。”“不但没有成为它。”季烽说,“还成了人见人厌的疯子,像个牲畜一样被关在狭小的囚笼里。”“但是你不同。”他看向林半夏,怜悯的眼神里带着艳羡,“你是必定会成功的。”“为什么???”林半夏发问。“因为你的恐惧早就和你剥离了。”季烽说,“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林半夏:“……”他当然发现了,小花承载了他一部分的负面的情绪,所以在面对很多事的时候,他才会显得那么平静。这是他的优势,可是此时这种优势在季烽的嘴里,却变成了无法抗拒的原因。“晚安,林半夏。”季烽道,“你该走了。”林半夏站起来,往回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转过头看向季烽:“你还欠我一样东西。”季烽疑惑道:“什么?”林半夏冷笑:“你要是不把银行卡上的钱转给我,变成那玩意儿之后,我就让你一辈子都喝不到可乐。”季烽:“……”林半夏:“我认真的。”季烽:“……cao。”他看出来了。作者有话要说:宋轻罗:如果你变成了神……林半夏:我就先把房贷还完宋轻罗:…………第107章群星的轨迹(七)虽然家庭也算不上富裕,但自从成年后就没有少过钱的季烽实在是无法理解林半夏对银行卡里钱的执着。宋轻罗在基地里干了这么些年,按理说也该有不少钱了吧,难道钱真的全去买了古董?想起了基地里的传闻,季烽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扭曲。林半夏根本不关心季烽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对他伤害最大的那一刻,就是当他看到自己七位数的银行卡变成了三位数,那一刻林半夏的世界天地变色,日月无光,能坚强的撑过去他就已经很佩服自己了。“走了。”林半夏摆摆手,真走了。片刻后,基地外面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季烽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好门后,坐在床边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凝固的时间再次流动,绿光伴随着雨滴砸在地上浸透了土地。季烽听到了远方传来模糊的乐声,像是有人在轻微的摇晃清脆的风铃,声音悠远飘忽,仿佛是来自另一个国度。他曾经有幸见过那个国度的模样,美丽非常,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可惜在那里,人类只是以一种易耗品存在,或许几天,或许几年,或许几十年……直到脆弱的精神无法承载自身需要负起的责任,变成无用的残次品。于是世界再一次变化,又有新的种子入选,继续承担那一份责任。季烽还未被使用便彻底崩坏,他见过它的模样,却在和它接触的一瞬间坏掉了。人类的精神就像脆弱又精致的瓷器,一不小心就会碎成粉末。季烽闭了眼,细细的听着窗外的雨声,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林半夏开车回了家,一路上,他思考了很多。关于自己,关于宋轻罗,关于季烽说的那些事。他此时终于明白,李稣母亲说过的“不要被它们诱惑,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他看向后视镜,看到自己的眼睛中央那一条绿线越发的醒目,散发出的光芒几乎要盖住他整个瞳孔。林半夏伸手重重的揉了一下,苦笑起来,他以为他和宋轻罗还有很多时间……垂下眼眸,盖住了那一抹绿光,林半夏一路狂奔,顶着雨幕回到了家中。林半夏推门而入,还没往里走,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烟草气息。他抬起头,毫不意外的看到沙发之上亮着一点火星……“轻罗。”林半夏轻声唤道,顺手按亮了客厅里的灯。果然是宋轻罗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摆满了烟头,这会儿时间接近四点,看样子他应该是在时间恢复不久后就醒了。醒来发现林半夏不在身边,手机也打不通,便坐在客厅里,抽了好久的烟。“你去哪儿了?”宋轻罗问他。“去看了季烽。”对宋轻罗林半夏向来不喜欢隐瞒,他走到宋轻罗身侧坐下,“他发神经把时间给停了。”宋轻罗没应声,叼着烟起身去了浴室,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干燥的毛巾。他弯下腰,细细的擦去了林半夏脸颊上的水渍,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不带伞。”“太急了,忘了。”林半夏说。擦到额头的位置,宋轻罗的手在林半夏的眼眸上停留片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告诉我吗?”如果可以,林半夏当然想要告诉宋轻罗。可是他却没什么办法——只要涉及到了这件事,他连一个字都没办法写出来,这似乎是种规则,规定了他无法将这个秘密和任何人分享。“抱歉。”林半夏